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探馆
因为殷家的原因，陈氏武馆开馆的动静弄得很大。
殷家不仅是书香门第，又是商业翘楚，许多与殷家关系亲密的世家和商人纷纷到场，殷启作为陈师傅的弟子，自然跟着一起在门口迎客。
至于殷成涛和殷轩，则在屋里帮忙招待客人。
经历过漕河帮之事，他们已经明白了陈师傅这种化劲宗师的价值，自然愿意帮衬更多，最好将对方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
一个穿着长袍的儒士疑惑道：“殷兄，区区一个武夫开武馆，你这么做……？”
虽然没有明言，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其他人纷纷点头。
他们今天过来捧场，可都是看在殷成涛的面子上。
平日里他们高高在上惯了，区区武夫而已，对于他们而言也就配做个护卫。
能够和颜悦色地与之说话就不错了，还想礼遇有加？
想多了吧。
殷成涛微微一笑，坦言道：“诸位，现在世道变了，就比如说我吧，被漕河帮逼得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带队通过陆路送货，来回的路上都碰到了劫匪的截杀。
如果不是陈师傅，或许我尸骨已寒了。
你们恐怕想象不到，陈师傅仅凭一根木棍，就硬生生正面击溃了两百多劫匪的进攻。
当时我就在想，古之大将也不过如此。”
说到这里，他看着众人震惊的目光，继续说道：“他是我儿子殷启的师傅，又是我殷成涛的救命恩人，我无论做多少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有他在，日后我殷家也多了一份保障。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大乱出现。”
太平天国才结束三十多年，他们都是经历过的，往事可谓历历在目。
众人闻言都是心中一凛，思考着殷成涛的话。
这世道乱了，武功的作用性似乎也体现了出来，至少不能任人宰割。
一个富态的中年问道：“殷兄，这陈师傅真有那么厉害，你家殷启学得如何了？”
殷成涛肯定道：“当然厉害。若是放在军中，他绝对是万人敌的绝世猛将。至于我家殷启，跟他习武也才一个月左右，如今早已就模样大变，先前你们也看到了。据说，现在十数人近不了他身。”
众人都是震惊不已。
他们都与殷家关系亲密，当然知道当初的殷启是什么样子的。
想到这里，有人说道：“听殷兄所言，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尽量招募些厉害的高手，以防万一，而且也可以将家里那几個不成器的东西送来练武。”
“这个可以！”
“还是先看看吧，先看看这个陈师傅的本事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武馆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有人声音一挑：“来探馆的了。走，我们去看看，这陈师傅究竟有多少本事。”
探馆，就是探探武馆的底。
毕竟同行是冤家。
你家学员众多，我家肯定就少了。
相比于踢馆，探馆就稍微温和了些，并不会撕破脸皮。
……
武馆门前。
人群中先后有数道高喝声响起：
“刘家武馆，恭贺陈氏武馆开馆！”
“吴家武馆，恭贺陈氏武馆开馆！”
“孙家武馆，恭贺陈氏武馆开馆！”
……
人群哗然，不少围观的百姓被挤开。
像是约好了般，绍兴府八家武馆齐齐到来，三四十人浩浩荡荡的，为首是八个魁梧的中年男子，都是三四十岁左右，处于武功巅峰期。
陈师傅早有预料，他走上前去，拱手笑道：“有劳八位馆主前来道贺，老朽不胜感激。”
殷启眼睛明亮，心中跃跃欲试。
他跟在陈师傅身边，仔细打量着这八位馆主，发现仅有一人太阳穴微微鼓起，这是暗劲高手的象征，其他人都平平无奇。
当然了，能够开馆的，至少都是明劲武者，否则根本没法授徒。
清末虽然高手辈出，但分摊到全国各地，暗劲就是大高手了，不是萝卜随处可见。
说到底，绍兴也就是座府城。
殷启心中有些失望，也没有了什么兴趣。
还以为这八位馆主能有多厉害，原来仅有一个暗劲，其他全是明劲。
而且今天八大馆主前来探馆，主角是陈师傅，他没有出手的理由和机会，也不想这种作秀式的表演。
八位馆主看着陈师傅，眼中都闪过轻视之色。
正所谓拳怕少壮，如果体力不支，修为再高也没用，完全可以乱拳打死老师傅。
其中一个莽汉就轻蔑笑道：“老头，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回家抱孙子，跑来开武馆做什么，你的拳头还打得动么？哈哈哈！”
陈师傅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笑道：“打不打得动，试试就知道了。今日老朽开馆，诸位有什么招，就直接划下道来吧，老朽接着就是。”
“好！”
一个相貌有些阴柔的男子笑道：“既然陈师傅这么爽快，那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按照我们江湖上的规矩，你想在城里开武馆，就必须得到我们的认可。
我们会出三个人，三局两胜。
你赢了，这武馆你开着，以后大家就都是同行。
输了，还请按规矩办事。
陈师傅，你看如何？”
陈师傅点头道：“老朽没问题，你们谁先上？”
“我来！”
先前的莽汉拱手，高声道：“孙家武馆孙连胜，还请赐教。”
其他七位馆主纷纷挥了挥手，带着人退到了一旁，留下了大概直径十米的场地，以免他们交手时不小心伤到了围观的百姓。
殷启也退到了门口，看到殷成涛他们都出来了。
殷轩走到了殷启身边，凑过来低声问道：“二弟，伱看这孙馆主如何？”
他虽然觉得陈师傅很厉害，但其他馆主恐怕也不弱。
殷启淡淡道：“土鸡瓦狗。”
殷轩一阵诧异，心中还有不解。
就在这时，场中已经动手了。
孙连胜高大魁梧，一双手臂堪比少年的大腿，双掌尤其宽大，满是老茧，应该是连铁砂掌之类掌法的。
“给老子倒下！”
孙连胜爆喝，声音犹如惊雷。
围观的百姓，有不少人被吓得不轻。
他大步上前，右掌犹如蒲扇般，朝着陈师傅的牢门当头盖下。
气势凶猛，掌风呼啸。
“嘶嘶！”
围观者震惊不已，这个孙连胜好厉害。
这一巴掌下来，就算是块青砖都会被拍碎吧，这陈师傅老胳膊老腿的能吃得消？
就在众人担心陈师傅时，只见陈师傅稍微后退了半步，孙连胜一掌就在他面门前划下，打了个空，然后不等孙连胜反应，直接撞到了孙连胜的怀里。
八极绝技贴山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