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远赴人间惊鸿宴（三）
12：00。
图书馆二楼，考场考试结束铃骤然响起，电铃声急促而迅疾。
但此时考场内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人了。
今年卡塞尔学院的入校新生约有250人，跟美国版图另一端，西岸加利福利亚州的私立加州理工学院入读新生270人形成互相掣肘，哦不，是卧龙凤雏之势。
但其实这250人中，大多数人都是经过长期的观察，面试选拔之后才坐到这个考试位置上的。
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天才中的天才。
血统一般也不存在什么问题。
像是新生联谊会的主席，奇兰，他就提前15分钟交卷了。
其间还不忘鼓励那些不小心从‘灵视’状态中脱离出来，面对画到一半的a4白纸一筹莫展的新生们。
而现在，他正在红橡树林中漫步。
他看似是个印度人，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漆黑的卷发跟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宝莱坞歌舞片中的男星。
只是在那卷发下面，还隐藏了一枚黑色的通讯器。
但从林外远远看去，会以为他像是个诗人一样在自言自语。
“结果。”
“他成功进入‘灵视’并通过了考试。”
“还有。”
“还有他看起来有一半是正常的。”
“一半。”
“我不确定.我的意思是，他可以与人交流，至少是真心实意的，虽然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综合观察来说，他并没有到那个危险的层次。”
“多接触，一旦确认他踏入那个领域了，要报告。”
“等等，我想问，踏入那个领域之后，真就无可更改了吗？”
“你可以试着浇灭太阳。”
“.你是说核聚变？”
“哦对，还有一件事，他提前交卷后就离校了，我也才知道，目的地还在找。”
“不用找，你在里面，我们在外面，就这样。”
奇兰伸手撩耳，又拾起一片落叶，走出林子，和其他新生走在一起，像是混入了大海的鱼。
14：00。
飞机抵达旧金山，等待换乘时间。
路明非站于航站楼向外眺望，天气已经大变，比芝加哥更显干燥温和，阳光像是金纱一样覆在了目光所及每一处。
“.”
思考片刻，路明非拨出了一个跨国电话。
“老板。”
现在中国时间应该是夜里三点，但电话那头的人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声音没有半点马虎。
“召集些好手，带上家伙，有一场仗要打，位置等会发给伱，把新产品也都运过去，你亲自带队，城里最近不用管了。”
“没问题，天亮就能出发，带九成怎么样？”
“除了技术人员全都上，这也是场试炼，谁退怯.”
路明非顿了顿，“谁死。”
“明白！”
对方语气一凛，匆匆下线。
路明非收了手机。
一旁在自助饮水机打水的楚子航一手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另一只手紧贴着木盒，面无表情，左右四顾。
直到跟前，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刚刚，这番电话是.？”
“你听见了？”
“我耳朵很好，为了某个人我曾练过一段时间的听声辨位跟手语、唇语。”
“跟后面两个有什么关系？”
路明非莫名想起了诺诺，这俩一个说眼神好，一个现在说耳朵好，感情个个都有绝技傍身呐！
“你说的‘打仗’是什么？”
楚子航单刀直入。
“商战，我有一家公司，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
路明非面不改色。
“.”
楚子航仔细回想了一遍，惊觉好像还真能说通，但他可不相信会有这么简单，沉默了数秒，说道：
“看来你对我们还是有很深的戒备，不过，是好事。”
楚子航喝着杯中的水——却只是润了润嘴唇。
他也在等，等待着狮心会或者是校本部，又或者是校长昂热的消息，但直到下一段旅程的航班即将起飞都没有等来。
前方对他而言是未知。
“在混血种界，信息的传播跟血统阶级一样井然有序，层次分明。”
回旋镖一样，说过的话飞回了他的手中。
路明非掌握着一些他们所不知的信息.倒是他们仍小瞧了他。
“hi！你好，借过。”
起飞前，头等舱竟迎来了一位美丽的客人，看样子是匆匆忙忙从经济舱走进来的。
直到舱门关合，才隔绝了身后那些男士惊艳的，又带着恋恋不舍的热切目光。
这是个美人，万里挑一的美人，即使用黑色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仍旧可以从那双明艳动人的眼睛中看出来。
那扫了淡淡眼影的眼角修长，如同绯色的刀锋。
一身修长摆动的长款黑风衣完美衬托出她的长腿，起伏间的线条勾勒更是隐约显现出她那傲人的身材。
漆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白皙修长的脖颈在一圈风衣的衣领中显得有些微凉。
“怪不得有那么多双都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路明非想，扭头走向座位。
这位口罩女还背了一个超大的吉他袋，但这对有宽敞空间的头等舱算不上什么事。
就像是楚子航手中也提了一个一样，他快步走到了路明非的后面，替他看守好了后背。
“越美丽的女人越是危险。”
这是张无忌他妈对张无忌说的，原话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说的时候老惨了，嘴里还在吐着鲜血。
只可惜后来无忌还是没有听进去。
现在，楚子航的直觉就在告诉他，这个女人很不对劲，有可能是冲路明非来的。
但下一秒，口罩女就自顾自将吉他袋磕在了座椅上，琴弦微颤，隔着袋子发出一丝丝颤鸣。
不是枪械，不是重型武器。
而且也没有再搭话或是什么动作。
甚至接下来的举措都跟路明非仿佛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躺下，座椅调整好舒适的角度，带上了柔软的眼罩，不到三秒就陷入了‘与世无争’的神游之境。
好似人畜无害。
“.”
楚子航摇了摇头，虽然上一趟航班才喝过一杯咖啡，但是现在他打算等会又再叫一杯。
他已经隐约有所感应。前方等待着他的，恐怕会是什么龙潭虎穴的存在了.
楚子航把手轻抚在木盒上，目露思索与沉毅。
报告！第一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