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四问四答
哈利这种上战场还精神恍惚的人，现实世界还是有不少的，清没再关注他。
至于那本安提哥努斯笔记，他已在上面留下同化血肉，无论它的主人是谁，都逃不过清的眼睛。
清没在这上面再浪费精力，他倒是关注起了另外一件事。
T先生聚会的地下房间里，一位头戴神职人员软帽的慈祥老者进入到了这里，他的身后还跟着之前进入过这里的代罚者队长和另一位人员，那个人头发蓬松而乱糟糟的，但脸庞刚硬明朗，和他的头发呈鲜明对比。毫无疑问，这是机械之心的人。
代罚者队长恭敬地对站在无头尸体前面的老者说道：“霍拉米克大主教，麻烦您了。”
被称作“大主教“的慈祥老者却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极光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他看向无头尸体，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屋子后，他说：
“这间屋子曾经有二十五人聚集，有三人两前一后从不同入口离开。”
“三人离开不久，有一人从外面进入走到了这个位置，和这位置的人交流了什么。”
霍拉米克大主教走到T先生主持聚会时坐着的地方，继续说道：“剩下的二十二人中，有二十人从不同入口离开了，但是有两人留了下来。”
“他们是敌对关系。”
“另一个人杀死了坐在这里的人，被杀死的人就是这具无头尸体。”
代罚者队长仔细琢磨霍拉米克大主教的话：“霍拉米克阁下，您的意思是，这具尸体是极光会神使，有人击杀了他？”
霍拉米克大主教给了准确答案：“是。”
代罚者队长忙追问：“您能‘看到‘袭杀者的样子吗？”
霍拉米克大主教说：“不能，我无法还原完整的场景。不过我可以看出来，袭击神使的是个女人，她在袭杀过程中多次使用秘术，而且携带多个封印物。”
女人，会秘术，封印物众多。
这些信息不能明确指向哪个人，让代罚者队长没有头绪。
“另外……”
霍拉米克大主教伸手指向无头尸体，尸体的左手从手指开始无声无息瓦解，化作碎末落在地上。
这种瓦解看似很慢，但不过一两秒，它的一只手就成为碎末了，并且还在沿着胳膊往上延伸。
代罚者队长和机械之心成员见此，不敢多说什么，他们知道这位大主教发现了异常。
当尸体左肩膀、左胸都被瓦解时，霍拉米克大主教叹息一声：“你还不出现，是想被我彻底分解吗？”
尸体霍然站起！
随着它起身，它左边瓦解的地方与完好的地方出现了切割，那些瓦解的血肉被留在了原地！
代罚者队长和机械之心成员一惊，几乎是瞬间做好了战斗准备。
队长一只手掌上有一股小型旋风，一旦形势不好，可能几道风刃就会吹向立起的半身尸；机械之心成员则掏出一把比手枪大上两号的枪支，枪口熠熠生光，里面的子弹一看就不同寻常。
唯有霍拉米克大主教波澜不惊，他和煦地说道：“你是极光会的新圣者吗？你的气息我没有见过。”
“圣者！”身后两人听完再次一惊，那是序列3、4的半神才有的称呼！这种低阶聚会怎么会有这样的非凡者，他们刚刚还以为藏于尸体里的人最多是“蔷薇主教”或“牧羊人”！
尸体对着三人伸出完好的右手，队长和机械之心成员头皮一紧，虽然知道霍拉米克大主教会拦住对方，但被一位圣者用手掌正面相迎，还是心神不稳。再加上它那惊悚的造型，如果这两人不是早就见过各种奇闻异事的非凡者，他们可能早就退出去了。
可是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那只手掌裂开了一条血口子，一个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从血口中发出：
“你是‘奥秘学者’还是‘炼金术士’？”
这两个都是“通识者”途径的半神序列名称，炼金术士是序列4，奥秘学者是序列3。
霍拉米克大主教却温和地笑了一下：“有问有答才是礼貌，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血口闭上了一秒，回了一个“好”：“我不是极光会的人。”
“我是序列3的奥秘学者。你不是极光会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协助她处理后事。你能重现历史场景吗？”
“不能，我只能‘看到’。你说的‘她’是谁？”
“不能回答，换一个问题。”
“你不是极光会的人，但为什么是‘秘祈人’途径半神？据我所知，这条途径想要晋升半神，无法绕过真实造物主。”
“和祂虚空打过一架，没分胜负，祂后来就不管和我有关事情了。你能‘看到’过去多久时间的场景？”
“……呃”听到和真实造物主打过一架，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大主教也脑子停顿了半秒钟，好在他马上回答了它的问题：“根据现场情况，时间在一天到一周不等。”
他直接问了个关键问题：“你是谁？要怎么称呼你？这是一个问题。”
“这具身体叫T先生，至于其他分身，各有不同名称。最后一个问题，蒸气与机械之神有没有干扰过灵界信息。”
“……这是神明隐秘，我不清楚。”霍拉米克大主教感觉到了压力，他刚开始认为这人只是个半神，自己可以应付来，可是几个问答下来，却让他觉得对方实力强大。
不排除它在虚张声势说谎，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它确实不是极光会成员。虽然他们那些人疯狂、做事不管后果，但是他们不敢那么说真实造物主。
双方四次问答结束，进入了短暂的安静，两位非半神则大气不敢出。
半身尸的手臂垂了下去，身体像是一滩烂肉瘫倒在地上。
这时，那个机械之心成员才敢小心上前。
他走到保持沉默的霍拉米克大主教旁，低声问道：“大主教阁下，它这次彻底死了吗？”
霍拉米克如梦初醒，他说：“不，它早就死了，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死了，在代罚者进来的时候就死了。”
“早就死了……”机械之心成员有些不太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又说：“大主教阁下，需要我回去请那面古老银镜吗？它应该知道这人是谁。”
霍拉米克思考了两秒，最终说：“不用。”
这让这位机械之心成员松了口气。
霍拉米克转过身，对这位成员说道：“伯纳德执事，请您转告机械之心成员，这次行动只针对极光会，如执行任务过程中遇到其他没记录在册的非凡者，只抓捕尽量不要伤害他们。”
他转头又对代罚者队长说：“罗伊·威灵先生，我建议代罚者也不要追究那个女人和这位神使失踪的非凡特性。”
罗伊·威灵脸色紧绷，他说：“我会上报给艾斯·斯内克大主教，请他做决定。”
霍拉米克慈祥地笑了：“不用那么严肃，这位强者针对极光会，针对真实造物主，与我们不是敌人。”
他越过两人，准备离开时，又说了一个单词：“暂时。”
南大陆，雨中“奔跑”的车厢里，小兰铃正在开心地哼唱着大师恩尼奥·范克里夫弹奏过的钢琴曲。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视线，她停下哼唱，转过头看见诡法师正在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她上下看了一圈自己，没发现哪里有异常：“从你的视线里，我感觉到了不屑、不解、困惑、惊讶等，你怎么了？我怎么了？”
诡法师收回目光，并叹了口气：“同样是序列3，你比非凡者还多了另一途径的非凡特性，但你为什么这么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