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显神通

一转眼又过了五天时间，清化身与其他非凡者船员一起学习神秘学知识，又通过铁桶视角，认识各国语言文字、人文地理、术数政局等。

非凡者学习的主要有能撬动自然力量的语言，包括巨人语、精灵语、古弗萨克语、古赫密斯语、赫密斯语，相较于普通船员，非凡者学得精而多；还学习各种神秘学符号象征，以及一些简单仪式等。

总体而言，非凡者偏神秘学方向，精而深；普通人偏日常知识，杂而广。

快乐的学习时光总是短暂的，至少对清来说是这样，这五天清过得很满足。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就不那么美好了。

上课的第一天，老埃贡又借口去盥洗室，想趁机逃课。哪知冰山少女在课堂角落，用帆布搭载了一个简易的盥洗室，并在里面放了两个木桶。

她说：“如果只是解决尿液，可以去那里。左边木桶盛放前后各四分之一，右边木桶盛放中间的四分之二。有学者研究表明，人体尿液的中间四分之二比海水干净。对于淡水非常稀缺的我们而言，这是非常重要的水分来源。”

这下老埃贡不说话了，专心听讲。其他人也决定，这七天去盥洗室时，大小一起解决。

现在那两个木桶仍然干干净净。

与梦境不同，现实中总有人忍受不住困意，闭眼打起呼来。每当这时，冰山少女就会在那人头顶召唤一堆鸡蛋大小的冰块，砸在睡觉的人头顶。等人醒后，这些冰块又消失不见。

清怀疑“冰山少女”这个外号就是这么来的。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不用召唤的冰块融化成淡水饮用，因为这是使用冰山少女灵性召唤的，一旦收回灵性，冰块也就消失了。

第六天，众人快到达极限了。

非凡者还好，只是嘴唇干裂，有轻微脱水现象。可普通船员已经有人受不了，因喝海水而肠胃生病，向着大海喷射而出，导致身体更加缺水。这几个船员躺在甲板上只剩下呼吸，一个不好，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课程停止，除瞭望台、调整风帆、填充蒸汽动力炉的轮换船员外，其他人基本不再动弹。

蒸汽动力炉因为换用海水，也开始出现问题，若不停下维护，随时有可能停摆。

眼见黄金梦想号就快脱水失去光泽，转机突然来到。

上午，身材瘦了一圈的铁桶，正在瞭望台值守，他突然看见远方波光粼粼。

在大海上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这片闪光不是一直出现，而是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很有规律，而且距离黄金梦想号越来越近。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下方用尽力气喊道：“都起来！有六眼飞鱼群冲这边来！”

原本在甲板上躺尸的船员们，在听见“六眼飞鱼群”后，如回光返照般，突然来了精神和力气，他们挤在栏杆边缘向那片波光望去，只见闪光越来越近，马上就要与船接触……

“还真是六眼飞鱼群！”

“好日子来了！”

“快快快！伙计们抄家伙！”

“都怪白……赞美船长！”

没等船长下命令，普通船员撒网、下吊钩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一部分人直接跳下海。

在指挥室的大沃尔斯停下船，不过他没离开指挥室，而是让小沃尔斯告诉船员们，尽可能多的捕获六眼飞鱼。

冰山少女也从卧室出来，走到甲板上看众人捕鱼。

清没有参与，反而问冰山少女：“鱼群突然出现，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调查清楚原因就放任船员下海，是不是有些冒失了？”

冰山少女眼中有了些笑意，不过仍面无表情地回答清的问题：“没关系。六眼飞鱼是苏尼亚海最常见的无毒鱼，由于弱小，它们每次出现都是由几千、甚至上万组成的鱼群。爱吃六眼飞鱼的鱼，虽然有很多，但只有一种会这样，不间断地把鱼群驱赶出海面，直到鱼群累得游不动了，它们才会享受鱼群。”

“你说的这种鱼很聪明啊，它们是非凡动物或灵性动物？”

据非凡者船员说，灵性动物的身体组织是很多仪式的祭品，需求量很大；非凡动物更是一些魔药的主材料或辅助材料，就算不是，也能找“工匠”加工成神奇物品，更加值钱。所以遇到打得过的非凡动物或灵性动物，这群海盗不会放过。

“不是，这种鱼叫‘厄维尔豚’，它们是普通动物，只是脑比较大。有人研究过，它们比卷毛狒狒还聪明些。这种海生物不会攻击小型鱼类以外的动物。”

卷毛狒狒是这个世界直立行走的长毛动物，成年卷毛狒狒有六到八岁孩子的智商。

非凡者船员也加入捕鱼阵营，他们每个人使用的方式都不太一样。

以伊娃为首的五六个人，像普通船员一样，拿着小型捕鱼网直接跳入海中，抓到鱼后就用力扔向甲板。他们在海中的速度更快，而且别的船员被六眼飞鱼撞一下，都会龇牙咧嘴疼得捂着被撞的地方，但他们被飞鱼撞了好像没事一般，继续抓鱼。甚至有人潜入海下达十多分钟，当他上来时，手中小型捕鱼网已经装满了鱼。

这些人应该都是序列9水手途径的非凡者，从他们表现看，能力有水中呼吸，水中行动，还有皮肤变硬？

还有几个人，他们没有下水，反而是快速从自己的随身口袋里，取出各种灵性材料，有精油、干燥的花朵、薰香、动物组织等，拿的东西不尽相同。但有一种东西，他们都有，那就是三根蜡烛。

这几个人把两根蜡烛放在远离自己的一方，一根靠近自己，又把其他东西分别摆放。

然后他们又掏出了银质的东西，有的是银匕首，有的是银叉子，有的是自己胸口的银吊坠。

然后又是统一动作，闭眼冥想。

冰山少女讲过，这是由于使用仪式魔法时，需要保持身心平静，同时处于安静环境。现在环境不允许，所以他们采用的是同样的方式。

通过冥想放松身心，积蓄精神，等冥想结束，他们通过手中的银质器皿使自己的灵性喷薄而出，舞动器皿画成一个圆形，又转化成球形气场，把自己和灵性材料包含在内。

这个灵性气场被称为“灵性之墙”。

清有些好奇，从外表看，灵性之墙就像个透明的气泡，在阳光照耀下流烁七彩，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于是他神识涌动，贴向了最近的灵性之墙。

灵性之墙内的人开始下一步动作，他们拿起靠近自己的蜡烛，分别点燃三根蜡烛，口中念念有词。从灵性之墙外看，只能看见他们嘴动，声音传不出来。

清不再等待，神识化刺进入贴近的灵性之墙内。

其他几位都已完成仪式魔法，拿出的灵性材料耗尽灵性化为齑粉，但付出终有回报。

他们一个个，要么手脚长蹼，要么两颊长鳃，还有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整个人变得油光锃亮，好似涂了一层油膜。

他们再次使用银质器皿收回灵性之墙，并收好没燃烧完全的蜡烛，然后跳入水中。

唯有一个人仪式魔法没有成功，那就是被清使用神识刺破了灵性之墙的人。

当灵性之墙被神识戳破那一刻，一阵风从那位身边向四周刮去，这是灵性逸散形成的。两根远离他的蜡烛也急速燃烧，几秒钟就成了灰烬，灵性材料也一样，化成粉末，只有他手中的那根蜡烛幸免。

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蜡烛，想不明白为什么灵性之墙突然就破了，导致仪式魔法失败。

冰山少女看了眼清，又低头对还保持仪式魔法半跪姿势的船员说：“安西尔，你可能是太累了，精神不平静，休息去吧。”

“是……”安西尔还是想不通，收好仪式魔法残余后，就愣愣地走到墙脚，坐下发呆。

冰山少女又看了眼清，说：“灵性之墙很牢固，即使灵性消耗很大，但只要成型，施法者没有因灵性消耗到失控状态时，一般不会破损。而外界想要破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般只会穿过进入灵性之墙内，只有力量远超施法者，超过灵性之墙承伤上限，才会破裂。”

清轻咳一声：“咳！”面不改色地说：“又学到了新知识！”

然后不再言语，继续关注捕鱼的众人。

一众下海的人中，大部分都是在海水中翻腾，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刺客”老埃贡。

他在海面一弹一跳，每次脚下落点，要么是哪个倒霉海盗的脑袋，要么就是六眼飞鱼。他每次弹跳，都会顺手把几条飞鱼打向甲板。他就像没有重量一般，在海面上跳舞。

不过老埃贡毕竟年纪大了，有时脚下不稳，还是会踩到海水，每次都靠刺客能力再次弹跳起来，可鞋子裤腿全湿了，好不狼狈。

可惜老埃贡不是伊娃那样的美女，也没有形体可言，除了体态轻盈，没有任何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