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武举开始
方远推开院门，走出自家院子，来到天安司中。
此时，齐金已经熬制好了今日的药汤，放在饭桌正中。
围绕着药汤，四周摆放着猪肘、鸡腿，以及各色菜肴，这些自然不是齐金做的菜，而是每日从春风楼中送过来的。
方远率先坐下，赵三树和武左、宗广两人也陆陆续续来到天安司中。
几人到齐，开始动手吃饭。
方远开口问道：“武举第三关有消息了么？”
武举前两场考核都是已知的，一场考气力，一场考速度。
但这两场考核结果的占比都是一成，真正的大头，还要看实战。
但实战考核的方式不固定。
若是依照往年的情况，考前半个月，应该就有风声了。
可如今，距离武举也就只剩下两天了，却还是毫无动静。
赵三树摇了摇头：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据说那玄衣卫副指挥使已经到云州城了，第三场应该是由他亲自命题。”
“不过前两场应该不会变动，云州城的官吏已经正在筹备了。”
方远默默点了点头。
几人也没再说话。
临近武举，几人心中也都逐渐感受到了一抹压力。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往年武举，以他们几人炼筋大成的实力，至少也能稳过三关，而且有很大希望能争取前十，成为玄衣卫。
但今年……本来人就多，加上那洗髓液的消息传出去，来的人就更多了。
眼下，一个普通的炼筋大成武者，踏入前百还有希望。
至于前十……难。
这对于赵三树他们几个，目标是玄衣卫的武者而言，无疑是莫大的压力。
尤其是赵三树，他已经考了两年了。
不想再继续拖下去了。
齐金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扫了几人一眼。
方远的状态最好，神色沉稳，动作有力，显然心中有底，怀着锐意进取之心。
至于赵三树三人，虽口中吃着饭，但目光游离，心态多少都有些起伏。
齐金抿了一口葫芦中的酒，缓缓说道：
“这两日不要修炼了，调整心境，以求达到最佳状态。”
几人微微一愣，点头道：“是。”
吃完饭，几人各自离去。
……
两日后，清晨。
方远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明亮。
经过这两日的打坐调整，他的精气神都已然达到了最佳的状态。
“武举……”
推开院门，再度来到天安司中。
而赵三树、武左、宗广三人已然在此等候。
此时，三人两日前的紧张一扫而空，眼眸有神，身躯挺拔。
显然他们都已经发现了自身的问题，
在这两日时间中，调整好了心境。
他们都是永安郡主挑选出的年轻俊才，不论是天资还是心性，都是上佳之选。
“方兄，你来了。”赵三树朝着方远打了一声招呼。
方远点了点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
几人一同走出天安司，来到城中武堂。
验明正身之后，踏入武堂内。
此时，宽敞的武堂内外，此时已经聚满了身影。
方远目光一扫，
立刻便发现，武者之中，炼筋大成的比例，比当初武举报名时，高上不少。
或者说，应该是来参加的炼筋小成武者，少了许多。
也是。
如此多的炼筋大成参加武举，炼筋小成武者，只怕希望渺茫。
不来参加也正常。
而锦衣华服的世家公子，倒是比之前武举报名时所见时，多了一些。
方远目光扫过围靠在西北角的十几个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
应该是因为得知了洗髓液的消息，原本没打算参加武举的世家子弟，也参与了进来。
他抬起视线，目光看向前方。
场地正前方搭起一个高台，高台上摆着几张太师椅。
椅子上，坐着几道人影。
個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年岁都在中年以上，显然是云州城中的官员。
而正中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中年男人，鬓角微白，面容有些苍老。
此刻，这人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一双眸子犹如鹰眼，极为锐利，俯视着下方前来参加武举的一众武者。
仅仅只是一眼望过去，仿佛就有一种无比强大的威势扑面而来。
方远扫了一眼，便立刻收回视线。
此人，想必就是玄衣卫的副指挥使，这次武举的总考官丁翁了。
……
方远看向高台下方的场地。
数百丈长宽的广场一共分为了十个场地。
每个场地正中，都摆放着一块五尺长，三尺宽，一尺厚的方形赤色铁块。
铁块边上，还站着一个记录的官吏，作为考官。
这铁块，就是第一场气力考核的用具了。
此物名叫赤金钢，是赤金为原材料之一，锻造而成的钢铁，虽说硬度相比赤金来说差了一些，但作为考核用具却是正好合适。
第一场考核，测试气力，便是武者全力在这赤金钢上打出一拳，通过拳印在这赤金钢中凹陷的深度，来判定气力的强弱。
凹陷程度越深，气力自然越强。
按照名次，划分为甲乙丙三等成绩。
……
日头悬于东边。
巳时。
“武举正式开始，所有念到名字的人，上来攻击赤金钢！”
场地中的考官在场地中高声喊道。
随后，拿起手中的登记册，开始报名字。
“钟深！”
场地外，
一个炼筋小成的武者听到自己的名字，深吸一口气，踏入场地中，来到那块赤金钢前。
全身肌肉绷紧，气血爆发，猛地一拳挥出！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
钟深一拳砸在赤金钢上，脸皮顿时微微一抽，手臂都有些颤抖。
半响，才缓缓收手。
一拳砸在如此坚硬的钢铁上，自然是会痛的。
往年武举，甚至有人攻击这赤金钢时，直接手骨骨折……
站在赤金钢旁边的考官，扫了一眼赤金钢上留下的痕迹，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陷。
考官随即开口报道：
“钟深，半寸！”
“下一个，刘昌！”
钟深面色发白，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出场地。
十分为一寸，寻常炼筋武者，一般是可以打出六七分的拳印的。
但他因为怕痛，在出拳时下意识留了一分力，所以才打出半寸的拳印来。
这种成绩，在一众武者中，必然是垫底的，
今年大概率是没什么希望了。
很快，
在考官的报名下，一个个武举考生踏入场地，接连出拳砸在这赤金钢上，留下拳印。
寻常炼筋小成武者，最多也就打出七八分的拳印来。
而炼筋大成的武者，则是能打出一寸到两寸的拳印，在这赤金钢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方远站在场地外，默默观察着场地中的情形，判断着这些竞争对手的实力。
片刻之后，场外的一个世家公子被喊到名字，走入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