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超大型收缩试验（上）
菲尔这些日子很忙，当然没时间去捅人，但赫提却可以不用给他面子，毕竟是军机重地一个别国的王子，特别还是帝国的王子最多也就是在第七舰队门口一百米的警戒线外头的等着。
不过还别说，作为一个王子来说他还挺痴情的，那种高档的魔法马车停在那，他抱着一盆看上去特别鲜艳美丽的花，手上还拎着一個打包得非常完整的盒子，看样子是什么好吃的。
马林在等吟游诗人跟图书馆过来的时候老远看到他，一个忠诚舔狗的形象就清晰的立了起来，以他的经验这个皇子手上拎着的是吃的东西。
“大师，您在看什么呢。”
赫提走上来好奇的瞄了一眼，发现马林正站在那看营房门口的异国皇子：“哦……原来您在看他呢。”
“你说他手上那包吃的好吃么。”马林指了指那包东西：“我觉得应该是他们那边的特产。”
赫提长长的‘嗯"了一会儿：“不对，我觉得应该是某种珍稀的布料，魔法王国的宫廷布料非常有名，在其他国家异常畅销，但特别稀少，所以就非常非常贵，他肯定是带了那种布料来。”
两人再次看过去，马林坚持认为是食物，并且从大小和手臂自然下垂时重力感以及晃动时的幅度来判断这一盒子肯定不可能是布料，因为如果是布料绝对不可能有这么沉手的感觉，如果要达到这个重量，一定会是食物。
然后两人就开始以此为论点讨论了起来，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他们俩还没有分出胜负，这会儿陪同图书馆过来的吟游诗人看到他们两个站在窗口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于是便也站到了旁边，这一听他俩居然在说人家手上拎着的到底是什么礼物时，吟游诗人的八卦属性就起来了。
就……有那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她都叫吟游诗人了，可想而知她的八卦程度已经到了怎么一个水平。
“要不然我现在过去把东西接下来，就说是公主殿下身体不适，好意领下了，但不方便见客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赫提认真的点头：“就这么干，如果我猜对了，那马林大师就要送一份礼物给我，如果我猜错了，那我就送马林大师一份礼物。”
这时他们身后靠在那休息的长公主睁开眼：“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但是我真的很好奇。”赫提指着窗外说道：“他已经等了足足两个钟头了，这一定是一份特别贵重的礼物。”
“说不定会是一柄华丽的长刀。”吟游诗人此刻眼里已经掩盖不住熊熊的八卦之火了：“纯钢制造，比你以前那一把更好。”
说完之后，吟游诗人继续发力：“反正接受他的礼物又不等于接受他，只是单纯的看他可怜不忍心让他继续在外面等待。这样说起来不也是为了他好吗，既然是为他好，那就是做善事，这做善事多是一件美事。”
长公主听完甚至有些心动，而马林侧过头愕然的看了一眼应有诗人，该说不说啊，当法师她很成功，但当捞女她更有天赋。
“我这就去。”
根本就不给长公主考虑的时间，吟游诗人直接就冲了下去，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军营门口，她在那跟隔壁国家的皇子聊了一会儿，然后快乐的接下了他带来的礼物和那盆花，而王国级舔狗竟笑着朝长公主的那个窗口挥手打招呼。
虽然明知道他不可能看到里面，但这个场景真的是又诡异又尴尬。
可即便是离得这么远，却还是感觉到邻国的皇子殿下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甚至就连上车离开的时候都显得脚步轻盈。
“啧啧啧啧……”
马林跟赫提同时摇头并发出几乎一样的声音，长公主在后头脸涨得通红：“我根本不想要他的礼物。”
不多一会儿吟游诗人拿着那个盒子神神秘秘的进来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其实他们并不在意盒子里到底是什么，这里的人又有什么是没见过的呢，他们更在意的其实是自己的猜想到底准不准确，所以天底下的人都一样，没人在乎一个陌生人的喜怒哀乐，就像没人在乎六子到底吃了几碗粉。
赫提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然后她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马林，马林凑过去一看，脸上也出现了茫然的表情，因为他们都猜错了，这个盒子里既不是布匹也不是食物，而是一根一根的骨头，有的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有些看上去还比较新。
从尺寸和造型来看，应该是人类的胫骨，满满一盒子，即便是处理得比较干净了，但看上去仍然还是很可怕的。
“这……”赫提抬起头看向吟游诗人：“这是干什么的？”
“这是人的腿骨。”马林在旁边说了一句。
赫提一听，把盒子往旁边一扔：“拿走！快点拿走！”
这会儿吟游诗人倒是笑着说道：“这个我倒是听说过，说在魔法王国里有一个偏方，就是少女的腿骨能够治疗顽固的肺疾。”
赫提啊了一声：“真的啊？”
马林立刻摇头：“当然假的。”
这显然是一个愚昧的偏方，就好像说人血馒头能治哮喘、小孩脑浆能让勾八长出来一样，属于一种令人啼笑皆非但仔细想来却又无比残忍的民间偏方。
马林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圈那些骨头，看起来不像是为了讨好姑娘现杀的人，哪怕是最新的那根骨头都已经有自然脱脂的痕迹了，估计是这位爷真的找了很久才存了这么一盒子给长公主带过来。
说心里话，舔狗遭人看不起是真的，但着实令人佩服也是真的。
一个皇子，不远千里来到关系正在逐渐恶化的敌国领地里，只为了给喜欢的女孩送上只要被发现就会遭人诟病甚至被严厉处罚导致失去继承权的邪门偏方。
可以说他不聪明吧，毕竟一国的皇子都是这样的认知，那可以想象他们的民间、他们的朝堂和他们的皇室都是怎样的水平。但绝对不能说他不痴情，别的不说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了不起的。
要知道他跟长公主的身份是对等的，身份对等养尊处优的王子，在敌国的军营门口手捧鲜花拎着偏方等了足足两小时十七分钟，最后甚至都没有见上一面心仪的女子只是知道她愿意收下自己的礼物就变得脚步轻盈。
日了，舔狗是真他娘的牛逼啊。原来人
是真的可以自我驯化的……还好马总高中大学身边都没有真正说喜欢过哪个姑娘，现在看来青春缺失的那一块大概率就是当舔狗的惨痛体验了。
“完蛋了。”
突然之间赫提愣在了当场，她回头看向长公主：“马林大师在治疗你，你好转的这么快，到时他不会以为是他给你的偏方治好你的吧？”
长公主也愣了一下：“对啊……”
马林反倒是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大师，你不介意没关系，魔法王国的少女们可要介意了。”赫提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如果当人们知道这个东西原来真的可以治好顽固的肺病时，您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马林心里头一惊：“一条灰色产业链……”
“您得知道，总有人会为那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而铤而走险的。”
到底还得是赫提，她不愧是超级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对于社会的敏感性真的超过了一般人，马林甚至都没往那个方向去想，但赫提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就像你使用钢铁零件支付你侍女的薪水，或者给她一大包金币一样。这个世界可不是一个太平的世界，大师您看不到黑暗是因为站的够高，阳光不会被阴影遮蔽，仅此而已。”赫提笑着说道：“我这就让人把这个东西还回去。”
正在他们在这聊这一盒人骨的时候，图书馆这才姗姗来迟，好像说是她刚才正在修改外骨骼的操作参数，一干就干到了现在。
看到图书馆来了之后，马林立刻说道：“你准备一下吧，我们打算做个实验。”
“嗯？”图书馆一愣：“什么实验？”
赫提接话道：“我说法阵理论上可以无限扩大，但那只是理论上，于是我们就想试试看它究竟能扩到多大才会逐渐失效。”
图书馆皱了皱眉头：“根据记载内容，如果以常规的大小设定为一，那么法阵极限扩张的比例是一千七百二十倍。不过那应该是四百年前的测试数据了。而且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平面测试场地。”
马林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试试把那个湖暂时冰封，在冰面上找平应该会简单一点吧。”
“嗯，是好主意。”图书馆点头之后又好奇的问道：“可是为什么要做扩大试验呢？明明法阵的大小跟作用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啊，法师一直都是追逐精密和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