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顶上污染

“你问四皇分别哪条途径的真神？嗯……这可难倒我了。”

小兰铃有些苦恼，诡法师的问题涉及到的层级越来越高，她能回答得上的寥寥无几。

“一般而言，灵界内涉及到序列0、唯一性等信息，会被严重扭曲或藏在灵界深处。唯一性就是真神本身。世间有种说法：神不可直视、不可深究、不可妄议，你问的那些信息就属于‘不可深究’。”

“我只能给你祂们天使时的位阶，真神时是哪条途径我不清楚。”

诡法师一步一顿地往极光幻峰峰顶前进，越往上走，那种扭曲的空间越多。如果不小心就可能进入到里面。

损失一具诡法师分身事小，在他身上的瓷偶也会被扭曲空间内的神力搅碎，这是清不能接受的。

这大大减缓了前进速度，有了空闲时间，诡法师便问起了小兰铃刚刚的问题。

“冥皇略过，祂就是后来的死神，你找苍白女皇谈话时已获得足够信息。”

“血皇帝和夜皇，祂们两位都是黑皇帝途径序列1的天使，名为‘弑序亲王’。”

这有些出乎诡法师的意料，他本以为这两位是在半神时期转的途径，或者某一位没有和走家族掌握的黑皇帝途径。

他想过祂们是同途径的序列1，但马上被他否决了。

同途径的序列1应该是天生的敌人，为了成神祂们会迫切想要取走对方的非凡特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联合并创立图铎-特伦索斯特联合帝国？

而且这两位都是黑皇帝途径序列1，那四皇中的“黑皇帝”又是什么途径的？难道他想错了，黑皇帝只是占有这个名号，实际祂是其他途径的真神？

诡法师没有说话，等着小兰铃接下来的话语。

“黑皇帝的情况比较复杂，因为知晓真相的是真神、天使们，所以现在流传在灵界的信息来自各种民间猜测：”

“首先我要和你说明，‘黑皇帝’在第四纪时出现过两位。一位是创立所罗门第一帝国的所罗门先祖，祂统治北大陆那段时间被称作所罗门王朝时期；另一位便是四皇中的黑皇帝。”

“祂出现于联合帝国时期末尾，并创建所罗门第二帝国。”

诡法师猛地跳起，向后下方跳了近十米，一个外边看去直径七八米椭圆形扭曲空间从他起跳点一晃而过。越往上这些扭曲空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而且开始出现了无序移动的，就像刚刚那个。

小兰铃吓了一跳，小脑袋缩进诡法师衣服里。等到诡法师说“继续”后，她才重新伸出脑袋。

“新的黑皇帝对外宣称自己就是所罗门先祖，祂复活重生了。但是有人说，这是祂为了号召旧时所罗门第一帝国子民放出的消息，实际上祂是个骗子。我认为骗子说法不可信，祂是真的有真神实力。”

“有知道唯一性的半神，猜测新黑皇帝是容纳唯一性后，被唯一性里残留的老黑皇帝意志影响，自认为自己是老黑皇帝。”

“更有甚者，直接就说新黑皇帝是邪神假扮的……哇！”

诡法师在各扭曲空间缝隙闪转腾挪，小兰铃只能紧紧抓住诡法师衣服，惊叫出声，没时间讲故事。

到了海拔六千一百二十米左右，这里已是极光幻峰峰顶。

最后的十五米峰顶上，出现了一圈向外突出的扭曲空间，这圈扭曲空间是固定的。

天上的极光也无法透过这片空间，能通过扭曲空间看到的极光，是显现在外的极光被空间外层扭曲了导致的，让这边的人看到犹如阳光摔在海洋上，散成一片片鱼鳞般光芒。

这让人无法看到这片空间内部情况。

“我们绕路吧，呐……”小兰铃是知道这些扭曲空间威力的，现在前路已断，她衷心地建议绕路而行。

诡法师抬头看了看十多米高的扭曲空间，又左右看了看两边情况。到了这里绕路花费的时间少很多，最终他决定绕开这里。沿着扭曲空间绕路的同时，他的左手小拇指齐根而断。

小拇指化作一只肉色蝠翼鸟，指甲变为鸟喙，指骨拆开化鸟骨，皮肤成为翅膀的薄膜，脑袋上长出一颗占据整个身体十分之一的大眼睛。它贴着空间边缘急速向上。

因为这里仍是充满移动的扭曲空间，诡法师要集中精神躲避，小兰铃也紧张地盯着，不时会提示哪里有正在移动过来的，她的讲解暂时停了下来。

拇指鸟飞了十多米，就见到一个空洞。

外围的扭曲空间就像上细下粗的烟囱，烟囱口没有扭曲空间封闭，大小还不到成年人手臂宽，拇指鸟直接飞了进去。

内部是一处明亮的空间，极光被扭曲空间扭曲，部分光芒进入到了这里。

里面很小，大概是直径三米的圆。地面完全是平的，比镜面还平整，上面一粒灰尘都没有。

看来这座山峰的高度并不是以山体计算的，而是以外面那圈扭曲空间高度算的。

拇指鸟没有落下，它的那颗大眼睛盯着镜面般的地面。

只见里面正有两个人在其中战斗，不，应该说是三个。

有两个人大概能看到模糊模样，最后一个却是扣出来的白色剪影，除了雪白一片，什么细节都看不到。

能看到模样的两人，一人看起来二十来岁，长有一头黄铜色头发，一对金色眼眸，长相英俊严肃中带有一股书生气质青年；

另一位是外表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有一头闪烁淡淡血光的长发，脸型如刀削斧砍般，嘴唇刚硬坚毅，鼻子高高挺起，原本他应该是个坚毅的硬汉，可此时他却是满脸疯狂，铁黑色眼睛中带着残忍。

看到这两人真实影像的瞬间，拇指鸟崩溃成一条透明扭曲的蠕虫，掉落在镜面上。

一股力量顺着这条失控的灵之虫传递到诡法师本体上。

无数肉芽从诡法师身上冒出，小兰铃本来就紧张，见到诡法师临近失控，更加慌忙和着急。

小兰铃焦急地说：“你怎么了？！难道被我的负面效果影响了？！快点用你的纸人替身！”

诡法师摇了摇头，再次躲过一个扭曲空间后，指着被围住的山顶说：“被里面的残留神力污染了，不要紧。”

“不要紧？！那是真神的污染，怎么可能不要紧？！”小兰铃十分担心诡法师，她想从衣服里爬到诡法师肩膀上。

她知道几种消除污染的法术，这种只要有灵性就能施展的法术，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施展出来，但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诡法师把她重新按了回去：“一会儿我就可以恢复，你安心呆在里面，如果你被卷到了这些扭曲空间里才是麻烦事。”

听到诡法师这样说，小兰铃才放下心来，她重新缩了进去，为了不给诡法师添麻烦，不让他分心，她决定在离开这片危险区域前都不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