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歌曲上线

“东野叔是我的经纪公司社长,协议、手续什么的,本来就该他负责。”

夏凡一脸的理所当然。

东野吉英和父亲有着过命的交情,又从小看着自己长大,早已和家人一样值得信赖。

“啊哈哈哈哈,这次多亏了你这首歌救命,要是星名氏这次得了大赏第一名,我们几个可就钱途不可限量了,叔怎么可能让你吃亏?!”

草率地将协议塞入裤兜,东野仰天狂笑,习惯性地对夏凡发动了“摸头杀”。

“说什么呢,外行社长。第一名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东京新人音乐大赏,现场表演评分只占50%的权重,还可以依靠专业水平去争取。但网络歌曲下载排行那50%的权重背后,可是残酷的资本博弈。”

“据我所知,B社这次的宣发预算,大部分都会集中在坂本秀身上,他才是公司重金下注的夺冠热门。而其他公司,自然也会烧钱死推自家排名靠前的艺人。”

“在这种‘头部效应’作用下,前面几名和后面的下载量,会有着十倍以上的差距,导致评分也会产生巨大天堑。就往期大赏结果来看,现场表演评分很低、靠着下载排行榜逆袭的歌曲也很常见。”

久经演艺圈的立花亮子,显然没东野那么乐观。

每年一次的东京新人音乐大赏,汇聚了各家娱乐公司培养的优秀新人歌手和原创新歌,决定着未来两三年的市场风向。

有空关注现场表演的,毕竟是小部分业内人士、乐评人和狂热粉。更多的普通听众,则是以网络实时销量排行为指引,“盲目”地选择歌曲。

歌曲网络下载排名,涉及曝光率、流量、宣发、舆论操控、粉丝基础、歌曲受众等众多“可操纵场外因素”,可谓是演艺公司综合商业实力的竞争。

在“流量”这场没有硝烟的惨烈战争中,歌手实力和歌曲制作水平,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总之,今晚十二点之后,「东京新人音乐大赏」的曲目就会开放网络下载,之后两个周的排名,会决定大赏花落谁家。”

“夏君,托你这首歌的福,小花见会获得公司小部分的宣发支持,应该有机会冲击一下前十。”

立花亮子话锋一转,忽然热情地握住夏凡的手,娇媚地眨了眨眼:“你说,人家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怎么感谢我……我很缺钱,如果有薪水丰厚的广告拍摄类的兼职,请务必介绍给在下。”

夏凡想了想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

午夜十二点一过,「东京新人音乐大赏」参赛歌曲准时上线,开放付费下载。

每年的这个时候,会有小部分熬夜等着第一时间上线试听的音乐发烧友。

“夜巡了几天,也没发现什么‘厕纸女’,只净化了几个被困住的地缚灵……”

新宿区,某间狭小的便利店里,神宫寺巫女坐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

今天,她没有穿那身红白巫女长袍,而是一袭黑色大衣,看起来像是刚加班完毕的OL。

“哼,准时放榜了嘛……和往年一样,一共是五十首吗?”

她一只手将炸鸡块塞入口中,另一只手摆弄着手机。

纤纤玉指自手机屏幕上划过,豪气地直接将「东京新人音乐大赏」刚上线的五十首新歌,最贵的“超清母带音质版”,全数付费下载。

“从哪首开始听起好呢……”

将长发撩到耳后,神宫寺戴上了一对小巧的银色耳塞。

若是有音乐爱好者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是专门为“疯狂音乐发烧友”打造、售价超过六万円的AKG铁圈混合动力式耳塞。

“今年,好像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歌……坂本秀这首歌,如果把他作为‘演员’来看,或许勉强能给個好评。”

随意听了几首,神宫寺眼中的兴致有些消散。

“就不能来个怪物,让人家提提神嘛?”

作为一名音乐发烧友,良莠不齐的新人歌曲,对她来说更多是寻找一种“淘宝”的乐趣。

就在她感慨时,耳机内的音乐,已经自动播放起了下一首……

『我一直在等待,和你重逢的那一天,在那樱花飞舞的道路上,向你挥手,呼喊你的名字。』

『因为,无论多么痛苦的时候,你总是那样微笑着,让我觉得无论受到什么挫折,都能继续努力下去。』

少女清澈稚嫩的嗓音,如哭似泣,蕴藏的不舍与期待,仿佛能穿透灵魂。

“喔?”

神宫寺微微调大了音量,闭上双眼。

『在被晚霞映红的景色之中,仿佛能听见那天的歌声。樱花,樱花,盛开着,就现在。明白了自己瞬间即逝的命运。』

『再见了,朋友,在分手的那一刻,把那不变的心意,现在……』

『对于现在的我,不知能否说出口,那不经修饰的语言,那祈祷你充满光辉的未来的,真正的语言。』

心神随歌声飘摇,神宫寺只觉置身樱花烂漫的山谷,赤脚踩在粗糙的石阶上。

石阶向山下绵延,穿过一座又一座,仿佛无穷无尽的朱红鸟居。

最远处的那一座鸟居下方,依稀有一道红白巫女服的人影,向着自己的方向遥遥挥手……

“妈妈……”

直到耳机中的歌曲播放完毕,切换到下一首,神宫寺才回过神来。

“明明说好了,会回来的……骗子!”

她抹去眼角泪珠,摆弄起了手机。

“刚刚那首歌,叫《樱花》?”

“歌手,星名花见……没听过的新人,偶像派吗,唱功稍显稚嫩,嗓音条件不错,但唱得十分投入,感情饱满度可以给满分……”

“真正厉害的,是这首歌本身……作词,下凡,作曲,下凡……没听过的艺名……”

神宫寺打开十一区最大的线上论坛2CH,进入流行音乐板块,搜索了一下“下凡”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结果。

「星名花见小姐姐长得好可爱,现场演出版的表现太有恋爱感了,初见单推!」

「歌曲开放下载了,录音棚版的又是一番滋味,没有现场那么外放的情感,更多是内敛的忧愁,都给我狠狠地去听!」

「花见妹妹唱是得不错,但真正厉害的是这首歌的水准,换哪个成熟的歌手来唱都不会差。」

「这首歌的作词、作曲都叫‘下凡’,有哪位知道是何方神圣吗?」

「看名字似乎是新人,可这么接地气的成熟商业作品,真的是新人能做出来的吗,不会是哪位音乐大佬的马甲吧。」

反倒是有人,在关于《樱花》的讨论帖里,提出了和她一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