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目的不纯

丹迪准备带着她的变色龙离开，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黑骑士，变色龙易莱的两只眼球也正对着他。

诊所门口，黑骑士没有跟出来，把告别时间留给了她们两个。

丹迪对劳拉说：“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经常来这里。劳拉，老师教给我的东西，我也会传授给你，这里面包含医术和一些其他东西。”

劳拉清澈的眼睛犹如宝石：“好的，我会努力学习的！”

丹迪点了点头：“还有，不要太相信亚历山大。你看过老师的信，应该知道些东西，亚历山大租住在你那里，也许不是凑巧，他也许是为了图谋……”

这让劳拉有些不太高兴：“丹迪阿姨！叔叔救过我的命，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劳拉第一次听到这个信息，刚刚在诊所内聊天时，只是说了老师死后劳拉过得怎么样、亚历山大什么时候入住的劳拉家、两人又怎么合伙开的诊所、有关他妻子一些事情，他们没有提及“救命”一事。

丹迪眉头微皱，她开启灵视，把劳拉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心脏外没有发现异常。

在灵视下看到的以太体中，正常的心脏位置应该是绿色，可是劳拉的心脏部位呈现的是绿中带红，外面还包裹了一层黑雾似的东西。

丹迪眼中厉色一闪：心脏被动了手脚！那层黑雾不是身体该有的东西！

劳拉看她的样子，明白她在用灵视看自己，目光注视的地方是自己的心脏。她用灵视看过自己的灵体，知道自己的心脏是什么样，正常人的又是什么样。

她赶忙解释道：“我的心脏病遗传自我爸爸，你是她的学生，应该也知道我们有心脏病。”

丹迪关闭灵视，点了点头。

劳拉把那天她因太激动心脏病复发，亚历山大救下她简单说了下，由于这里是街上，她没有说能力、非凡者什么的。

最后她说：“如果不是叔叔救我，我在那天可能就死了。”

丹迪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她看出来了，劳拉相信亚历山大更甚于她。

她心里叹了口气，都怪自己来得晚了。

丹迪带着易莱离开了。

路上，变色龙易莱鼓动丹迪耳边的空气，说：“你老师的女儿好像不信任你啊。”

丹迪嘴没张开，却有声音从她腹部传出，声音局限在她周围，只有她和易莱能听到：“我知道。你看出那个弗萨克是什么途径，哪个序列了吗？”

变色龙摇晃了下身体：“丹迪，我只是个‘观众’，我只能从表情、神态、动作窥探出他们的真实想法，不是能直接看出途径和序列的非凡者。”

易莱没有把自己看成是动物，而是把自己看成了和丹迪平等的非凡者。

不过它也不是毫无收获：“他很强，他转身的瞬间就发现了我，不过他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如果不是我观察到那瞬间的暴露，我也没法确认他是个非凡者。”

丹迪回忆那个弗萨克唯一出手时的情况，他没有用的仪式魔法，没有用辅助工具如仪式匕首，没有用封印物，而是用的他本身能力，就能让那封信保存许久。

易莱又说：“还有个情况，我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也没有发现习惯性动作。虽然我没见过半神，但是半神也是从低序列升上来的，他们应该有习惯性动作，可是他没有。”

丹迪不理解这有什么用：“所以呢？”

易莱摇晃起了身体：“他很强，不是能力上的强，而是肉体上的强。他能完美控制自己身体上的各块肌肉，不让它们做出不该做的动作。”

丹迪看了看远方的黑夜教堂：“你对他评价这么高，看来不宜与他为敌。希望能在劳拉那里找到老师遗留的非凡特性。劳拉用灵视看到了你，她已经是个非凡者了，但我感觉得出来，她还不是‘吸血鬼’。”

易莱两只眼睛一前一后，它饿了，诊所内的一只苍蝇根本填不饱肚子：“她话有些多，而且所说即所想。你下次见面可以直接问她。”

“问了她说有但不给，我怎么办？抢还是偷？有弗萨克大个子，我弄不过来的。再说个方法。”

易莱两只眼睛向后，有一只被冻僵的小甲虫躲在墙缝里，它想吃却太远，它的舌头没那么长：“你往那边走点。”

“回去我喂你吃牛肉粒，别再乱捉虫子吃了。你还没说方法呢？”

“我不知道，这是你们人类之间的事情。”

“这时你想起来自己只是个变色龙了？”

易莱两颗眼球盯着甲虫渐行渐远，没有再震动空气出声。

时间回溯到十几分钟前，那时劳拉和丹迪正在门诊外告别，黑骑士在挂上后门帘的诊所里收拾茶具。

清在读取那只变色龙的记忆。

这个季节虽然仍有苍蝇，但已经非常少见了，而且多聚集于酒店、市场、餐馆之类的地方，诊所这种除了药剂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不会有苍蝇存在。

那只被变色龙吞下的苍蝇，当然是黑骑士放出来的同化苍蝇。

他还想着让苍蝇落在丹迪身上，用接触的方式把同化血肉融入进她体内，没想到那只变色龙动作那么快，只是刚放出没一会儿就被它发现吞掉了。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清读取到这只变色龙记忆，它被丹迪从一个流浪马戏团中买来，那时它刚一岁半。两岁半的时候，丹迪喂了它“观众”魔药，成为了一只非凡动物。

平时它以易莱先生自居，但一旦饿了，或涉及到它无法理解、无法解决的事情时，它就是只变色龙。

丹迪这次去因蒂斯，就是为了还购买“观众”配方的债。

清觉得这只变色龙已经可以算独立个体，他没有同化它。

借助变色龙的脚，同化血肉又从丹迪肩膀进入她的体内。

两人的对话，清全部都听到了。同时他知道了丹迪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照顾劳拉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目的是拿到老师的非凡特性，晋升到序列7的“吸血鬼”。

如果实在无法拿到，比如已被教会获得，她退而求其次，得到“吸血鬼”魔药配方也可以。

另外，清还知道了另外两件事：

劳拉爸爸是从这位学生口中得知的“被缚之神”尊名；

丹迪转交给劳拉的那封信，在劳拉爸爸得知尊名前就给丹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