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古龙费莉希蒂

巨龙感应不到对方的恶意，但是也感应不到对方的其他意图。

正常来说，只要是生命都会有自己的意图，它是可以感知到，并据此作出应对。

出现感知不到的原因只有这几种：对面是比它强大许多的存在；心灵被他自己严密封闭；对面是心灵傀儡，不是生灵。

它感知到了对方身上有它的非凡特性，那具心智体的实力不如它强大，那有可能对方只是一具虚拟人格。

操纵师身后显现出一张大理石椅子，他直接坐了上去：“放轻松，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好奇。”

巨龙见此也不再保持被束缚时的姿势，它伸展刚刚被绑变形的巨大翅膀，这对翅膀几乎把这片天空完全遮挡。

操纵师一直在微笑，毫不担心巨龙会逃跑或偷袭。

伸展身体完毕，巨龙重新趴下，用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姿势趴在柱子顶端，一对人头大小的金色竖瞳直视操纵师的眼睛。

巨龙仍未开口，但空间内传出嗡嗡嗡的巨龙语：“你要问什么？”

操纵师笑道：“先介绍下你自己吧。”

巨龙虽然没有人类的表情，但是操纵师居然能感受到对方正在陷入回忆。

“我叫费莉希蒂，目前仅存的三条古龙之一。”

清很想让操纵师问下：你说的“古龙”意思是第二纪古神时期存活的巨龙吗？其他巨龙都只是古神时代那些巨龙的后裔吗？

不过看它还要继续说下去，操纵师没有打断。

巨龙语继续在空间内回荡：“我曾担任过‘噩梦之龙’阿勒苏霍德大人的神仆。在黑暗纪元末期，突然出现的太阳神击败了巨龙之王‘空想之龙’，混乱中我逃往了那时还是人类蛮荒地的北大陆。众神纪元时期，我得到了巨龙王残留，长期侵蚀下终于得到里面的非凡特性，并晋升到了从神。”

它的话语不多，但是里面包含的内容却不少。

它继续说起了昨天为什么要缠绕和撕咬劳拉的意识岛屿：“这个时代，人类是世界主角，我无意与人类为敌。那个女孩的心灵澄澈，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意识岛屿。”

操纵师接口道：“所以你是想吞掉劳拉的意识和人格，自己代替她吗？”

空间内的声音停顿了下，但是它很诚实地承认了：“是。我的信徒数量比正常从神少，我担心未来祂会在我的身上复活。为此，我需要劳拉这样心灵，在祂复活时我可以转移过去。”

操纵师微笑道：“按人类的想法，你这种想要代替她的做法，即使最终没有实现，但我抓到你后应该杀死你，防止未来这样的事还会再次发生，用人类的话是‘报复你’。不过你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古龙费莉希蒂居然还很有礼貌地回了个“谢谢”。

操纵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的话里很多东西我都不了解，现在进入问答环节。”

诡法师习惯了和小兰铃在一起，和她的问答习惯也带到了清的其他分身上。

费莉希蒂再次震动空间：“可以，请说。”

它比刚开始见到时，露出獠牙啃意识岛屿那会儿礼貌多了。

操纵师把刚刚听到它叙述时想到的第一个问题问了出来。

费莉希蒂给出了肯定答复：“是的，古龙和古神对应，都是黑暗纪元残存下来的巨龙。”

操纵师状作思考：“按人类现在的理论，你口中的‘黑暗纪元’对应的是第二纪，‘众神纪元’是哪个纪元？”

费莉希蒂对“众神纪元”说法嗤之以鼻：“按现代人类说法，是第四纪。按当时人类说法，那时人类世界不仅有七位正神，还有数个从神家族，他们都是神灵，故此有‘众神’一说。其实黑暗纪元时期的神明比众神纪元只多不少。”

从神家族？现代的各种资料里，对第四纪的描述只有天使家族，没有从神家族一说，两者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操纵师问道：“神仆、从神用现在人类可以理解的魔药序列对比，都是什么实力。噩梦之龙、空想之龙实力都是怎么样的？”

费莉希蒂说道：“以人类魔药理论，序列四三即可成为神仆，序列二一即为从神。阿勒苏霍德大人是序列一，巨龙王是序列零。”

操纵师喃喃道：“神仆对应圣者，从神对应天使……”他确定了从神家族就是天使家族，只是名称不同而已。

“哼！”对于“圣者”“天使”一说，费莉希蒂更加厌恶，“那是太阳神给出的定义，我更愿意称神仆和从神。”

操纵师恢复笑容：“没问题，下一个问题。你现在应该是序列2吧？”

费莉希蒂上下点了下它那巨大的龙头。

操纵师又问：“那你知道‘神性’本质是什么吗？”

清还有很多问题，但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天使，当然要问最关心的问题了，等这个问题问完了再问其他的。

这个问题让费莉希蒂沉默了，操纵师说：“你不知道吗？”

“不。”那巨大的龙头又左右摇了一下，“对于神性我也只是猜测，我无法给出正确的解析。我刚刚只是惊异于你这种实力强大的存在，竟然不知道‘神性’。”

“你成为从神不能知道神性本质，或许到了真神也不能呢？”操纵师打了个哈哈，“说说你的理解吧。”

费莉希蒂也不再多言：“要了解神性，首先要了解本性。”

“以我为例，我自出生起就是神仆，我的本性就龙性，我对自我认知也是巨龙。人类的本性就是人性。”

“本性自生命诞生那一刻就存在，这是生命的固有属性，它是生命诞生那刻的自我认知。”

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操纵师不自觉地认真听了起来。

费莉希蒂继续说着：“生命诞生那刻一直到生命死亡，如果没有外部因素影响，生命将一直保持那种认知。”

它又举起了其他例子：“古神们自诞生那一刻，就是疯狂无序的，祂们的本质就是疯狂带有少许理性，后来在多次厮杀下，祂们吞噬了其他东西、神灵、交配排出多余特性，祂们理智逐渐变多，脱离了诞生时状态。太阳神出现初期，祂与其他古神并无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是祂的理性要多于疯狂。当后期其他古神脱离诞生状态时，祂没有变化，导致祂强于其他古神。”

操纵师思考道：“你的意思是，天生的非凡者、天生的神话生物，如果不吸收或排出多余的特性，一直保持自我认知，它就会保持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