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离开

黑夜女神虽然高居星界，但祂在这个世界进行的操作却是不少，想来其他几位正神也有类似的行动。

比如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它竟然能在蒸汽教会教堂地底失窃，诡法师不得不怀疑这是在蒸汽与机械之神允许发生的。

再比如他交予艾德雯娜的《格罗塞尔游记》，这本笔记从外表看平平无奇，但书中却有一个近似真实的世界。而这本游记却并非非凡特性形成的神奇物品，那它是如何保持书中世界的？它可能是某位真神权柄创造的。

鉴于他不完全了解所有真神权柄，暂时无法判断推论真实性。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当艾德雯娜在知识教会管辖的圣汉诺威大图书馆找寻航海日志那一刻，就注定了这本游记最终会重现天日。

这样神奇的一件物品，如果没有哪位真神安排，它不可能藏于沉船中一百多年。

他不得不怀疑，这本游记是知识与智慧之神和某位或某几位真神的共同谋划。

还比如，从亚连塔、艾德雯娜等人处了解到的信息，大地教会喜欢发展吸血鬼为信徒。以前以为是因为“月亮”途径和“母亲”途径是相邻途径，聚合效应让两条途径的非凡者聚在一起。现在看来，有可能是大地母神在用这种柔和方式影响着“月亮”途径，祂想要容纳“月亮”唯一性。

就如清以前所想，这个世界是在真神的操控下运行的，人类的各种行为或许都是在真神影响下进行的。

看似想了很多，其实只是一瞬间。诡法师仍攥紧拳头，那里刚刚有他的非凡特性。希雅女士却直勾勾地盯着诡法师析出又融合非凡特性的那只手。

他问希雅女士：“你是怎么感知到黑夜女士气息的？是达到天使位阶就能感知，还是‘死神’途径高序列能力？”

他没有感知到黑夜气息，实际上就算是感知到也没什么，他照样会把非凡特性做成分身。

还是那句话，黑夜女神不是化身的对手，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无用。

“我借助身上的裙子和顶端封印感知到的，我自己感知不到。我只能感知到和‘死神’途径相关的东西。”她先是回答了诡法师的问题，又盯着诡法师的脸，说，“你可以在无损情况下析出非凡特性，怎么做到的？”

诡法师明白她说的“无损”是什么意思。非凡者想要把自己的非凡特性排出体外，清已知的有三种方法：

死亡；

生下后代；

借助“太阳”途径高序列能力。

可能还有其他方法，但那些方法都是费时费力，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像诡法师这样如喝水般排出几乎不可能。

诡法师也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直接回道：“你如果是序列3，我还可以尝试析出你体内的非凡特性，但你已是天使，我尝试的瞬间你大概率失控。”

希雅女士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是失望，她只是淡淡回了句：“不尝试。”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很多东西，诡法师继续给她展示外界的情况，并不时聊到希雅女士自身。

“原来你认为我是人性分身？不是的，我所有分身都一样……不，我倒是有一具神性分身，但它还未诞生意识，算是储备能源。”

“天使都像你这样吗？是，你是天生的序列3，又有一位好妈妈，还有那么多子民信徒，怪不得人性大于神性。”

“你序列1仪式是要收集至少两个天使层级的亡灵？这有些难，除了那些隐藏在世界的天使恶灵，或许只有冥界才有，怪不得你父亲会去冥界寻找晋升机会。”

“冥界里面不太平，死神或远古死神不死鸟始祖或许在里面留下了什么东西，否则同途径的天使不可能会被污染。”

“……”

最后，两人再次约定，五年内，清会派分身每年来一次。

这次他们没有意念传声，小兰铃也听到了。她这次没有和苍白女皇对着干，而是说：“如果有机会，我也会跟着来，我知道的东西很多哒，都可以讲给你听！”

她觉得希雅女士和当年的自己差不多，都是困于一地，没有朋友，只能借助其他方法了解世界。

希雅女士站起身，郑重地对两位说了声：“谢谢。”

当诡法师带着小兰铃从地下宫殿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

克里兰判官就那样直挺挺地在金字塔门口站了一天，他看都不看出来的诡法师一眼，直接飞了进去。这可能是他这些年清醒时间最长的一天。

凯里也正好回到金字塔外，他手里拿着一袋子东西，这是拜朗国人给他们的东西，包括几十张饼、十几磅肉干、两件厚厚的毛皮大衣、一件小巧的裙子，这是给小兰铃的。

其实还有其他东西，比如砍刀、骨刃之类的，但是这些东西凯里用不上，就没有要。

“在这里待了五天，该离开了。”诡法师是在说给肩膀上的小兰铃听。

小兰铃有些闷闷不乐，她开始生气于苍白女皇的霸道，但是深入了解后，越发觉得她们两个同病相怜，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在深坑向上爬的上万个日夜。

凯里伸出手，把一个东西交到了诡法师手里，诡法师又把这件东西交给小兰铃。

小兰铃不自觉地伸出两只小手接住了那件东西。

这是一颗淡绿近白的珍珠，其大小正好可以被小兰铃一只手掌握住。一条纯白的项链把这颗小珍珠串在中间。

“哇！新珍珠项链！好漂亮！”小兰铃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条项链，不禁欢快地叫出声。

诡法师迈步向前，边走边说：“喜欢吗？不喜欢我可以变成和你眼睛一样的碧绿色，就像之前那颗一样。”

小兰铃迫不及待地把原来那条变小的珍珠摘下，把新项链戴在自己纤细的脖子上。

她觉得这条项链和自己的裙子非常搭配，欢快地对诡法师说：“喜欢！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有了它做保险，即使你离开我，遇到天使也能逃掉。”

天色已黑，但拜朗国却显得不那么黑暗，这是因为拜朗国周围长有一种能自己发光的植物。

离开的路上，诡法师和凯里跟遇到的拜朗人告别。在这里的几天，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再加上凯里以前来过一次，算得上熟悉。

小兰铃把那颗缩小的珍珠吞进了肚子里，清感觉珍珠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和进入灵界有些像。

小兰铃也和居民挥手告别。这里的人不因她是瓷偶而歧视她，除了初次见面时体验不怎么好，后来双方相处得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