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缠×提示

“这大叔,还挺有人情味…”

忧目视着老船长走进客舱,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他知道,接下来就是西索那个家伙要接受审核,既然不关自己的事,便也不打算久留。

忧转过身,顺着走廊离开船舱,来到了早已被海水浸湿的甲板上。

此刻,天色渐明。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冷海风,忧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已经能看到一块黑色的岛屿正在逐渐靠近。

想来,那便是此行的目的地——多利岛。

忧趴在船头的围栏上,感受到周身的“念”比先前充盈许多,心中也有所猜测……

大概,是因为自己先前睡了一觉,身体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所以体内的“念”也有所恢复。

毕竟,“念”这东西,可是与身体还有精神的健康都息息相关。

不过,比起这个……

船长先前那话里提到的某件事,更让忧感到在意。

“窟卢塔族灭族……”

忧喃喃自语间,心中思索:“没记错的话,这件事…大概率是幻影旅团干的。

原作里,大量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些家伙…

虽然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但从结果上来看,过程无疑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单方面屠杀。”

想到这,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

“一群丧尽天良的家伙……”

忧的心中难得升起了一些厌恶、反感的情绪。

但还说不上愤怒。

没有亲身经历,忧自然不可能与身为“窟卢塔族幸存者”的酷拉皮卡感同身受。

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他还是合上眼,为那些死去的亡魂默哀了几秒。

忧自认为,自己算是个性格温和的人。

对于像老船长这般本性善良的人,他愿意保持谦卑和恭敬的态度。

但若是遇到像幻影旅团那般轻视生命、践踏生命的家伙,例如猎人世界满地跑的各种杀人魔、死刑犯,他也断然不可能手下留情。

因为放跑这样的家伙,也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生命惨遭荼毒。

何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自己积攒一份功德呢。

当然……

前提和重点,都是“力所能及”。

若是遇到那些棘手、甚至堪称危险的家伙,忧自然不可能选择与其死斗到底。

“说来说去,倒是让我想通了一件事……”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与其想这些没用的,倒还不如抓紧时间花在修炼上。”

想通了这一点,忧也收起思绪。

旋即闭上眼,细细感受着周身流动的气,打算趁着抵达目的地前这最后的几十分钟,尝试修行“念”的四大基础之一。

「缠」。

——这是一种能将自身气包裹全身,从而不流失体外的技术。

修习“缠”,能让身体更加强壮,青春永驻,并且使心智更加集中,情绪稳定,更不容易受外界干扰。

这是成为念能力者的基础,是最关键的第一步。

所以,从“念”是否会汇集头顶流失体外,也是判断“念能力者”和“非念能力者”的一种有效方法。

就是很容易出错。

此刻,忧将精神都集中在周身的“念”上,试着将咒术师操纵“咒力”的技巧,复刻在练习“缠”的过程之中。

果然,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诀窍,渐渐将头顶的那道烟雾笼络在周身各处。

“如我预料的一样,‘缠’和将‘咒力包裹全身’的技巧,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二者都十分考验精神的集中度,以及对于体内气息的灵敏度,还有调动时的顺畅度……

只是相较来说,拥有六眼的我,对于‘咒力’的掌控天生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操纵‘念’,就没有那么得心应手,还得随着修行慢慢提升。”

忧尽可能地试图将“缠”的时间延长,但状态最好的情况,也只是维持了几分钟。

几乎稍有松懈,就会放走几缕气,导致“缠”的崩溃。

转眼间,半小时过去。

忧对于周身气的感知有了些许的提升,而这时,船舱内也走出了一位气质妖异、身材挺拔的男人。

“嚯~”

西索走出船舱,靠在一旁的木墙上,饶有兴致地手杵下巴,看着不远处的忧,喃喃自语:

“成长得还真是迅速呢……”

“这个少年,明明昨天身上还一点‘念’也没有,短短一晚上过去,‘念’的总量真是增长了不少啊…”

“而且,看样子…现在的他是在修习‘缠’。”

西索难得认真观察起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这期间都经历了什么,但很明显看下来,对方施展“缠”的过程,完全就是一个“念”的初学者。

不管是对气的感知还是掌控度,都差强人意。

与他先前的猜想有些不符,难免有些失望。

不过,在看了几分钟后。

西索能明显看出少年的进步。

至少每一次过后,对方“缠”的维持时间,都会增长数十秒甚至更久。

如果对方真的是初学者。

那么这等进步速度,即便是在阅人无数的西索看来,也算得上资质上佳。

“运气不错……是個值得培养的‘果实’呢~”

西索抿着唇,展露逐渐失态的笑容,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骇人气场。

“!!!”

忧忽觉后背发凉,连忙从大脑放空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好不容易凝聚了十多分钟没有散乱的“缠”,一下子就泄了气。

可当忧猛然回头,朝身后看去时……

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不见了……?”

忧面露疑惑,自己视线里明明隐约捕捉到了某个残余的气息。

他便猜测,对方应该是个身手敏捷,且擅长用“绝”封闭气息的高手。

而且,还能够将杀意收放自如。

是个很危险的家伙。

“西索吗……”

忧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确信这就是答案。

因为在这整艘船上,除了西索那家伙,也没有其他选项了。

……

忧重新调整气的流动。

因为不知是否是错觉,忧感觉随着修习“缠”,自身的心智、精力缓缓提升的同时……

“术式”的使用时间似乎也延长了。

“意外之喜。”

……

半小时后,

船只停靠在多利岛的港口。

船长在甲板上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围栏上,一动不动的五条忧。

他走上前拍了拍少年肩膀,招呼道:

“喂!到站了哦,忧!”

闻言,忧很快清醒过来,回过头,随口回应一声:

“嗯!”

“跟我下船吧,待会……”船长话没说完,刚准备领着对方从木船放下的梯子下去。

可刚转过身,就见少年翻过栏杆,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见状,船长忙冲到围栏旁。

往下一看,却已经看到忧早已站稳在地面上,带着淡淡微笑朝自己招手。

“身手真不错……

看来这小子,说今年就要当上猎人,也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片刻后,待船长走下船。

但他再看向面前一脸平静的忧时,心中对其已经没有半点轻视。

“你不惊讶吗?这里这么多人,可全都是从世界各地赶来,参加猎人考试的考生哦。”

船长扫过此刻汇集在码头,密密麻麻的人群,朝忧问道。

“可他们大部分人,在船上就已经被淘汰了吧。”忧看向船长,轻描淡写地说道。

闻言,船长笑了笑:“呵,脑袋不错嘛,小鬼。”

“所以…我的表现,合格了吗?”忧看向船长,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就和你说的一样…”船长语气平淡道。

“我这艘船上,除了你和那个叫做西索的家伙,其他人完全被刷下去了。

即便他们后续找到了猎人考试的场所,也参加不了考试。”

船长话到末尾,又将视线从面前的一片考生,移动到了身旁的忧身上:

“说起来,有关你的信息档案,我仔细检查后,确实登记在我负责的这批考生里。

先前我竟然对你完全没有印象,这算是我的失职了。”

“作为补偿,我就破例告诉你一件事吧。”

船长抬起头,将手指向远处山顶的,问道:

“看到那边那棵杉树了吗?”

忧循着其手指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嗯,看到了。”

船长道:“照着那个方向走,就是前往猎人考试现场的捷径。”

“明白的话,就快点出发吧!”

“考核已经开始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忧看了眼远处的杉树,又回头看了眼已经快走远的船长,朝对方来回招手,大声谢道:

“谢谢,船长!请多保重!”

“嗯,你也保重。”

船长语气平淡,并没有回头,只是简单地摆摆手。

没几步路,船长便回到了船上。

趁着修整的时间,他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下方热闹的人群,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了人海中穿行而过的忧。

毕竟,那小子的一头白发实在是有些显眼。

不过,船长看着看着……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家伙奔跑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