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谢谢
大沃尔斯这时已经顾不上旁边的无名小子了，他紧张地盯着灵性之墙内艾德雯娜服食魔药后的变化。
一旦察觉船长扛不过去，他就快速布置密契仪式，祈求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目光注意这里，祈求祂把船长刚刚吞下魔药重新析出。
虽然这可能会导致船长实力受损，但总比失控好。
清则把刺入同化身的化身血肉集中到了左手指尖，如果冰山少女真的由于他的原因导致晋升失败，那他将使用强制手段突破灵性之墙，把化身血肉刺入她体内，通过同化，暂时止住失控。
这与尖牙帮的那次尝试不同，那次是两种途径特性冲突导致的失控，不可控。这次是同途径魔药向下兼容，清有很大把握让失控不再恶化，但之后能否保证冰山少女还是不是她自己，清没法确认。
失控可能导致心境变化，性格也因此会变化。而且如果浅层次的同化无法控制失控，进而进行精神体同化的话，冰山少女可就成为了他的同化身。
清与大沃尔斯的所有准备，都是在冰山少女晋升失败的情况下。
灵性之墙内，吞下魔药的艾德雯娜握不住手中的烧杯，杯子落下后又被木制地板弹了几次。
艾德雯娜感觉自己脑子突然被大量的无序无源的知识占据，这些知识繁杂而无穷尽，充斥着她的思绪。
她的额头突然青筋暴起，原本淡蓝色的眼中各种白色字符跳动，完全遮挡住了眼球。这让艾德雯娜原本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狰狞。
不仅如此，艾德雯娜的身上又出现了层层叠叠的书页，这种形态清曾在梦境结束后见过，这是失控前兆！
大沃尔斯见此不再等待，从胸口的口袋取出一张灵性兽皮。他咬破手指，蘸着自己灵性血液在上面快速地画了一个符号。清瞄了一眼，那个符号是由一本打开的书籍和书籍上能洞穿万物的全知之眼组成。
这是个符号象征知识与智慧之神。
由于时间紧迫，大副没有布置祭坛，当他准备诵念知识与智慧之神尊名时，清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拦下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大副眼睛通红，现在时间宝贵，他没想到无名小子这时发难！
清指了指灵性之墙内，说：“你要相信你们的船长，她现在恢复意识了。”
这句话让大副停下了想要向清释放技能的手，转头望向艾德雯娜。
果然如清所说，艾德雯娜身体异变停了下来，身上的书页不再增多。双眼虽然还是被各种文字占据，但她却缓慢而坚定地抬起双手，食指中指并拢，按在了自己双眼上。
一个个黑色符号，从艾德雯娜指尖流转到眼睛中，覆盖在白色文字上。
十几个呼吸后，眼中所有文字被覆盖，最后隐于眼内，重新露出了淡蓝色的眼眸。
大副看得清楚，那双眼眸有些痛苦和疲顿，但没有疯狂、没有混乱！这表示船长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后续只要慢慢收复吞食魔药导致逸散的灵性，就可以让异变的身体恢复！
清也松了口气，事情还好没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他可能就要考虑是否把整艘船的人同化了。
十几分钟后，初步收敛灵性，身体恢复原状的艾德雯娜使用仪式银匕，收回灵性之墙。
清和大副同时恭喜她晋升成功，大副早就收起了那张兽皮，虽然灵性会慢慢消退，但好歹两个月内还能用。
即使是已成为序列5，冰山少女仍面无表情，她嘱咐两人：“暂时不要把我成为序列5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两人点头，这个时期，一个序列5的非凡者就是底牌。名扬五海的七位海盗将军也差不多是这个序列。
她又摆出讲课的姿态，问大沃尔斯：“魔药配制步骤你可全部记下？以后你的魔药和仪式要自己完成了。”
大沃尔斯瞬间立正，就像个乖巧学生：“都已记下。”
“好。”这时冰山少女再次显露疲态，连续使用灵性之墙、灵性火焰，还有最后使用秘术延缓失控，都让她消耗颇多，“今明两天课程暂时停止，你对外宣布我在研究秘术，暂不见客。”
她又转头对清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清点点，明白她是在感谢给她的知识完成了仪式，于是欣然接受了她的谢意。
虽然清有些问题想要咨询冰山少女，但是现在还是先让她回复状态吧。
清和大沃尔斯离开船长室，清问大副：“你也是阅读者途径的非凡者吗？”
“不是。”因为无名小子没在船长晋升过程中捣乱，船长还谢了她，于是大副对清的脸色再次好了起来，但有些情报还是不会说，“你如果加入黄金梦想号，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过去。”
清用回复冰山少女的答案回复了大副：“我考虑一下。”
甲板上，三副奥尔弗斯正迎着海浪，带领众海盗欢快地唱着歌：
“海燕衔着金银草，
巨鲸喷涌，虹彩挂天，
冒险者吹响小号，弹奏七弦，咏唱前进歌。
冲锋！前进！向前！”
以铁桶为基准的话，这位三副唱得不错，不，是唱得比船上的大部分人都好。
清如此评价。
……
巨兽伊纳斯特，在海中游了一天两夜，终于抵达了狂暴海与苏尼亚海交界处。
在路过罗思德群岛的时候，巨兽曾感知到一股极强的暴怒力量从群岛首府——“慷概之城”拜亚姆向它这边传递过来，以雷声传递给巨兽信息：“你越界了！回到原来海域！否则我将进行拦截！”
清知道，那股力量应该就是维苏岛海盗提及的，曾袭击过苦痛中将海盗团的海王亚恩·考特曼。
起码三艘以上的海盗船组合，才能叫海盗团。
而苦痛中将作为曾经的海盗将军之一，大概率有序列5，再加上手下数量众多的低序列配合，海王凭借一人之力就将其击溃，清大概能了解序列3非凡者的实力了。
亚恩·考特曼是罗思德群岛的绝对统治者，清猜测即使是序列2的天使，在这块区域海王也能周旋一二。
不过巨兽作为大海的精灵，曾经的风暴眷者，它在大海中的速度不比那海王慢。
不管海王的警告，巨兽快速远离了罗思德群岛海域，让海王的拦截落空了。
即将进入狂暴海，凭借巨兽原本的记忆，清指挥它找到了一条安全的航道。
至于未知的航道，清这次不打算尝试。如果是化身前来，清倒是可以试试进入危险区。
作为风暴之主的前眷者，风暴教会的前信徒，伊纳斯特是知道狂暴海有吟风贝的。大概位置在博多港以南和南大陆西拜朗之间的广阔海域内，具体位置只能到了那里再感知。
摆动巨尾，巨兽进入狂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