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爷子

还是应该先问清楚再说。

万一是误会呢?

许青问道:“关于黑麒麟的事,老先生还说了些什么?”

阿七摇头说道:“基本没再提过,我要是问得多了他就发脾气。”

这就难办了。

看来还是得亲自去一趟老先生家里,询问清楚。

如果真是黑暗料理界搞事,他好回去跟阿贝师傅商量对策。

如果是一场误会,他自己一人去询问,也不会把阿贝师傅和菊下楼牵扯进来。

“我能去见老先生一面吗?”

阿七大喜,问道:“怎么,你想到办法了?”

许青摇头,“现在还不好说。”

他不想给阿七过多的期待,期望越大,失望也就会越大。

要是本就没有期望,说不定某个时刻会冒出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行,待会我跟大家交代一下,我带你去见老爷子。”

阿七说完便快步离去。

阿七刚走,墙边就冒出来两个小脑袋,正是刘珂玲和刘昴星两姐弟。

许青惊讶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跑到这来的?”

“你和阿七叔刚开始聊天的时候,我们就过来了。”

“这么说你们全听到了?”

“听到了。”

两人动作一致地点点头,随后又面露期待,“我们能一起去吗?”

“不行!”

许青严厉拒绝道。

他可不敢带着这俩小孩再瞎跑了,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出点意外,那真是哭都没地哭去。

两人满脸沮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没玩够呢。

许青看到两人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害怕两姐弟暗地里打鬼点子,便威胁道:“你们要是不听话瞎跑,我就把你们跑去捅马蜂窝的事告诉阿贝师傅!”

听到许青这么说,两姐弟立马吓得一缩脖子,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一声。

走的时候妈妈千叮万嘱要他们一路上听许青的话,不准捣乱。

结果一到野外他俩就把母亲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要是知道他们这么不听话,妈妈肯定会很生气!

“对了,阿青哥,黑麒麟是什么?”

阿昴好奇问道。

许青随口敷衍道:“是一种传说中的凶猛野兽,你要是不听话,它半夜就会从床底下钻出来把你吃了。”

黑暗料理界的事情暂时不用告诉他,反正说了他也不懂,等以后长大了,就算他不想知道黑暗料理界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阿昴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又耐不住好奇,继续问道:“阿青哥,你是要去阻止黑麒麟吃人吗?”

许青噎住,支吾着说:“差不多吧……”

“阿青哥好厉害!”

阿昴的眼睛闪闪发亮,满脸崇拜地看着许青。

刘珂玲站在一旁鄙视地看着许青编故事骗小孩,她已经过了会信这种事的年纪了。

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黑麒麟肯定不是好事情。

而且一听到黑麒麟这三個字,刘珂玲心中就莫名不安。

刘珂玲担忧地问道:“阿青,你不会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许青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感觉还挺灵敏。

随即他安慰说:“放心,不是危险的事情。我这个人最惜命了,遇到危险我肯定第一个跑。”

听到许青这么说,刘珂玲禁不住笑出声,心中的不安也散去了一些。

“要不还是告诉妈妈吧?妈妈肯定有办法的。”

许青摇头说道:“先不要说,等我回来后再说。”

“好,那你可要快点回来。”刘珂玲答应道。

许青满不在意地说道:“放心吧,我只是去别人家做客,又不是去闯龙潭虎穴。”

等到阿七回来,许青就让阿七找个熟人先把两小孩送回去,随后跟阿七一起乘坐马车去老先生所在的村子。

村子离得不远,两人中午时刻出发,到了傍晚就抵达了村子。

阿七带着许青熟门熟路地找上门,眼前是一间破败的茅草房,屋顶的茅草枯黄,有些地方的茅草都脱落了,露出裸露的房梁。微风吹来,摇摇欲坠的茅草便发出沙沙的响声。

茅草房前坐着一名老者,衣衫褴褛,面容削瘦,然而头发却梳的一丝不苟,灰白的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

老者嘴里咬着竹条,眯着眼睛,在昏暗的日光下编织着竹篓,一刻不停。

“老爷子,我来看伱了!”

阿七刚走近就大声叫嚷道。

老者听到声音便知道是他,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编织竹篓,嘴上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生意吗?怎么,喷火油用完了?那你稍等一会,我再去给你取几支来。”

老者不等阿七回答,便自顾自地说着。

阿七习惯了他的风格,连忙说道:“老爷子先不忙,你上次给我的喷火油还有剩。我这次来是给你介绍一位贵客。”

阿七一脸神秘地说着。

“贵客?”老者嗤笑一声,“我这破房子可接待不了贵客,请回吧。”

自从儿子出事以来,他对于这类所谓达官贵人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印象。

说着,老者拎起手中尚未编好的竹篓,转身往屋里走,显然是要关门谢客了。

阿七急忙叫道:“诶,老爷子……”

这时,忽然听到阿七背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芝麻、胡麻、羊油、黄蜡、花椒……以及核桃。”

老者身形猛地定住,不可思议地转身看向阿七。

只见阿七身后走出一名形貌俊美的少年,面带笑意问道:“老先生,我说的不错吧?”

老者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的吓人,他死死盯着阿七,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没想到,阿七你竟然偷了我的制油配方,还告诉外人!你是想气死我吗?”

“什么?不是我,我没有!我冤枉啊,我……我哪敢啊!”

阿七连声叫屈,冤枉极了,觉得自己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急得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不怪阿七叔,他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闻到的。”

许青伸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老者冷哼一声:“你小小年纪,净会说大话。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光凭嗅觉就把配方闻出来,还说的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