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这权能，为种田而生

既然是狗，就应该懂得如何讨好主人，狗表达忠心和爱意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舔和飞扑。

薇拉从古堡里出来一直到她找到芬里尔，走过的这段路可能抵得上她以前个把年的活动量。

这对一个整天宅在家里的魔女来说算得上是挑战，而且基本只在舞会出现的鞋子于森林里很不好活动，一路没少沾染鲜血和杂草，弄得脏不兮兮，天知道魔女怎么会喜欢这样打扮维持日常活动。

这就是所谓美丽的代价？就像那些冬天还敢光腿穿裙子的女孩，即便没人看得见，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让自己迎接每一天。

薇拉教给新家犬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先把鞋子上的污秽舔干净，这样能顺便碾碎芬里尔的自尊，让它彻底接受自己的处境。

这是会让她兴奋的事情，折磨，洗脑，改造，令其跪拜，臣服，黑化，乃至诚惶诚恐地献上自己的一切，光是想想都觉得美妙。

霸占奔狼岭那么多年，以至于连这片土地都被迫改名的恶狼，作为一方之主芬里尔当然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狼王和那些普通的野兽不一样，怎么能对区区人类下跪，为人类舔干净鞋子来求得一命呢？

它会答应只是看出来薇拉的那种力量能随时杀死自己，暂时愿意委曲求全，可没想到薇拉一上来就是这么过分的要求。

只是很短暂的犹豫，但足够让薇拉不满，她不需要没有彻底屈膝的仆从。

漆黑荆棘在看不见的地表以下游动，就像蟒蛇之于丛林当中，芬里尔耳朵动了动，脚步还没来得及离开地面，荆棘已经升天而起绕过他的脖子，死死勒住。

狼王奋力挣扎，爪子刨开泥土飞溅，可终究不敌那古怪的力量，沉重身躯轰然倒地，脖颈上的荆棘如同带刺的项圈，不断收束，令它的呼吸愈发困难。它越是反抗，那股收束和压迫的感觉就会越强烈。

薇拉坐在荆棘王座上，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充斥着粉色爱心的双眼目不转睛，嘴角噙着一丝介乎于妖艳和妩媚之间的笑容。

她很享受对手痛苦挣扎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天生一颗施虐心，单纯杀死什么又不会反抗，有什么意思？撕心裂肺的悲鸣和抗拒，这才是欢愉与色欲的精髓啊。

“我……我知道了，我会当您的好家犬！”

芬里尔喉咙里翻涌着血沫，那些荆棘上尖刺已经刺破了它的皮肤，深入血管，它拼命说出求饶的话来，可脖子上的项圈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加收紧，力量已经大到它甚至没有翻身的力气。

直到这一刻它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既然已经对主人低头，就不应该还心怀侥幸，那双爱心眼瞳的深处是血色的嫣红，没有怜悯也没有慈悲，有的只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不容忤逆的强权。

芬里尔拖着脚在地上努力蠕动，骄傲的亮色皮毛染上泥泞，它知道现在只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主人饶恕，它伸出长长的卷舌，展开的利齿如枪阵，仿佛要吞咽一般，用舌头卖力地清理那只鞋子底部的污秽。

杂草，泥土，还有鲜血的味道一起涌入它的口腔，就算是狼王也下意识地抽搐想要咳出来，但是它不敢，它的目标只有一个，得把那只鞋子舔舐得如刚刚制造好一样崭新，发出唏哩呼噜的声音，期间还不得不一直努力观察薇拉的表情，哪怕薇拉只是眼角动了一下，芬里尔就会更加拼命地去舔。

真棒，就是这样的表情，屈辱地，不甘地跪拜，从极低的尘埃里拼命往上看的眼神，分明是那么威武的魔兽领主，却要为了能活下来卑躬屈膝，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看着主人的脸色过日子。

脸颊热的像是要烧起来，身体也在不安地躁动，瞳中的爱心在跳动。

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欲火吞噬，那是和使用魔女权能时完全不一样的畅快，心里仿佛有一道门被彻底打开，门后尽是色欲的罪孽，渴求欢愉的欲求铺成漫漫长路，直达云上天国。

完全无法拒绝做这种事情，就像自己的某种本能，不这样去蹂躏调教什么，她自己就会心跳停止。色欲的诅咒之名绝非空谈，既然拥有强大的权能，就要背负与之对应的代价，这就是魔女。

欣赏着芬里尔卖力的舔鞋表演，薇拉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仅剩下手指那么大小的苹果，它已经被林中的野兽啃食的差不多，但种子还在。

她随手丢掉了种子，当它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崭新生长的根须钻破种子刺入地面，它抽芽展叶，茁壮成长，盛开繁盛的枝叶，短短几秒钟之间，就经历了从种子到一颗苹果树的一生。

与薇拉交手过的甲胄骑士们，称呼她是荆棘魔女，因为薇拉战斗的时候总是在操纵荆棘，比起色欲魔女这种称呼，更能说明她的特征。

但他们误会了，薇拉并不是只能使用荆棘，名为【新绿显现】的力量是色欲魔女的权能，通过接触或者种子，她可以操纵任何植物，瞬间经历从生至死。

不过以这种方法促成生长的植物，会失去繁衍下一代的能力，新植物的种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生根发芽。

唯有荆棘不受这种限制，即使没有荆棘的种子，薇拉也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召唤，熟悉得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每个魔女的权能必然与她的性格和经历有关，对薇拉而言她很擅长各种荆棘藤蔓编织出的绳艺。

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熟透的苹果摇摇欲坠，薇拉用还穿着鞋子的另一只脚狠狠踢向果树，几颗苹果脱离枝头纷纷如雨落，砸在芬里尔脑袋上，顺着它额头两眼之间那一簇白毛滚到薇拉手中。

深居简出的魔女从未用过口红这种东西，但天生就像抹过唇膏的嘴唇带着淡淡的果冻感，色欲也是美貌的象征，唯有足够美丽的事物才能诞生色欲之罪，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的魔女，薇拉应该是最漂亮的没有之一。

她轻轻咬下一小块果肉，散发出来的口感异常清脆，汁液中都带着苹果特有的甘甜香气，委实和那些商人售卖的味道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如果拿去卖的话想来会很受欢迎。

【新绿显现】可以让植物以最佳的状态出现，无视生长环境，养分，亦或光照需求，在薇拉苏醒继承魔女的力量和记忆时，她就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种能力的强大之处。

这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质量还非常高的粮食，吃喝完全不求人，无需在这方面花费大量的力气，那么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情，过悠闲安稳的日子。

奔狼岭就是个不错的地方，芬里尔名声在外，很少有人来往，相对僻静，山岭的密林中更是遍布魔兽怪诞，普通人很难活得下去，最多在外围偷摸点柴火野味就得遁走。

薇拉把双腿翘在芬里尔的脑袋上，软乎乎的狼毛包裹着脚丫，就连趾缝也大满足，像是置身柔软的羽绒之中。

冬天能有这么个家伙在的话，可比壁炉什么的要好使多了，历经太多艰难的战场，与老鼠和血水作伴，薇拉现在只想惬意地享受一切可以享受的东西。

“大笨狗，你的族群一共有多少头奔狼？”

薇拉用脚跟敲了敲芬里尔的脑袋，诅咒症状的爱心缓缓消退之后，她的眼睛就恢复了原本的瞳色，流淌着鸽血般深邃的光，乍一看会让人心生畏惧，担心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危险的诱惑。

有这样的目光，如果想要博得别人好感的话，也许只能靠刷脸了，从面相上看她也就十八九岁，正是女孩们刚刚长成，最年轻最好看的时候。

魔女并不会衰老，她的生命被定格在一生中某个特殊的时刻。

“算上我自己，恰好四十头。”

芬里尔舔干净一只鞋，为了不又弄脏就放在自己的脚背上，薇拉很满意它的眼力劲，把另一只也丢给它，芬里尔卖力地清理比舔上一只的时候更加用心。

瞬间生长的苹果树和荆棘不但是对自己权能的实验，在芬里尔的眼中也是某种武力炫耀，它很清楚这已经是超越自身理解的强大力量。

尽管心里还是很不满这种献媚行为，但能抱上这样的女孩大腿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坏事，芬里尔开始思考自己能不能狗仗人势再扩充一下自己的地盘，霸占奔狼岭以外更多的土地。

“昨天来的教廷军队你应该见过吧？里面有会动的铁傀儡，那些炽天铁骑。”薇拉继续问，脚趾夹着一簇狼毛勾来勾去地捋着玩儿。

她是绝对的御姐，一米七三的个子加上高挑的鞋跟之后，即使放在军队里，很多男人大概都只能跟她平视。

有这样的身材腿自然就更长了，纤细又笔直毫无瑕疵，宛如精美的艺术品，说真的她自己看着都想舔两口下饭。

“知道，不过没敢招惹他们。”芬里尔老老实实地回答。

昨日的奔狼岭可谓前所未有的寂静，教廷的300人讨伐军进入了这里，每个人都全身铠甲武装，长枪，弩手，令使，还有携带甲盾的刀兵。

但这些都只是小菜，真正骇人的是队伍前排负责推进的炽天铁骑，不同型号的十名炽天铁骑交错在队伍当中，担当了队伍的核心。

那是恐怖如魔神般的东西，表面流淌着金属的微光，内部传出机械运转的声音，关节缝隙中涌出滚滚蒸汽。为首最高大的炽天铁骑居然能和十米的芬里尔一样齐高，肩扛火焰纹章的战旗，那面战旗如此之大，简直遮天蔽日。

没有任何魔兽敢去招惹这支队伍，各自藏在自己的巢穴里目送他们步入密林深处，军队身后留下一条被清理干净的行军路线，树木倒塌杂草被推平，疑似车辙的痕迹从上面碾过，他们可以在密林中披荆斩棘地推进。

“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你刚刚吃的就是其中之一。”

薇拉指了指那具被芬里尔剖开的炽天铁骑，甲胄里的骑士被芬里尔吃了个差不多。

虽然曾经是她的战友，但她并没有什么感情，魔女的思绪大过以往的自我，她现在就是魔女，没人会喜欢想要杀死自己的东西。

“发动你的奔狼群，让它们用好自己的狗鼻子，把这些炽天铁骑全部找到，无论是完整的还是碎片，一枚都不要放过，拖到密林深处的那个城堡面前，再让奔狼岭全部有头有脸的魔兽头子都来见我。”

她俯身重新穿好鞋子，芬里尔知趣地低下头来，让薇拉踩着自己的鼻子登上脊背。

狼王巨大身躯带来的是绝佳的坐骑感，她不需要像骑马一样夹紧，甚至可以安心地躺在细密的狼毛当中，这感觉可比军营里的破烂玩意儿强多了，还自带舒适的温度。

“知道你跑起来连自己的影子都追不上，慢一点，别把我颠下去了。”薇拉拍拍芬里尔的脑袋，“还有，这是奖励。”

薇拉手指轻轻点上苹果树的枝叶，这棵苹果树再度拔高，枝头的硕果纷纷坠落，一颗新的苹果生长出来，它的个头越来越大，需要数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起来。

苹果树无法支撑这样巨型的苹果，枝头被生生压断，在巨型苹果来得及触及地面之前，芬里厄大嘴一张把它吞掉了，咀嚼几下尝个味儿就咽下去，丝丝甘甜带来令狼也开心的凉意，硕大的尾巴甩了甩，扬起无数灰尘和枯枝。

对待家犬不能只有鞭子，也得有糖喂才会得到狗的忠心，薇拉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它。

【新绿显现】的另一种用法，就是让植物的一生在一个瞬间绽放，一棵苹果树毕生的产量都被集中到这一颗巨型硕果上，在诞生这么大的苹果之后，果树肉眼可见的枯黄衰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

奔狼是杂食的魔兽，什么都会吃，拥有这种权能的薇拉，想要喂饱芬里尔和它手下的那批奔狼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