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玩笑
诡法师和小兰铃坐在欧福斯镇中心广场新建的大厅中，小兰铃本想坐到前几排，那里听得更清楚，但诡法师以两位半神也会坐在前排，他的幻觉无法近距离瞒过对方而拒绝了。
小兰铃穿着一套新的裙子和鞋子。
她拿到这套新服装还有个小插曲。
中午的时候，洗澡完毕的她裹着人类用的手巾，找诡法师要新的衣裙。
然后诡法师就给了她一套全绿色的裙子和鞋子。
“样式我很喜欢，但能不能换个颜色？我穿上后会像棵长着苹果的小树。”
“不，你没那么高，只会像一棵草。”
“……”
小兰铃小嘴一撅，两条裸露的小脚丫在地上跺了起来：“给我换啦！”
要不是她裹着毛巾，不方便做大动作，她真想爬到他肩膀上咬他耳朵。
“你喜欢什么颜色？”
诡法师蹲下想把她抓起，可是她却抓着毛巾躲了过去：“等我穿好你再把我放肩上啦！我什么颜色都喜欢，但是不要全是一个颜色啦！”
窗外一只天蓝色的小鸟飞入，这只小鸟头顶还有一小片黄色的羽毛，它爪子上还抓着一块深褐色的不知什么生物的皮。
它落在床上，小兰铃身高不够，看不到床上情形。她知道那只鸟是同化生物，但不知道它进来干什么，用那块动物皮做裙子吗？
这时诡法师的手掌由抓取改为为平放，手掌向上停在小兰铃面前。
小兰铃的嘴角终于向上，她轻轻地跳到诡法师手掌上，由诡法师把她带到床上。
落在床上的小鸟和动物皮已经不在，留下的是一只深褐色的小皮鞋和一个新的公主裙，裙子主体天蓝色，袖口等处是蓝色，裙摆下方呈荷叶边，并逐渐变为淡绿色。裙子旁是一只比更小的粉色鸟。
看到新皮鞋和裙子，小兰铃眼中一亮，她把裙子翻来覆去都看了一遍，才说：“这才是正常颜色嘛，你去盥洗室等会儿，我要换衣服！”
诡法师不为所动，只是转了个身，那只粉色小鸟则飞出窗外。
小兰铃见此也不再多说，背过身快速穿了起来。
这件裙子下方里面还有一圈连在一起的白色皱起，很好地保护了隐私。
“换好啦！怎么样？”小兰铃声音雀跃，眼中藏不住地开心。
诡法师却说了一句：“这套和之前那套不一样，那套是我用法术制作的，这套是同化生物转化的。”
小兰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什么意思？”
诡法师再次伸手，把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啦！难道说你可以通过裙子看到我的身体？！”
诡法师却走向大厅，他准备带着小兰铃听大师演奏。
由于这里有半神驻守，小兰铃在路上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但她仍不依不饶地在诡法师耳边问询。
直到大厅，她好像死心了一般，泄气道：“算了，我在你眼中没有什么秘密，想看就看吧……”
大厅内有近千人，他们错落有致坐于其中，一大半是从鲁恩来的士兵、蒸汽教会信徒，一小部分是本地人，还有一小部分是因蒂斯等其他国家过来行商的商人。
距离开始演奏还有一小段时间，各种说话声、叫喊声、吵闹声不绝于耳，他们讨论最多的就是昨天上午远方的黄昏异象。可是这群人中最强者也只是个序列6，其余更是普通人，对非凡世界一知半解，讨论半天也没个结果。倒是没人讨论最开始的小型太阳，主要是出现的太快，又没有改变天象，所以这里几乎没人知道。
这次演奏者不仅有大师和他的两位伴奏者，还有镇内的音乐爱好者。这些爱好者不是为了给大师伴奏，而是在大师休息期间，不让现场冷场，连续演奏几个小时可太累了。
诡法师坐到两人商量好的中后排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说：“你身上带有活性的物品，只有我送你的珠子，至于裙子、鞋子、绑定珠子的绳子，我都做了灭活处理。这些物品没必要随时掌控它们的状态。”
“真的？”
“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害我担心了一路，拿到新衣服的愉快感都没了。”
“有趣。”
“让我不开心很有趣？”
“不，是你能很快调整情绪，随时保持乐观很有趣。你从听到的愕然，到最后的妥协，心态的转变很有趣。现在听到我说不会监视你，你的心情是不是又开始好起来了？”
小兰铃“嗷呜”一声，一张小口咬在了诡法师耳朵上，嘴里还传来了闷闷地声音：“你竟然吓唬我！我一定要在你耳朵留下牙印才能心情好起来！”
这时大厅前方传来一声强高音，由于大厅本身结构，这个高音盖过了大厅内的所有声响。
大师已就位，他坐在一架金属打造的钢琴前，这是真的“钢”琴，那声强高音就是他弹奏出来的。
一人从最前排走到台上，正是那位代理镇长高级军官。
“各位观众，这位是鲁恩知名钢琴大师恩尼奥·范克里夫先生，这次他来到南大陆巡演，我们欧福斯镇是远古森林的第一站。”
他又花了一分钟，给其他人介绍大师和他的两位伴奏者。
介绍完毕，他高声说道：“现在大师为我们演奏！”
士兵和信徒好像收到了什么命令，他们集体鼓起掌来，然后不到两秒掌声又集体停止，只剩下土著一脸懵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高级军官回到了首排，座位中间的两人，正是早就等待这里的马伦上将和巴里大主教，再旁边就是各位军官和教会主教。
小兰铃也不再闹了，而是专心听起大师演奏。
她咬他耳朵，更多是表现自己对诡法师开她玩笑的不满。
她确实如诡法师所说，现在心情马上又好了起来：诡法师第一次和自己开玩笑！
按人类所说，“小玩笑”是关系好的人之间才会有的东西，比如朋友、比如亲人，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从交易双方转变为朋友了呢？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她，只能从获取的人类信息分析。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得出结论，注意力重心转回了演奏曲目上。
可是听了一会儿，她就皱起好看的眉头：大师演奏的仍是之前创作的曲子，一个音节都没改变，但是他好像不在状态，不是少音，就是有些音过短或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