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连环杀手

行凶者听到身后有声音，转向诡法师。

这是个年轻男人，他脸上有着十数道已变成疤痕的伤口，从伤痕痕迹看，像是指甲造成的。

如果把那些划痕去掉，这人其实长得算是俊秀。

他看起来不怎么高，大概一米七不到，可是黑色雨披膨胀，显示出他雨披下的肌肉，这让他与这里大部分面黄肌瘦的人格格不入。

他对于诡法师的突然出现，显得颇为平静，既没有被碰到行凶的慌张，想要逃跑的紧迫感。

小兰铃看到对方的样子，恍然地对诡法师说：“这是一个‘连环杀手’，名叫波文！”

诡法师平静地说：“我知道，他对于杀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而且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只有心口的一刀，却伤而不死，可见他对杀人这种事情早就熟能生巧。”

小兰铃忙解释道：“不是，他是个非凡者！他的序列名叫‘连环杀手’，外号‘穿心犯’！他是个通缉犯，在北大陆各国多地杀人，四大国都有通缉，悬赏金额最高的是弗萨克！”

“哦？‘连环杀手’居然是个魔药名。那他现在杀人，是为了扮演连环杀手，消化魔药吗？”

“应该是的。”小兰铃补充道，“这是恶魔途径的序列7，能对占卜进行有效地干扰，他在行凶前肯定是做了干扰，让我没有接收到他正在这条街上的信息，无法告诉你……”

诡法师：“没关系。”

对面的连环杀手居然一直等着诡法师自言自语，既没有逃跑，也没有攻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诡法师对满脸疤痕的男人笑道：“你继续忙你的，不用在意我，我只是路过。”

外号“穿心犯”的疤脸男居然回了诡法师一个笑容，十数条疤痕在他的笑容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转回身蹲下，把躺着的人翻过身，这是一位土著，由于失血过多面色惨白，他张着大嘴却出不了声，眼睛还能转动睁得大大，惊恐地盯着“穿心犯”。

波文完全不去管土著恐惧的表情，他用手中的尖刀划开土著胸口的破布。

诡法师走近，只见波文用手指沾着伤口流出来的血，在土著伤口周围面画了一个圆，圆内又画了一个正方形，被刺穿的伤口就在正中间。

他画完后，又在自己额头轻轻一点，鲜红的血点像是他的第三只眼。

他对着惊惧去的土著，口中念念有词。

诡法师仔细听去，他说的竟然是古弗萨克语。

古弗萨克语衍生自巨人语，第四纪时曾是人类通用语，到了第五纪演变出北大陆诸国语言，鲁恩语、弗萨克语、因斯蒂语都是它的变种。

可以说古弗萨克语是北大陆现代语言的源头。

“穿心犯”波文说：“请您接受我的取悦，深渊的魔鬼，污秽的呓语者，诅咒与祸乱的公爵，恶魔君王的极恶将军！我将献上美味的恐惧，微不足道地取悦您！”

他声音低沉，一连说了其次后，面前的土著有了些变化。

这名土著的恐惧没有了，其他一切情绪都消失了，他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天空，但他还没有死去。

就在诡法师以为这名“连环杀手”不取人性命的时候，他发现有丝丝血雾从土著伤口处升腾，血雾只离开一指高就不见了，并不是消散在空气中，而是就那样消失在虚空中。

诡法师能明显感觉到土著心脏中血液的流失，可体内的血液又没有任何变动。当土著心脏中的最后一滴血也化作血雾消散后，他翻着白眼，但仍没有死去。

“连环杀手”波文看到没有血雾出现后，一刀插在土著脖子处，这刀刺得快准狠，几乎一秒钟就结束了土著的痛苦。

波文站起身，微笑看向诡法师，并用舌头舔起刀刃上的血。

小兰铃看得一阵恶心：“看完了快走吧，我感觉他的眼神是在看猎物，好不自在。”

诡法师平静地说：“‘连环杀手’是深渊途径吧，怪不得我从他的想法中没找到良知，他心中只有作恶，对人冷血到普通动物。”

小兰铃一愣：“你要做治安官工作，除掉他吗？”

诡法师摇了摇头，这句话却是对“连环杀手”说的：“你不对我出手，我也不会对你出手。”

波文的声音听起来也比较年轻，充满活力的同时又充满恶意：“嘿嘿！当然，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他说完就转身快速跑掉了，只留下地上的尸体和诡法师。

诡法师看了一眼没有气息的土著，也转身离开。

这个土著尸体最后会被那些捡垃圾回来的人发现，然后被扔到垃圾山上。

每天死在贫民区的人不计其数，但没有人管这些人的死活。他们死后连墓碑、墓地也没有，垃圾山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他们出生在垃圾山上，生长在垃圾山上，死后也会成为垃圾山的一部分。

这就是莫尔菲尔德的贫民一生。

小兰铃坐在诡法师肩上：“我还以为你会把他同化成你的分身呢？”

诡法师说：“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都同化的人吗？”

小兰铃吐了吐瓷质的小舌头：“那些虫鸟鱼兽你同化了一堆，人类我没见到你同化几个。但你遇见了这个人行凶和献祭的全过程，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会爆发一场战斗呢。最终结果他成为你的分身。”

诡法师摇了摇头：“就像我说的，他不主动攻击我，我不会先出手。他和‘森林之神’那种接近失控的情况不同，他非常冷静，冷静到冷血，这样的人我不会主动同化。”

小兰铃有些不懂诡法师为什么要弄这么复杂，以他的实力，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要弄得这么被动？

不过她还是提醒道：“刚刚他在献祭时，还隐秘地在你体内做了记号。”

“我知道。”

诡法师没打伞的那只手手掌张开，他体内的血液从手掌升腾出来，在手掌上方显现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符号。

圆形里是一个正方形，正方形中间有个红点。

这个符号与“连环杀手”波文画在土著身上的符号，除了大小不同外，几乎一模一样。

诡法师握住手掌，鲜血形成的符号消失，血液化作血雾重回诡法师体内：“我给了他机会，如果他没把握住，那就不怪我了。”

小兰铃看着那个符号消失，问道：“现在我们做什么？”

诡法师说：“去本地特色的地方，了解本地的一切。你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