第四十二章【魔法与术式】
在晋川市基地的第一顿晚饭就貌似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谈不上太多的轻松和愉快，将大家聚在这张桌子上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晋川最近的乱事，徐萱儿的魔女化倾向，神秘棋子的出现，血族的再度活跃，五年战争背后的真相。
这种种的一切嘛...
远不是在一张桌子上可以说尽的。
同各位道别，樱虽然像是很清闲的样子，在后续的餐后时间还和各位谈笑了很久，帮忙将客厅和厨房整理了，又一直闲聊到了十一点的深夜里面。可实际上对方还是有许多要处理的事物堆积在办公室里还没有着手，不过这么晚回去是打算加班还是直接偷懒就不好说了。
期间，还是伤病号的靛青连晚上最后的闲聊环节也没有参加，就被众人关心着架回房间里面休息去了。
不过对于靛青也不算是坏事吧，至少不用腾出时间来最后打扫客厅就是了。明天又到了周一，我们苦闷的轮班倒打工战士靛青又是绝赞的忙碌期，刚好也乐得这么就早点儿入睡。
空白也是属于乖孩子...哦，到也不算是，应该是说，属于正常的女子初中生的生活作息，一到了晚上的环节就准时准点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休息了。
实际上，整个基地别墅里面的夜猫子也只有完全意义上的闲人，黑蒂丝。
完全不用担心明天的工作，也不需要考虑隔天的需要完成什么什么样的事情...
这样极度自由的生活态度，一般都被黑蒂丝用在了读书上面，更加具体的来说的话，就是记录着各种魔法术式的魔导书。
不过今日不同往时...
坐在客厅的家庭吧台上面，看着眼前的黑咖啡飘出来的热气，比起以往略显轻松平淡的神色，此刻的黑蒂丝的神色却只会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停留在书页上的指尖时而转为困惑地停在眉心间敲击的下意识动作。
咚咚...
楼梯口传来蹑手蹑脚的动静。
顺着声响那边看过去。
黑蒂丝自然而然地看见了正在试图躲藏的徐萱儿，此刻的对方在并不是很好意思地讪笑着，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也许打扰到了别人的独处时间。
“还不休息吗，黑蒂丝小姐...？”
靠在家庭吧台的高脚椅上，放松了身子的黑蒂丝抱着自己一只腿的膝盖，穿着高档的黑色连裤袜的前提下，这样的手感挺不错的，对于自己一米五的身高来说，这样的一种姿势也显得比较放松且舒适。
黑蒂丝平静而又深邃的眼眸投以关注。
“嗯哼，这并不是我日常休息的时间点，倒是你，明明一早就让你上去休息了不是吗，明天的话，还有学校的课程要去上吧，如果耽误了自己的课程的话，靛青可是会生气的。”
“没，没有啦，我只是下来给好养鸭找点儿吃的，刚刚吃晚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它直接偷溜了，刚刚我才抓到它。”
嗯...
端着马克杯，黑蒂丝抿了一口黑咖啡，看着小孩的拙劣表演。
“算了吧，看你就是不想睡觉。”
被戳穿的徐萱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诶嘿嘿...这不是，完全睡不好嘛，这么多事情一下子堆在心里面，确实躺在床上一点想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马克杯，拍了拍右手边空着的吧台椅。
“行吧，那你想坐一会吗？虽然比不了靛青那种善解人意的程度，但是如果是你想的话，我还是会作为前辈的身份帮助你的。”
魔导书按在桌面上，平时对于开导他人的这一工作显得兴趣乏乏的黑蒂丝此刻却主动地提出这样的建议。
不得不说的话，也许是靛青潜移默化之中带给周围人的变化吧，在过去的时候，黑蒂丝倒是完全不会对于他人产生关心的情绪出来的。
这种微妙性的转变，也许就连当事人也说不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然第一个认同建立起晋川的新晋魔法少女培训计划的也是黑蒂丝，可是这也是出于一种工作的公事公办的态度的。
而并非是当下这种私密性的环节里面，那样轻描淡写，却又显得真情流露的关心。
说回来的话。
今天让黑蒂丝真正显得忧心忡忡的事情，根本原因便是徐萱儿的事吧。
对于这个莫名地闯入晋川魔法少女团体的家伙，黑蒂丝不能说完全不在意，不关心的态度。实际上来说，她还是相当的，留心这个新人的。
因为...
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她怎么样都和棕茶有种莫名其妙的重合感，和靛青组队的事情，棕茶是后一年来的后来者，但是却是实际上作为团队里面闪耀的存在，一直以来，黑蒂丝都对于这样的一件事情，抱以一种微妙的态度，实际上，靛青也对于这样的一种情绪全部不知情。
直白的来说，黑蒂丝作为一名天才来说，她很讨厌努力的家伙，特别是，努力着，总是能够成功的家伙。
这种略微显得阴暗的情绪，确实是谁都不知道的另一面了。
至少，现在有点笑眯眯地摸着后脑勺的徐萱儿就对于这样的一件事情截然不知。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消化啦，没什么的...？”
徐萱儿一遇到黑蒂丝这样的人，就显得有点不自在，因为对方太过于沉默寡言，所以不能通过察言观色保证自己的言行举止妥当，就，没有反馈的一种状态，经常会让像是徐萱儿这样过分在意别人的人感到不适。
当下便是如此，徐萱儿的两只大拇指在桌上相抵，有点别扭，像是无处安放似的。
对于徐萱儿的这份不自在，黑蒂丝就显得比较的...无所谓了。
她对于自己的情绪还是一种极其坦率的程度。
不喜欢的就直接开口，喜欢的...哦，喜欢的不会直接开口。
总之，左手轻敲着桌面，黑蒂丝侧着头，柔顺的黑色发丝被白色的束带约束着，露出那姣好的侧脸。
“魔法少女可不是单凭一股气势就可以成为的。”
“虽然从各种表现形式来看的话，也许会有这样的曲解。”
“不过，那样是绝对走不远的，作为你的前辈，也是学院的真语魔法教授，我不认可你想要随波逐流的这份心情和态度哦。”
话语轻飘飘的，有可能是入夜了吧，声音既清晰，却又平淡。
不过却让徐萱儿反应了好一会。
...？诶，这是在和我说的吗？
不明其意的少女显得更加局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让前辈感到不满了。
一时间，紧张的态度比较完全的占据了徐萱儿的内心。
“...这样，这样吗？”
“不过，我会努力的，我只是一下子有点儿，没有适应？”
又是努力。
虽然表现形式不太一样，不过这样的相同的感觉，不同的表现还是让黑蒂丝想起了棕茶。
虽然那人是不说，死犟着努力就是了。
“我希望你能觉得自己聪明一点儿...”
虽然对于心里面这样的一份微妙，黑蒂丝并不会很直白的说出来就是了。
实际上，还是在意的吧。
嘴上说着没关系就是了。
小队的之前，虽然自己总是天才的拿下了学院的各种测试指标，成为了同时代的魔法少女的绝对的天才。
可是始终人们看着的还是那个稍后又会努力爬到自己附近的家伙。
棕茶...就连靛青都会比较在意她一点儿。
是不是该显得笨拙一点儿，才会更显得更需要关心呢？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一出现就被黑蒂丝丢在了不知道何处的遥远的角落里。
肯定还是作为最耀眼的那个天才，才是最正确的。
这是黑蒂丝的做法。
“徐萱儿，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黑蒂丝的神色凝重，让徐萱儿都稍微严肃了起来。
“不知道，的说？”
徐萱儿摇了摇头。
“我不太相信赤绯，所以，我想的事，是你能够更加靠自己掌握自己的能力，并且在我的指导下系统的学习魔法。”
黑蒂丝只是稍微思绪了一会儿，便抛出来了这样的一种说法。
如果当初没有能够以绝冠的姿态比过她的话。
现在就用自己的方式...来让这个像她的后辈明白，谁才是最好的。
...比起靛青单纯的怀念，一直徘徊在黑蒂丝心里面的，只是那场没有分完的比试。
棕茶也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的徐萱儿有点儿发愣。
“等等...魔法少女不都是，这样“biu”地一下比划，然后嗖嗖地就可以射出光炮，然后敌人就可以被打趴下了吗？”
预备役终归还是笨蛋...
对于这些魔法少女的一般常识，徐萱儿可谓是一头雾水。
早有所料的黑蒂丝扬了扬手里面的魔导书。
“当然不是...光凭气势的话，是没有办法将身体里面的魔力化为制胜的手段的。”
“你需要学习很多。”
呃...徐萱儿举手，问了一个问题。
“空白前辈那个，只需要大喊就可以斩出的光炮也是吗？”
“呃，那是简单的魔力爆发。”
“那苍蓝校长的那种，砰的一拳呢！”
“...嗯，那个只有苍蓝能够学会。”
“那...”
“那不重要！”
一时间，黑蒂丝的脸有点红，确实，那么一论起来的话，同期里面没有一个是正常画风的魔法师该有的样子，何其不幸...明明是冠以魔法之称的少女。
“魔法少女的能力是基于心之亵伴生给予的，一般来说，魔法少女的成长分为几个阶段...”
“首先，是掌握自己的本相魔装，由心相具现化魔装辅助作战。”
“然后，是掌握自己的能力概念，由概念延伸出的魔力辅助战斗。”
“再者，是根据概念升华组合成，名为领域的能力...”
“还有就是最终的变身，嗯...这个不重要先，总而言之，每一个魔法少女除了这些像是必经之路的能力成长之外，还有必要的专业的魔法知识的学习，让你熟练的掌握运用魔力。”
掰着手指头，像是听天书一样的徐萱儿发懵。
就没有简单的abcd评级分化吗...
很可惜，并没有。
“那...我要学习什么？”
清清嗓子，黑蒂丝淡淡开口。
“以上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通过后天的学习掌握不了的内容。”
...好吧，说了跟白说似的。
魔法少女的能力主要讲究一个不讲道理就是了吧，徐萱儿满头黑线。
话头又说回来。
“但是！”
“我们也会有各种魔法的表现形式...”
“像是主攻元素表现的真语魔法，像是主要体现在戒律上的结界魔法，还有像是体现实用性的现代魔法，以及像是魔装制作，魔药制作，当然，这些并不是魔法少女的特权，这些实际上，一般的人类通过修行魔力也可以做到，但是，魔法少女的体质意味的精神力和魔力是远胜一般人的。”
“所以，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法少女的话——”
“必须要从最基本的内容开始学起，而不是一味的依靠先天的能力，这样的话，减轻你的能力使用的频率，那么也自然会避免魔女化了，这也是一种魔法少女战斗的方式，像是一些能力偏向于平凡的魔法少女，就是靠着这样的努力来作战的。”
嗯，棕茶当初也是如此，能力初级表现为念写的她没有掌握领域之前，一直都是队伍的拖后腿家伙。
不是每一个魔法少女都有着十足的超凡表现的，不过，一般来说，每一个魔法少女的本身作弊的能力成就都不会低到哪里去，所以也是一般的魔法少女疏于魔法修行的原因。
黑蒂丝只会认为这个是愚蠢的表现。
就是不知道此刻正在努力理解对方话语意思的徐萱儿听明白了多少就是了。
轻轻地点了点头...
少女陷入了沉思。
“那我该如何开始做起呢？”
哼...
上钩了。
黑蒂丝捧着黑咖啡的手放下杯子，指尖按在书上。
“最开始的话，先把这个魔法编年史读了吧。”
徐萱儿看了一眼看起来像是半本教科书这么厚的书，还在心理预期内，怎么说她之前也算是努努力就可以学好的学霸嘛。
“嗯，这本我感觉看一天就可以读完了，剩下的...”
黑蒂丝伸了个懒腰，心情稍微好了点儿。
“不，不只是这本，魔法编年史一共六本这样厚的，接下来还有基础术式应用，真语魔法入门....总之我会给你列一张书单的。”
...听沉默了的徐萱儿一时间踌躇满志。
而我们天才优雅的黑蒂丝却没有察觉。
“嗯，上面还有一些生僻字，考虑到你不会精灵语的关系，我可以念给你听，事不宜迟，如果你今晚睡不着的话，那么就今天开始吧...”
没等少女有拒绝的机会。
一入魔海苦无边的徐萱儿这个时候才在当晚如同念经一般的体验里面。
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的前辈们都喜欢最简单的魔力放出还有近身战。
无他...
魔法，真的好难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