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法术之善恶
“什么？最后见过的人是父亲？”
贝勒愕然。
说句实话，他实在是不想听到这个消息。
这些天，他无数次压制自己脑子里来回蹦迪的胡思乱想，但又无数次不由自主地想起来。
不会……老头子真的干了什么吧？
可为什么啊！
那是他的女儿！
深呼吸，贝勒，深呼吸！
现在你必须冷静！
脑子里在不断回响这个念头，贝勒在思考眼下自己该做什么。
见到被加尔斯挤兑这么多年，从不轻易破防的兄长脸色不对劲，冈梭尔面露疑惑问道：
“贝勒，你怎么了？”
他已经意识到，是自己最后的说的那句话引起了自己的兄长这般变化。
但问题是，他想不明白，最后见到的人是老爷子又如何？
作为家族中和老爷子沟通最多的人，你贝勒·海塔尔上去直接问不就行了？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找老头撑腰。
知道自己的弟弟在疑惑什么，贝勒的心里在疯狂纠结。
现在自己所知的一切，拼凑起来，一切的问题根源似乎都指向了自己的父亲。
但他没有证据。
冈梭尔的消息只是底下人的一面之词，自己闻到的血腥味和多出来一份没人吃的饭，前者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在场，而后者说明不了问题，只要老爷子不想回答。
而更关键的问题是，贝勒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办法，魔法远离维斯特洛已经太久了。
哪怕是最接近的海塔尔家族，遇到事情，也几乎很难往这方面联想。
这并不能怪贝勒无能。
脸色数度变化，巨大的危机感已经逐渐将贝勒包裹。
莫罗娅，奇怪的血腥味，隐藏于阴影中的“父亲”，离奇失踪却被人看到最终去见“父亲的”家族旁系。
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贝勒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力气太大，甚至不小心扯下来了好几根。
看着这个一点儿都不符合贝勒人设的动作，冈梭尔的心一点点儿地往下沉。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傻子都能知道，这一定是出什么大事儿了，而自己刚刚送来的情报，为这位参天塔的继承人续上了最后一块儿拼图。
兄弟俩沉默着，最终，在窗外卷进来的狂风快要把桌上摇曳的烛火吹灭的时候，一只手掌护住了那快要消散的火苗。
冈梭尔听到了自己的兄长的声音：
“冈梭尔，你记着，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话，一定要仔细听好。”
“放下我们之前为了家族利益而带来的不愉快。”
“如果我错了，那自然是七神保佑我海塔尔家族。”
“而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贝勒的声音小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声音却突然高亢：
“那我，海塔尔家族的继承人，你的兄长，就会化为猛烈燃烧的柴薪，为你们照亮家族的未来！”
冈梭尔懵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到底想要说什么。
兄弟之间的龌龊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但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以如此严肃的语气。
甚至，这个家伙要疯了似地把自己点燃。
七神在上……
昏暗的房间里，贝勒的声音于狂风中飘荡。
而在他的对面，他的弟弟的嘴巴一点点张大。
……
“魔法本无善恶，一切皆由使用者裁决。”
这句话本身就是在扯淡。
死灵术，血魔法，这两类法术诞生之初的功用，就注定它们必将危害世间。
前者在拉赫洛的使徒们看来，北方的宿敌们，正是用这种方法来复活早就该离去的尸骸。
而后者，在一些人的使用下，让卓戈卡奥成为了一具不会思考的活尸，也令数顶王冠落地，间接害死的人不计其数。
很不幸，当魔力的扰动来到参天塔的时候，雷顿·海塔尔正在研究的一卷古书，那封锁于文字背后的力量，就是死灵术的一种。
当正常历史上，丹妮莉丝召唤出魔龙，魔力开始喷涌的时候，也许幸运的雷顿大人暂时忘记了之前研究的内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究会接触到那失落于历史中的东西。
当你最靠近的温暖的时候，火焰也会将你点燃。
新地镇
马尔温学士的渡鸦笼。
“咕咕咕”，一只新到的渡鸦停在了学士面前的石板上。
从一旁的碗里捏出一些谷物喂给这只肥胖的信使，马尔温抚摸着它的羽毛，然后打开它脚上的铜管，从里面抽出了带来的信件。
戴瑞安已经授权给他，来信该看就看，要不然万一给弄丢，那谁也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了。
然而，当学士展开那卷信纸，仔细看完信中的内容之后，脸色却豁然大变。
也不去管那把脑袋伸进食盒里的肥鸟，一把就拉开了门。
“噔噔噔”踏着木梯上楼。
马尔温一眼就看见了那靠在窗边看雨的戴瑞安。
心中一松，幸好这小子没有冒雨出去巡查各個地方。
二层的玛格丽和戴瑞安的目光自然也被马尔温的脚步声给吸引了过来。
看着这位学城博士脸色不太好看，百无聊赖地玛格丽有些好奇地问道：
“马尔温博士，有什么事情吗？”
高庭的玫瑰啊，事情大了，大到你一个字都不应该听见。
心里暗暗地想着，马尔温把视线投向了戴瑞安。
读懂了自家学士递来的询问意思，戴瑞安点了点头：
“行，楼下等我。”
转头向玛格丽欠了欠身，戴瑞安也跟着下了楼。
压根没有外人的觉悟，很不满两人避开自己，玛格丽做了一个嘟嘴的动作。
然而，戴瑞安压根就没理她。
下了楼，戴瑞安来到了马尔温的房间兼配药室，在一堆坛坛罐罐中找了个位置坐下。
竖起一根手指搁在嘴边，然后指了指二楼。
老家伙点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戴瑞安。
然而，当他快速看完了那上面的内容后，脸色也无限趋近于刚刚看到信的马尔温。
“说真的，我宁愿相信这是你的大哥贝勒疯了。”
戴瑞安却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回应。
因为就在刚刚，熟悉的灼热感再次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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