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斥候的战争

朝阳初升，沿海之路旁生长的黑蔷薇、野薄荷感受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枝叶上挂着的露珠颤抖着，无奈地滴落杂草丛中。

伴着号角声，大军从渊凯北城门出发，前队已经在两英里外，后队还未出城。

最前方的具装骑兵身披战袍，高举的战旗迎风招展发出阵阵肃穆的沙沙声。

骑兵们身后紧跟着运输铠甲的马车，马车上雪白的钢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紧接着是军团步兵的阵列，他们身穿棉甲、用标枪挑着盾牌和自己的个人物品，沉重的铠甲同样放在了同行的马车上。

再往后就是禁卫射手和角斗士们，他们少有重铠，行囊和装备各自使用长矛或木棍挑在肩上。

行军队伍最后面的是无垢者，他们铠甲轻便，无论是长矛还是盾牌都握在手里，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在军队后面就是辎重营和随军商人，虽然军团会提供食物和装备。

但是仍旧会有富有的战士从随军商人这里购买一些非制式的武器、铠甲，或者是一顿美味的大餐。

不同于严整的军阵，随军商人的队列乱哄哄的。

他们既有马车也有牛车和驴车，车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车旁大多还拴着活羊。

还有少数带有帐篷的马车，靠近后能听到莺莺燕燕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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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离开渊凯五天后进入了弥林的地界，原本平缓的行军也随着周围出现的多斯拉克骑兵而变得紧张了起来。

艾里克是第二军团的一名私属骑兵小队长，他所在的大队被任命为斥候营，负责为军队寻找水源和驱逐多斯拉克人的斥候。

........

离开沿海之路后，艾里克的小队穿行在丘陵和原野之间。

为了应对巨龙的威胁，即使弥林找来了多斯拉克人助阵，仍旧选择了坚壁清野。

曾经金黄色的麦浪被粗暴地抢收，如今麦地里满是多斯拉克骑兵的马蹄印。

在远处丘陵边的麦地里还有几名农夫在俯身拾取马嘴里遗落的麦穗，远远瞧见艾里克的骑兵小队，农夫们慌忙地抱着麦穗逃回了丘陵。

艾里克催促骑兵们追上去，在穿越麦地翻越丘陵后追上了这几名跑得气喘吁吁的农夫。

骑兵们驾驭战马打着圈围住了这几名农夫，身穿亚麻布的农夫们抱着麦穗低着头挤在一块，忐忑地等待着命运的抉择。

“在附近有看到留着长辫子的骑兵吗？”艾里克用混杂了古吉斯语的瓦雷利亚语询问农夫是否有看到多斯拉克人。

农夫们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才有一个看似领头的人站了出来：

“前两天，他们骑着马唱着歌从丘陵上冲下来，杀死了我的叔叔”

“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艾里克招手让骑兵们让开了道路。

农夫们呆在了原地，直到艾里克不耐烦地抽出半截骑兵剑，他们才磨磨蹭蹭地动了起来。

........

艾里克带着手下跟随农夫们走了近三公里，才到了一处隐藏在丘陵间的山坳外。

“有马蹄印”艾里克跳下马观察了一番，发现进入山坳的小路上有凌乱的马蹄印。

农夫们顿时急了，丢下麦穗就要往山坳里去。

艾里克让骑兵拦住了他们：

“你们在这等着”

艾里克留下两个人看住农夫和马匹，带着其他人拿起弓箭悄悄地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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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路前行，绕过一道山壁后，几间掩藏在山崖下的木屋映入眼帘。

在木屋前的空地上，几个留着长辫子的多斯拉克人站在一旁，抱着肩狂笑着看自己的同伴逗弄农妇。

艾里克和骑兵们摸到近处后张弓搭箭，轻微地嗖嗖声后，几名多斯拉克人纷纷中箭。

一名肩膀中箭的多斯拉克骑兵转过身骂骂咧咧地举起弯刀，艾里克快步走上去，一剑就刺穿了他的喉咙。

一转眼工夫，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多斯拉克人就变成了地上的尸体，只剩下最后那名逗弄农妇的多斯拉克人手持弯刀弓着身子，紧张地看向朝他走来的私属骑兵们。

“会说瓦雷利亚语吗？”艾里克想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多斯拉克斥候嘴里掏出点情报。

“VojjorSamvi”

见对方不会说瓦雷利亚语，艾里克也失去了兴趣。挥挥手后，数名私属骑兵拔出骑兵剑围了上去。

面对数名围上来的骑兵，多斯拉克人冷汗直流，眼睛在几人之间转来转去。

等到对方靠近，他正要举起弯刀，左手边一人就快步上前将剑刺入了他腹部。

“看来多斯拉克人的惨叫声也没什么不一样”几名站在后面看戏的私属骑兵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围住多斯拉克人一通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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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艾里克带着自己的小队返回了大营，此时大军离弥林已经不足三十英里。

“收获还不错吗，艾里克”另外一队私属骑兵也在这时候归营，不过比起艾里克队伍里多出的数匹战马，他们就只有一只野山羊和几只野兔。

和大队长汇报了多斯拉克人的消息后，艾里克将几匹缴获的战马交给了后勤事务官。

在科林的军队里，贵重的战利品需要上交后统一分配，而价值较低的则归士兵個人所有。

艾里克带着自己的那份缴获，一把弯刀、一条腰带来到了营地外的随军集市。

多斯拉克人造型别致的亚拉克弯刀可以在商人那儿卖一个好价钱，许多小有资产的自由民喜欢收藏这个。

而这牛皮银扣腰带则是来自那队多斯拉克人的头领，腰带上有一股野性的味道，所以没人会买下它带在腰间，只能拆掉银扣当贵重金属卖。

“看这儿大人，我这应有尽有”一个长着一张圆脸，笑容可掬的随军商人喊住了艾里克。

“这把刀给个价吧”艾里克倒提着亚拉克弯刀交到了商人手里，同时眼睛瞄向了商人售卖的商品。

只见商人脚边摆着两个大木桶，一个装着各种刀剑，另一个则装着枪矛戟。

身后的板车上还摆了几套铠甲，其中有皮甲也有铁甲，不过无论是武器还是铠甲都有使用过的痕迹。

“一个金辉币又五个银辉币”

……

卖了弯刀，艾里克提着腰带在集市里七拐八拐，来到了集市的偏僻角落，这儿扎了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大帐篷。

见到帐篷的挂毯合上了，艾里克没有靠近。

等了一会，一个男人笑着钻出了帐篷，边走边扣衣扣的男人看到艾里克愣了一下，两人相互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男人走后，艾里克提着腰带掀起挂毯走进了帐篷，帐篷里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异样的熏香。

“又是你，这次带钱了吗？”

“钱没有，给你从死人身上扒了这个”艾里克举起手里的腰带甩了甩，将其扔到帐篷角落，就朝着帐篷里的女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