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理智狂掉！
越往里走，越发宽敞。
与其称这里为地下室，或者说是下水道更为恰当一点。
下水道的两侧墙面光滑无比，顶部则是高耸的半圆形拱顶。
两股浑浊的污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在狭窄的沟渠中缓缓流淌，向着未知的更远处延伸。
沟渠中流淌着一抹刺眼的鲜红，将原本浑浊的污水染成了血一般的颜色，恶臭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这一发现瞬间让杨晟整个人紧绷起来，警惕性提到了最高点。
手电筒发出强烈的光芒，直射向那染红的污水。
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水面上漂浮着几缕人类的发丝，随着污水的流动而缓缓飘荡。
沟渠的上方铺满了石板，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不慎跌入其中。
实在难以想象，上方是拥挤狭窄的利维坦城区，街道上仅能容纳寥寥数人并肩而行。
而下方竟然如此宽敞，足以让数十人并肩同行！
杨晟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种猜测。
而走在前面的张锋也在此时开口，表情肃穆地说道：“利维坦城区人口数量足足数万，这地方水资源匮乏，地下排污系统早已在多年前便宣告废弃。
而整个城区，也仅有六个公共厕所可供使用。”
“这么说来，确实很可疑。”
杨晟点了点头，接着分析道：
“几乎所有的利维坦城区居民都清楚，这片区域的地下排污系统已经瘫痪，人们总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各种污垢堵塞了排污系统。
目前仅靠着六个公共厕所支撑，为何迟迟没有人来疏通下水道呢？
或许有人尝试过，但大概率都被人阻止了，其目的就是为了避免隐藏在地下的教派被发现，这座城市能做到这点的目标就那么几个……”
“是这样的，看来暗影教派不止和利维坦兄弟会有所勾结，甚至已经在这里扎根多年。”
张锋认可了杨晟的分析。
进入这里后见到的所有场景，让张锋心中的种种猜想逐渐串联成一条线索。
这块区域的下水道入口似乎都被利维坦城的恶黑势力范围内，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精心策划的阴谋？
越往里走越深，这规模可不小。
目睹眼前的景象，张锋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这条下水道的规模庞大，主体结构看似是由钢筋水泥打造而成，制作精良。
从安全性的角度来看，相当可靠。
一旦遇到危险情况，它甚至有可能被用作某种地下避难所。
能在利维坦城建造出如此规模的地下避难所，且几乎未被外界察觉，这背后的势力必定拥有极大的能量。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与利维坦城的某些黑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张锋心中警惕再度增添。
本来以为是抓几个小卡拉米，没想到直接捅了老窝。
从眼前的情景来看，这里绝非短期能够建成。
看来，暗影教派绝对在这里暗中发育了许久。
他们潜伏了这么久，为什么会在6个月前开始暴露踪迹？
张锋忍不住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当然知道暗影教派这么做是为了唤醒他们的神，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张锋忍不住细思了起来。
难道说，这群疯子真的找到了什么方法吗？
虽然张锋嘴上称呼这群家伙为疯子，但是没把这些家伙当成傻子。
暗影教派毕竟是从黄金纪延续至黑铁纪的古老组织，哪怕在青铜纪遭受各方组织大规模围剿依旧苟延残喘了下来。
这些家伙疯吗？
那必然是疯狂至极。
可你要觉得他们傻，那才是真的傻了……
所以，暗影教派之所以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这么做的事，必然所图甚大。
“小心点，你们两个不要离我太远，我总感觉这里不对劲。”
张锋开口提醒。
风告诉他，前面很危险。
“好的，张队长。”
欧若拉和杨晟立刻回应。
上方的天花板镶嵌着橘黄色的电灯，柔和的光芒驱散了黑暗。
但两旁仍摆放着火把，这种设置实在令人不解。
就好像是刻意摆放的一样。
杨晟莫名抬头。
穹顶天花板上雕刻着一副副图案。
其中最吸引人的，是一片深邃的蓝色海洋中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而在风暴与闪电的中心，则是冒出了一只只形状各异布满眼球的触手，以各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像是在起舞一样，显得诡异而神秘。
随着杨晟这不经意的一瞥，那画好像活过来了一样，他所目睹的诡异画面愈发频繁地呈现眼前。
天花板上和石壁四周，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奇异场景，淡红色的颜料在光影交错中显得尤为刺眼，就如同干枯的鲜血一样妖艳。
这些壁画的存在，仿佛跨越了时空，将古老恐怖的神话与现代人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画面上，狂热的人群正进行着诡异而恐怖的仪式，他们跪地祈祷，神情虔诚。
湛蓝天空、灰白风暴、幽暗海洋的三者交汇中，一只巨大的猩红眼瞳缓缓睁开。
在这猩红眼瞳周围，伸出了一根根触手，它们像是藤蔓一样攀上天际将太阳缠绕，这画面让人看后不寒而栗。
尽管诡异至极，但这场景却散发出一股莫名的狂热，仿佛代表的神明高高在上，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人们的崇拜与敬畏。
杨晟紧盯着那只猩红眼瞳，精神不受控制。
恍惚间，他似乎感受到眼瞳的微微颤动！
不对！
壁画上的眼睛怎么会动？
壁画上的眼睛为什么会动？！
杨晟仿佛与那个神秘存在跨越时空对视，进行了一次无言的交流。
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理智疯狂下降！
意识到危险后，他不想继续再注视，想要侧过头，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
杨晟的精神瞬间振奋，脑海中涌现出奇特而难以名状的画面，耳边似乎还响起了某种呓语。
嗡嗡嗡——！
在杨晟快要失去理智之时，意识最深处的赤红之熔突然一阵颤动！
“别看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怒吼打破了沉寂。
张锋一掌直接把杨晟的头按了下来，让他的目光不再与壁画接触。
“欧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