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打出血来了!

“队长,要我说,咱们根本就不应该来,人家压根没瞧上咱们。”

双水湾干掉的那口井旁边,刘春花正比对着两堆土壤。

王立则站在旁边鼓噪着。

“耿师傅,你能看出这两堆土有什么不同吗?”

刘春花没有理会他,而是认真的问着蹲在旁边的耿国海。

虽然在普通人眼里,这两堆土除了湿度不同,没什么两样,但不管刘春花,还是耿国海,都是这方面的行家,能辨别出一些普通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耿国海捻了捻手里的土,然后放进嘴巴认真尝了下。

“都是地道的黄绵土,应该属于同土壤层,正常来说,黄绵土层下,打出水来的可能性要比白绵土大一些,至于土壤里钙化跟碱性情况,得去县里才能检测。”

“嗯,跟我分析的差不多,不过这种土层下,通常只有二十米以下的位置才可能打出水,我了解过双水湾以前打的井,二三十米的都有过,但却没打出什么水来。

反倒是这口干掉的井,看深度也就十几米,按照这边人的话,这口井以前供着整个双水湾村民吃水,一直都没有干过。

足以说明,这下面的确有一条小型水脉,没想到竟然被人这么精准的找了出来。”

刘春花有些敬佩的说道。

正因为打井多,所以她更明白这里面的含金量。

而恰好,找到这口井的就是之前用寻龙尺的孙向阳父亲。

她最终同意在那边打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队长,不管什么时候,能人肯定是有的,可惜找出这井的人已经死了,要不然倒是可以好好请教一下。”

耿国海的语气透着几分唏嘘。

要说能人,他这一脉也勉强算。

只是现如今,他却只能跟着打井队打井。

“老耿,你也未免太高看对方了吧?说不定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王立没忍住,再度出声。

他对那些封建迷信一类的东西,向来嗤之以鼻。

耿国海只是笑了笑,并未回话。

在他的那些记忆里,各门各派都有一两手绝活,是真本事的那种。

就好比他父亲,以前打洞,可以精准的打到墓室的偏角位置,这样既能顺利下去,又不会将墓室给打塌。

而风水师,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绝活。

其实有很多东西,了解的越深,便越会深信。

反倒是那种一知半解,半吊子水准,容易怀疑这,怀疑那。

在耿国海的眼中,王立,无疑就是这种。

不过,耿国海虽然没回话,后面却响起了声音。

“这位王技术员,要不你也来碰一个?”

三人顿时扭头,就看到老支书跟孙向阳走了过来。

而刚刚说话的,正是孙向阳。

不管如何,承此身,就得担此身的因果。

人家都这么瞧不起他父亲了,他还能无动于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孙老支书,您怎么过来了?”

刘春花起身,脸上甚至带着那么一点尴尬。

虽然她也有些不满王立的口无遮拦,但终究是她带来的人。

在人家的地盘上,说人家的坏话,还被抓了个正着,实在是没脸。

“过来瞅瞅,刘队长比对出什么来了吗?”

老支书看都没看一旁脸色难看的王立。

“两边的土壤结构相同,基本可以确定属于同一土壤层,既然这边能打出水来,那边打出水来的可能性也很大。”

刘春花说了两句老支书喜欢听的,算是把刚刚的‘梁子’揭过。

“嗯,还是刘队长有眼光,不愧是打井队的队长,巾帼不让须眉!”

老支书果然高兴了,甚至还文绉绉的说了两句。

“孙小哥,借一步说话如何?”

突然,耿国海看着孙向阳说道。

孙向阳虽然不明白对方要搞什么,但还是跟着对方来到一旁。

“耿师傅,您有事?”

“是这样的,我先前听说干掉的那口井,是孙小哥父亲找出来的?而且我也听队长提过你用寻龙尺找水的事情,不知道令尊传自哪一脉?”

耿国海沉吟了下,才开口问道。

“不瞒耿师傅,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爹属于哪一脉,前些年的事情,想必您也清楚,我爹受到打击后,就一蹶不振,几乎不跟我谈论这些东西,而且半年前,他走的也突然,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孙向阳摇了摇头。

“孙小哥既然能用寻龙尺找到水,肯定继承了令尊的衣钵吧?”

耿国海继续问道。

“耿师傅说笑了,我就这点三脚猫的本事,除了会转一下寻龙尺,别的真没学到。”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孙向阳才不会在对方面前吹牛。

他属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就连找到那口井,也不是靠着寻龙尺,所谓的寻龙尺,无非就是个幌子,用来掩人耳目。

毕竟有他父亲的例子摆在那里,大家顶多会觉得他找水的本事已经达到他父亲的水平,并不会怀疑别的。

更关键的是,耿国海对他而言,还属于外人,带着几分防备,也是应该的。

而孙向阳的这种防备,耿国海明显也感受到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眼下接触孙向阳,也只是恰好遇到了,想着先认识一下,相信未来总有用上的时候。

“我相信孙小哥的本事,绝对不比令尊差,那边的井,肯定能打出水来。”

“那可就借您吉言了。”

“老支书……”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身影快速奔来,并且一边跑,一边喊,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等稍稍靠近,孙向阳也认出来人的身份,孙庆波,双水湾打井队的一员。

也就是那個想着靠奖状娶媳妇的。

“血,有血!”

孙庆波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直嚷道。

“什么血?哪个伤着了?”

老支书第一反应就是打井队那边有人不小心受伤,毕竟又是洋镐,又是铁锹的,要是干活不注意,被伤着也是正常。

不过,要是伤的轻了,孙庆波肯定不是这种动静。

毕竟都是糙汉子,流点血,谁会大惊小怪的?

所以只能是很严重,快要不行了。

对老支书而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井给打出来,可要是井还没打好,就死了人,就有些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