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斯内普：我早晚抓住你

伯恩决定露一手。

当然，他并不准备展示超过某些人预期的东西，毕竟战略上的欺骗时刻都不能放松。

他只是要展示一些家族传承。

论起对各种神奇动物的了解程度，魔药大师和顶级的神奇动物学家，其实不分伯仲。

只不过就是神奇动物学家在治疗、救助和繁育三个方面的知识更加丰富，而魔药大师往往只擅长对神奇动物的高效率利用。

“涕泗不止！”伯恩挥动魔杖，念诵了一段咒语。

预习过《黑魔法：自卫指南》就会知道，这其实就是第一章要讲的鼻涕咒，也就是罗恩之前心心念念想要学会的那个恶咒。

只是，霍拉斯曾经教导过伯恩，这个恶咒同样也可以用来处理沼泽挖子这种……魔药材料。

对于魔药制作者来说，沼泽挖子身上有价值的部位就是它们的肌肉，不过想要完整地将其剥离出来确实需要一丢丢的技巧。

如果不能掌握“骨肉分离”这种已经涉足黑魔法领域的咒语，那与其相比要容易许多的“鼻涕咒”就是一个绝好的替代品。

随着魔杖的指引，魔咒在一只只或是扑到半空、或是准备扑向他的沼泽挖子身上起了作用。

这些小小的杀手，一下子就失去了活力，“鼻涕”和“眼泪”从它们体内不断地流淌出来。

只不过，因为它们是一场失败魔法实验造就的黑魔法生物，所以沼泽挖子压根就不具备鼻子和眼睛这两种器官——栖息在沼泽里，它们平时主要只是倚靠触觉捕食、生存。

当鼻涕咒生效之后，沼泽挖子身体里的骨骼、血液和脏器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快速融化，并且快速从皮肤表面不断渗出。

它们的肌肉也因此变得干硬，变得如同一块真正的木头。而被魔咒榨取出来的黏液，则会在沼泽挖子身体表面迅速凝固，最终形成一种类似琥珀的半透明硬壳。

一般的魔药制作者，到了这一步，只需要动手剥去这层硬壳就能获得它们的干硬肌肉。

然而，作为魔药大师的传人，伯恩知道另外一些小技巧来代替手工劳动。

“阿拉霍洞开！”

伯恩对着那些被他“粗加工”的沼泽挖子，再次施展了一个一年级小巫师刚刚学过的魔咒。

要知道，嘴巴也是洞。

一只只变成“老腊肉”沼泽挖子，在魔咒的作用下，它们那三角形的嘴巴蓦地就被迫张大到了极限。紧接着，它们身体就随之裂开，皮肤连带着黏液结成的硬壳全都一起脱落下来。那些沼泽挖子，仅仅用魔咒处理了两次，就全都变成了【沼泽挖子的腊肉干】。

别看说了那么多，可实际上，伯恩念出来的两条咒语快得几乎都要连在了一起。

以至于，他甚至来得及伸手从半空中接住了一块【沼泽挖子的腊肉干】，并且还把它送到嘴里用牙齿咬了一小口腊肉。

“还不错。”品鉴了一下肉质，根据霍拉斯教的魔药材料鉴定方法，伯恩给出了中肯评价。

小巫师们目瞪口呆。

而那位奇洛教授，看着生啖沼泽挖子腊肉干的伯恩，也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格、格、格兰芬多，扣、扣、扣两分！因为损坏并食用教具。但是……”

不过马上他又补充道：“……鉴于斯拉格霍恩先生，成功用出了鼻涕咒，以及为我们展现出了该如何对付‘沼泽挖子’这种黑魔法生物，他同样也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五分学院分！”

格兰芬多的小巫师们，瞬间迸发出了激烈的掌声和欢呼。这种氛围，甚至带动了和平时小狮子关系还算不错的小獾们，赫奇帕奇的小巫师也为伯恩的精彩表演而感到兴奋。

只有赫敏有些郁闷。

“明明我也给学院加了三分，这些人，哼……”海狸小姐气哼哼地想着，不过她也为伯恩鼓了掌。因为，她不得不承认，伯恩刚刚施展魔咒时的样子确实很有型。

接下来，没了教具的奇洛教授，只能开始干巴巴地给小巫师们讲起课来。

平心而论，哪怕没有被伏地魔附身指导，奇洛的魔法水平其实也算是不错的那一批。

最起码，给小巫师们上黑魔法防御课，肯定能当一名合格的老师。

虽然他不知道伯恩后面“阿拉霍洞开”的用法，但能拿来沼泽挖子当作教具，足以证明他是一名学识渊博的巫师。

要知道，之前那几年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在给一年级的第一堂课上往往只会照本宣科地讲解书本上那個简单的鼻涕咒。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鼻涕咒能够被用来对付沼泽挖子这件事。

只不过，他非得要装出一副口吃的样子，再加上没了教具做演示，所以这堂本该让小巫师们收获颇多的课程，反而让许多小巫师听得云山雾罩。

举个例子来形容，就好像是不拿人参当治病救命的药材，反而非得把它腌成泡菜吃。

就怪可惜的。

下课的铃声响起，昏昏欲睡的小巫师们猛地惊醒。他们还是头一次对那个虽然接触不久，但已经将悭吝刻薄脾性显露无疑的费尔奇感到一丝谢意。

谢谢他准时的手摇铃！

“把斯拉格霍恩家的那个小巫师留下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奇洛脑海里，伏地魔说了句话。

领导动动嘴，属下跑断腿。

本来，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奇洛还想喝点奶茶，润润嗓子什么的。

可伏地魔的一句话，就让他立马从讲台后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教室的大门。

“但愿那帮小巫师走得别太快——”

然而，正当奇洛把左脚迈出教室门，一只单身三十多年的有力手掌突然从门外视野盲区伸了出来，一下子就握住了奇洛的脖子。

“不要反抗！”

伏地魔喝止住想要拿魔杖反击的奇洛，随后就保持沉默，这位黑魔王不希望以弱小的一面示人，哪怕这个人曾经也是他比较信任的手下之一。

奇洛脸上露出哀怨的表情。这绝对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在伏地魔的警告下，他只能任由那只有力手掌的主人推着自己，一步步倒退进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那人一挥手里的魔杖，砰地一声，教室门随即被关上。与此同时，奇洛的后背也被推得接触到了墙壁。

那人油腻头发下面，长着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脸，一只手钳住奇洛的脖子，另一只手里的魔杖则死死顶着奇洛的太阳穴。

“嘶～斯内普教授，你，你要……”

“你在搞什么鬼把戏？”

斯内普狠狠盯着这个同僚，眼神和语气均流露出极度危险的气息，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将眼前的奇洛大卸八块。

“我已经观察了两天了，”他说。

“每当上完你的课，学生如果再去上我的魔药课，他们熬制魔药时的表现与过去相比全都大失水准。

一个人如此，我还能接受，两个人如此，有可能是巧合，可人人都是这样……就连公认的尖子生——格兰芬多的那个珀西、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还有斯莱特林的几个人，也全都如此。

奇洛，我怎么能不怀疑你呢？

说吧，说说你到底是用了群体混淆咒，还是用了什么魔药？还有，你的目的是什么？”

斯内普质问道，直接明牌了。

原来，和之前发现不对劲的伯恩一样，他也发现了奇洛的不正常。

作为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及院长，斯内普无疑是一名天才。只是稍加思考，他就从庞大的知识储备里，硬生生把奇洛耍的手段给暴力检索出来。

斯内普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奇洛为何要这样做，以及是不是有人要求他这样做？

因为哈利·波特今年入学，所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前一段时间古灵阁遭到入侵，作为邓布利多一方的人，斯内普知道古灵阁确切发生了什么。

和邓布利多一样，他也猜测盗窃魔法石的人是食死徒，目的可能和复活伏地魔有关。

而且，事情关系到哈利·波特……莉莉唯一的孩子，他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并且尽全力把所有不好事情的苗头掐灭在源头。

“说，你在隐瞒着什么。”

斯内普的魔杖已经戳进奇洛的肉里，神锋无影随时都能射穿他的颅骨，把他的大脑绞成浆糊。

不仅如此，他还在无声无杖地使用摄神取念咒，试图从奇洛脑子里挖出他的秘密。

只不过，他的咒语虽然成功了，但是得到的却尽是一些“我好怕”、“这家伙是想把我干掉，然后自己去教黑魔法防御术”、“该死的大蝙蝠”……之类的浅层情绪。

他完全没有“看”到奇洛的记忆。

也正是因为如此，熟悉掌握“大脑封闭术”的他，心中对奇洛的忌惮再次提升了一大截。

正当斯内普在衡量，要不要用最酷烈的手段，一劳永逸地解决掉眼前这个埋藏在霍格沃兹的重大隐患时，奇洛顶住的那面墙壁上一行水渍悄然浮现，继而又快速消散。

“VENIVIDI——A.D.”

适时地，门外也传来叮铃铃的响声，费尔奇在走道里摇晃起了提醒小巫师上课的手摇铃。

“我会盯着你的，”松开了钳住奇洛脖子的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斯内普用冷酷的声音说：“我早晚会抓住你。”

说完，他这才放过奇洛，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

出门后，斯内普举起魔杖，朝着身后信手那么一挥。

“砰”地一声，教室的大门再次狠狠撞在门框上，簌簌地落下一片灰尘。

捂着脖子，不断干呕着，奇洛顺着墙壁一点点地瘫坐到了地板上。

内心里，奇洛焦急地向伏地魔作出请示：“主人，这……我现在该怎么办？”

“西弗勒斯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他早晚会抓到你的。”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奇洛觉得伏地魔似乎不仅不焦虑，反而还有一些开心。

“好，好的，我明白了。”他说，“早晚抓住我，我以后就中午出门做事。”

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