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序列0

诡法师同化身手上微一用力，“嘣嘣嘣”三声，绑住瓷偶的绳子应声而断。

他很容易地就把瓷偶从箱子内拿了出来，这让清一愣，他以为那些绳子也是某种神奇物品，用来封印这个瓷偶，但看着断掉的绳子他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这就是普通的绳子，这个1级封印物，对应圣者非凡特性的神奇物品竟然无法挣脱。

“你真的是圣者级神奇物品吗？你是什么途径非凡特性组成的？”

正在用小拳头小短腿踹打他手背的瓷偶，虽然动作不停，但口中却说：“你、你确定要问这两个问题吗？”

同化身笑道：“看来你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啊，这个问题我自己来确认。”

由于对方是神奇物品，没有灵体，于是一条同化血丝通过手掌流转到瓷偶身上，这条血丝来自埃贡。

“哇！不！”虽然血丝极细，但瓷偶那双碧绿的大眼竟然看见了，它张开小口喊出了声。

没了灵性之墙，它那清脆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竟然刺的这具同化身耳朵略痛。

他另一只手掌虚空一抹，一个包裹全屋的隔音结界出现，把瓷偶的喊叫声完全与外界隔离。

这是清通过法力制造的结界，比诡法师的灵性之墙严密性要好得多，声音一点都不会外泄。

不管瓷偶的喊叫，那丝血肉很快流转它全身，瓷偶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停止了，连手脚动作也停止了。

同化身微微皱眉，清竟然没有从瓷偶身上获得任何信息。

清思考了五秒钟，明白原因出在哪里。

他能从血门中知道血门情况，是由于血门有非凡特性原主人意念残留；他能从“逐光者”非凡特性中获得信息，是由于信仰它的信徒没有死绝，仍在源源不断地传递信仰给它。

而瓷偶的意识不是来自非凡特性遗留，也不是来自信徒，它完全是自己诞生的，所以自己无法知道它的来历。

但还是有问题，他怎么连对方所处的途径序列也不知道？

部分血丝又顺着手指回到了同化身体内，瓷偶又恢复了活性，它不再捶打脚踢抓它的手，而是抱紧自己的瓷器身体。

“你、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你‘同、同化’了我？”它如果是个真人，现在应该早就泪流满面，并可怜地祈求对方放过自己。

清让同化身把瓷偶放回了箱子，他学着瓷偶的语气：“呵呵，你确定要问这两个问题？”

瓷偶落入箱子内，跳起来抓住箱子盖，把箱子重新合上了。

那个略显闷的女声再次出现：“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做了！你要把我怎么样！”

同化身再次坐在椅子上，问道：“你号称‘全知’，你说说我会把你怎么样。”

又是短时间的沉默，箱子内竟然传出了啜泣声：“我不知道……”

“你这‘全知’可太不全知了。我问你几个问题。”

箱子内小声哭泣声不停，但它必定会回话。

“我这次没法应对自己的负面效果，这超出我能力上限了……”

清说：“没关系，你尽管回答。”

“嗯……您说……”它对同化身的称呼变了。

“你是由哪条途径非凡特性组成的？”

“‘隐者’和‘完美者’的序列3，分别是‘预言大师’和‘奥秘学者’。”

“这两条途径是什么？二十二条途径起始序列中，我没听说有‘隐者’和‘完美者’。”

“这是两条途径序列0的称呼，序列9分别是‘窥秘人’和‘通识者’。中高序列非凡者一般以初始序列，即序列9称呼一条途径，但高序列非凡者，一般会以序列0称呼一条途径。”

“序列0……”同化身喃喃自语，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真神所处途径是不是序列0？‘刺客’途径的序列0是不是叫‘魔女’？”

“是。”

当同化身得到这个两个问题答案后，脑海突然空白，然后又充满混乱，好像一团被猫咪玩了许久的线团，找不到头尾。

如果不是清在控制，这具诡法师虽然不会失控，但短时间内是无法做任何应对和思考。

这负面效果有些强啊……清感叹，他刚刚只问了四个问题，就让人思绪混乱，圣者也抵不住。

但这对清几乎没有影响，混乱的是同化身的思绪，不是他的思绪。

他控制同化身继续提出问题：“你是怎么形成的？”

一个画面突然出现在同化身脑海中，这在混乱的思绪中很不明显，如果是原身这时应该看不清画面，但清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两个正在对战的不完全神话生物，一个虚化为无数符号，只有脑袋还保有人的样子；另一个身体化成一片黑暗，无数白色的线条在黑暗中闪现，同样也是只有脑袋还保留人的样子。

这两个不完全神话生物竟然混杂在一起，然后同时陨落，化作非凡特性后落在一具瓷偶上，画面到此消失。

清有些惊奇：“你还有这种能力呢？”

箱子内的啜泣声小了一些：“有些答案只靠语言无法描述，所以感觉、气味、画面等我也可以让问题人感受。这个能力只有在回答问题时才能使用。”

它继续回答上一个问题：“我是那两人非凡特性形成的，两人残留意念在死后也在争斗，当两人意念完全消磨后，我出现了。”

“下一个问题，所有途径序列的魔药配方，包括序列0的。”

“无法回答。”

这次对方斩钉截铁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可能是怕清不满意，它补充道：“只有‘亵渎石板’、‘第二块亵渎石板’记录了所有魔药配方，除了这两块石板外，持有它们的神或天使也知道所有魔药配方。除此以外，即使大部分真神也只掌握一条到几条途径的所有魔药配方。我只能给出所有序列9、序列8，部分中序列，少数高序列魔药配方。”

清听完，放弃了问对方“神性转换法力”方法的问题，因为对方的“全知”现在看起来限制很大。

“这具身体主人，说你蛊惑他袭击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这个问题让箱内女声气愤起来，“他问我哪里可以找到下一个序列魔药配方，我只是告诉他几个可能获得的地方，他自己选的你、您！”

“哦？你当时怎么和他说的？”

“呼~”瓷偶停止了啜泣，再次深呼一口气。不知这不用呼吸的瓷偶为什么会喜欢用深吸的动作。

“我告诉他，可以祈求黑夜女神，他说祈求过了没有得到回应；我说希望在霍纳奇斯主峰，失落的夜之国中，他说去过那里，没有在夜之国废墟中找到线索；我说有本笔记记录了魔药信息，但那本笔记被隐秘了，我不知道笔记全称和位置；我说可以找密修会，他们的首领是这条途径的序列1；我最后说阿勒瑟市也有希望，在黄金梦想号离船的某个船员中。”

“他选择了最后这个选项，这在他看来难度最小。”

清想搜索同化身这段时间记忆，才想起现在同化身思绪混乱，记忆暂时看不到，而且也不确定有没有被“追鹰人”抹掉，只好自言自语思考道：“如果是这样，他是怎么定位到埃贡的呢？”

瓷偶觉得这时要表现自己，于是抢答道：“我知道！您的灵体与众不同，使用灵体之线是可以找出来的！”

在瓷偶看来，埃贡是清的本体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