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性”的抵抗

这具诡法师的“灵体之线”操纵距离是一百五十米，但是可以通过秘偶接力的方式，让这个距离延长，但最长不能超过与秘偶互换位置的距离，这个极限是一千两百米左右。

清没有让诡法师同化身把血色颅骨怪轰出尖牙号后马上通过灵界穿梭走，是为了秘偶化周围的鱼类，然后再通过秘偶接力方式，终于在那两位半神接近极限距离时，他抓到了那两个教会半神的灵体之线。

不过清触之即断，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把同化灵之虫种在他们的灵体内，然后让灵之虫归于沉寂。

他并没有尝试同化或秘偶化两位半神，从他们的代号看，他们都是序列3的半神，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同化或秘偶化的，他们会比诡法师更加难缠。而且没必要，因为尖牙号马上就要进入灵界了。

至于这两位半神体内的灵之虫，只是作为备用手段，也许未来会用得上。

尖牙号视线之内的各种景色再次变换，红的更红，绿的更绿，由现实画作变为抽象油画，然后又变为抽象的色块。

整艘尖牙号都进入了灵界，并没有那个分身遗落在大海上。

“您的……船暂时安全了，那两个人没有简单容易的方法进入灵界。”箱子内的瓷偶自从诡法师到了船上后，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这时才出言提醒。

诡法师把黑伞交予水手分身：“暂时？”

瓷偶小心翼翼地说：“您确定要问这个问题吗？”

“确定。”

秘偶说：“这艘船只是脱离了两位教会半神的追踪，但是灵界更加危险。”

她不等诡法师再次提问，忙解释道：“灵界中的怪物不计其数，而且很多实力强大的怪物没有灵体、肉体，您的能力在这里不起作用。”

水手分身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瓷偶停顿了下，问：“你确定要问这个问题吗？”

“水手”说：“这不是问题。我倒是有个问题，你能看出‘我’的经历吗？”

瓷偶迟疑道：“你出生在维苏岛，海盗团体尖牙帮成员，名字……没有名字，维苏岛以前的经历一片空白。”

得到这个答案后，“水手”只觉得思绪瞬间紊乱，隐于皮肤下的幻鳞竟浮现于皮肤上，头部也有些变形。

这是失控的前兆，好在清早就做好准备，马上把失控压了下去，“水手”恢复了正常。

箱子内传来了瓷偶错愕的声音：“呃……”

这时，那些融入尖牙号的分身纷纷脱离尖牙号，出现在船舱内。

大腹便便的“头儿”露出和善的笑容：“你再说说‘我’的经历，我确定问这个问题。”

瓷偶安静了一秒后，有些迟疑地说：“你叫德伦·伯雷斯，出生于鲁恩王国西维拉斯郡……”

瓷偶说了许多，把头儿从出生到如何经商，被海盗抢了所有财产后如何获得魔药，出海自己当海盗后如何组建的尖牙帮等，事无巨细地都说了一遍。

但它没有说袭击清的事，只是说在前段时间，灵体出现异常，但现在又恢复了。

头儿思维混乱，但明显好于“水手”，瓷偶说的东西都是他已经经历过的，所以负面效果很小。

瓷偶最后说：“你也是…您？”

这个您指的是清，它不知道清的真实名字，所以一直用的“您”指代。

头儿脸色狰狞：“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瓷偶马上慌乱地说：“对不起！请不要同化我！我只是被动接收这些信息，我没法阻挡它们！请您原谅我！”

“哈哈哈！”诡法师同化身大笑道，“我只是逗你玩玩，放心，交易结束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瓷偶战战兢兢地说：“那交易结束您还是会把我同化吗？”

头儿又恢复了商人的和善笑容：“看情况。”

瓷偶还想求情，周围的色块却开始分离变得正常，他们已从灵界脱离。

四周仍是一片茫茫大海，但距离维苏岛已是千百海里以外，而且不是安全航线内。

这里正是前往光明神柱所在岛屿方向，再向前行进三十海里，就可以看到那座岛屿了。

既然维苏岛不能停留，他要找其他地方作为基地，用来安置这些分身。

其实灵界也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他无法让尖牙号长时间停留在灵界内。

刚才清曾想试试同化一个灵界生物，想看看它们是怎么保持在灵界内的，但是这次运气不怎么好，竟然一个灵界生物都没碰到。

尖牙号继续前行，这时船舱内出现了一个和诡法师同化身一模一样的人，这是清早就开始准备的分身。

在阿勒瑟，治安官和教会一直在到处检查搜索，他没有在那里做转化。本来打算是让诡法师把能捡的非凡特性捡走后，远离城镇后再转化，但现在既然有机会，就在这里转化吧。

箱子内发出一声很轻的疑惑声，清没有去解释。

他对诡法师下达了寂灭指令，诡法师只觉一种无法言说的剧痛传遍全身，甚至灵体都无法控制的战栗起来，而那些被清控制的灵之虫们，纷纷在摇晃身体。

清有所明悟，这不是他对这具同化身控制不到位，也不是身体本身在抵抗，而是那个所谓的“神性”在抵抗。

这种抵抗几乎与本能一样，好在抵抗微弱，仅仅几秒后，诡法师的肉身和灵体就已死去。

点点光粒从体内析出，并努力聚合在一起，看情况少则十多分钟才能完全聚合。

恶魔分身作为船舱内序列最高的分身之一，他面无表情地对瓷偶提问：“‘神性’是什么？”

瓷偶有些犹豫地说：“您确定要问这个问题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影响到周围所有的‘您’，我看‘您们’序列都不高，这个答案很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

恶魔分身没有给出肯定答复，而是又问：“有多严重？所有人失控？”

箱内：“这是部分后果，有一些伟大存在可能会把目光转向这里。”

恶魔分身自言自语道：“伟大存在……”

这并不是提问，但瓷偶却对“伟大存在”做出了解释：“祂们可能是真神，也可能是真神之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