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她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啊

“妈妈……别走……求你了……“夏诺雅模模糊糊地呢喃,她伸手在空中虚抓,仿佛她面前站着什么鲜活的影子,她想把那个人搂在怀里。

但她最终只是摸到了薇拉,于是翻了个身努力贴上去,香风扑面而来,香气醇厚如酒,带着母亲一样的,如水的柔情。

分明是在梦境里,清泪无声地沿着脸庞柔和的曲线坠落。

人有些苦只会自己吃,不值得拿出来跟别人分享,夏诺雅从不跟人谈及自己的生活,但每个人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女孩的清贫,没人见过夏诺雅的家人,似乎那个在村子一角遗世独立的屋子,真的已经被人彻底忘却了,唯有每个假期结束夏诺雅回来的时候,房门才会久违地打开,落得满手灰尘。

夏诺雅的美貌源自于她的母亲,那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可美貌的女孩年轻时往往并不聪明,因为太多的追求者和好意容易迷惑她的双眼。

人们都说想要征服一个男人,得先征服他的胃,这句话在夏诺雅的母亲那里倒是反过来的,年轻的妈妈就喜欢美食,被父亲的花言巧语和一手好厨艺骗到了手,才知道这个男人其实穷的荡气回肠,外头还欠着一大笔债。

好在他厨艺了得,已经算是出师,精通东西方的料理文化,有这份水平,多努力努力,还清债务并不难,妈妈觉得要是就这样继续在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

偏偏事与愿违,计划总是与理想有所出入,马斯顿在阿非利加的殖民地爆发战争,作为一个公国,马斯顿其实只有马斯顿这座规模惊人的大城市,和周围的一些村落,兵员相当紧缺。父亲不得不接受征召入伍,乘上军舰远赴他乡,为国家的利益而战。

几年后他带着一笔抚恤金回来,还有吊在肩膀上的绷带,右手袖口里空荡荡的,会在风起的时候微微荡漾。

他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右手,这对一个厨师来说,意味着他再也无法掂起沉重的炒锅,来上一手拿手的东方式烧菜,彻底失去了谋生的技能。

闲来无事父亲只能教教夏诺雅做饭,想把自己的一身本事都传授给女儿,偶尔也到其他地方串门,兜售自己研制的菜品,会东方菜式的厨师在西方是很少见的。他有试着开始用左手做些重活,但对一个熟悉了几十年惯用手臂的人来说,这样的改变并不容易。

于是乎那笔抚恤金终究是越来越少,家里的用度逐渐入不敷出,不得不精打细算,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都没法再买了。

在某个无晓的漫漫长夜,夏诺雅的妈妈偷偷离开了这个家,据说有人看到是和某个来村子里采风的艺术家一起私奔。

父亲当然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对于那么一个生了孩子都美貌依旧的女人来说,总能找到新的归属。可知道又怎样呢?悄无声息的背叛就可以被原谅了么?她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在夏诺雅小时候,她可是会笑着哼儿歌,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跟我一样是大美人的呢。

从那以后父亲就有了酗酒的爱好,似乎是把母亲那部分生活费都当做了自己的开支。无法自控的感情和愤怒,总在酒后彻底爆发出来,就算是坐在一张牌桌上的战友,也无法忍受一个忽然就会掀桌子要打架的神经病,村子里的每一个年轻人人几乎都跟他打过架,所有熟悉的朋友都与他渐行渐远,糟糕的精神状态无处发泄,就只能落在夏诺雅身上。

自己一共挨过多少次父亲酒后的毒打,夏诺雅已经不记得了。

最开始是皮带,后来是坚硬的军靴,炒菜用的铁勺也成了武器,渐渐长大的夏诺雅,那份继承自母亲的美貌给她留下了和母亲极为神似的眉眼,这就更让那个男人憎恨。他找不到那个女人,没法对那女人复仇,殴打和她相似的夏诺雅,似乎就是对那女人最好的惩罚,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喝了酒就开始发作,酒醒了之后,父亲又会抱着连话都说不出,蓬头垢面的夏诺雅嚎啕大哭。

很少见一个男人会那么伤心,逐渐有了白边的头发和佝偻的身形,活像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总会絮絮叨叨的和夏诺雅诉说自己的痛楚。在遥远的战场上和吸人血的蚂蟥和黑蚊子作伴,吃的是发硬腐烂的餐食,睡的是老鼠啃过的烂草席,饿极了的时候,什么虫子蛇虫都会抓来吃。

他说自己能坚持下来就是因为家里还有妻儿,他说自己不能死,要是他死了她们怎么办呢?所以就算是咬着牙,在绝境的时候喝战友的血和尿,他爬也要爬回来,丢了一只手又有什么可惜的?只要能回来,一切都值得!

他真的活着从战场退了下来,想着能和家人团聚了,得到的却是妻子离他而去的结局。

相同的话说了太多次,每次都是喝酒,殴打,痛哭,诉说,夏诺雅早已经麻木了,她并不可怜这个男人,只是每次都默不作声,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他想起母亲来。

又是另一个孤寂的长夜,和母亲离开时一样的深冬,连一丝月光都显得吝啬的天气,父亲也从家里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村子里的人都因这个暴徒的离开松了口气,有人说亲眼看见他掉进河里再也没爬上来,有人说他去马斯顿找当初指挥他的军官拼命,总之这个男人的故事逐渐消失在村子的饭桌上,家人留给夏诺雅的,只有还剩下的抚恤金和一个栖身之所。

那么一个小姑娘,手里有点钱还没人照看,她的事迹很快就在周边传播开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夏诺雅总会被敲窗户的声音惊醒,看见窗外阴惨惨的笑脸,还有淫靡如甜食的目光,他们会在房子外面刻下某些奇怪的记号,越来越多的家伙开始在深夜光顾这里。

夏诺雅不敢抬头,她只能拉过被子盖住脑袋,用颤抖的双手握紧手里的餐刀。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生就走到了这一步,她没有怨恨过妈妈也没有觉得爸爸该死,只是希望能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没有战争,没有征兵,有的只是灶台边五大三粗,却穿着围裙挥舞炒锅的男人,还有抱着自己,一字一顿,教会自己读书的女人。

有老人给夏诺雅提建议,说夏诺雅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贫穷,肯定会被坏人盯上的,不如去马斯顿吧,去那里的学校学习做个文秘,将来你一定可以成为大人物家里的管家,那样你就不再是普通人了,没人能欺负你。

那时候的夏诺雅大概不会想到,几年之后她有了自己的雇主,得到的会是魔女的荫蔽。

魔女很可怕,她会随时随地发作,就像父亲一样,忽然拿出鞭子,忽然打人耳光,忽然想到可怕的惩罚。

可是她又很讨人喜欢,会让夏诺雅不自觉地想要靠近,那种独特的气息带着某种像妈妈怀抱里一样的芬芳。

每个女孩都幻想过白马王子,夏诺雅也不例外。在学校里她总是低着头走路,被学长调戏也不敢跟老师申诉,那里可都是贵族们的子弟。别人生活在五颜六色的世界里,而她的世界总是布满阴霾。

她期待自己的白马王子,就像炽烈的太阳,因为只有太阳才能驱散阴霾。

可魔女……能算太阳么?她是像自己妈妈一样的人啊。

夏诺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透过林荫洒下的光斑在她脸庞上跳动。

这一觉她睡的格外舒服,也做了很长的梦,梦里都是小时候最幸福的那段时光,有花,有美食,有漂亮的发卡和妈妈的睡前故事。

“你醒啦?”旋即有一根竹签递到她面前,泛着油脂的肉块冒着动人的香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困了所以……”夏诺雅一跃而起,看都没看清就开始点头哈腰的连连鞠躬。

从身体的反馈来看这一觉睡的肯定很长,日轮都已经绕到古堡的正面洒下过分温暖的光,显然已经到了午后。什么雇主会喜欢一个偷懒的文秘?活还没干多少人先睡下了,光是想想夏诺雅就羞愧的要死。

“没关系,我也很满足的。先吃点东西?吃饱了下午才能继续嘛。”薇拉看上去并不在乎这种事情,脸庞上泛着润泽的微光,一副大满足的样子。

夏诺雅这在自己膝盖上的漫长一觉简直是下手的好机会,面对那么一张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薇拉没有理由不吃,根本就是睡那啥的好机会。

宽松的衣服,只要揭开胸前的纽扣就能轻松把手探进去,每日一涩。

唯一的问题可能是手感略微差了一点,根本就没法揉,连捏都算不上,这小的都只能用揪的了,完全没有黛朵那种沉浸在温香软玉里的舒适感。而且一点都不敏感,薇拉都快吃光夏诺雅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醒来之后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偷偷吃了豆腐。

木瓜牛奶什么的,要想办法准备起来,不然再过几年,这孩子就真彻底没救了。平胸固然也是稀缺资源,但平到正面和背面没差的,还是会让人觉得遗憾,多少有点起伏,才能制造平但又不是完全平的萌点。

翻腾的篝火冒着幽幽火星,搭起来的简易烤架上,插着几串烧肉。

丰盛的早餐没吃多少,就让黛朵全给掀翻,到了正午就该好好补充一下,所以薇拉临时做了点简单的战场式烤串,补给困难的时候,军人们也会这样想办法打打牙祭。

肉可以说是现场叫来的,奔狼岭有的是肉食资源,一头豪猪就这样成为了总帅的盘中餐,作为交换,豪猪们得到了最近几天不限量的饲料供应。

夏诺雅老老实实地重新坐好,姿势端正的像个犯了错的学生,一觉醒来没挨训斥还有肉可以吃……这不得不让夏诺雅怀疑其中是否夹杂了什么,吃下去就会兴奋到自己脱衣服跳舞求抱抱的东西。按照薇拉的品性,这很可能是她会干出来的事。

抱着这样的心态,夏诺雅狠下心来一口咬掉竹签上的肉,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早就做好了完全献身的准备,反正就算没有留在魔女这里,将来也会被其他贵族看上的。

充盈但又不那么丰富的油脂,在口中弥散开来,充满嚼劲的瘦肉在调味料的配合下,有着一开始咀嚼,就停不下来的冲动。

没有加料,不是惩罚,真的只是单纯的午餐!

这让夏诺雅反而更不好意思了……其实她更希望自己吃下去就会各种情迷意乱什么的,多少算是对薇拉的一点补偿。

“好吃么?”薇拉笑眯眯的。

“嗯嗯!”因为嘴里含着一大块肉,夏诺雅不好说话,只有轻掩着嘴唇连连点头表示赞叹。

“看来我还没退步,那就好办了。”薇拉抽走几只竹签,走向古堡外通往高层的旋梯,那里是古堡的阳台,有一个垂落下来,缠绕着藤蔓和白花点缀的秋千。

黛朵从早上开始就在那里了,双手被高高吊起,只有一只脚尖可以触及地板,另一条腿被吊住了腘窝高高抬起,就像那些练习芭蕾,努力劈腿一字马的女孩们。可她没有穿着舞蹈服,而是单薄的睡裙,这就让这个姿势看上去很不文雅,格外羞耻。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穿内衣。

昨天洗澡之后衣物都被拿去换洗,就连睡衣都是借薇拉的,薇拉的内衣尺寸显然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东西,黛朵很饱满,但和薇拉比起来,就是含苞待放的花儿和飘向天空的彩球。

风锤着油绿的树叶摇曳,哗哗地响,睡裙很壮观的扬了起来,大腿微凉的感觉让黛朵猝不及防浑身发抖,她隐约听见靠近自己的脚步声,可她不知道那是谁,因为她的眼睛上蒙着完全不透光的眼罩,视野被完全剥夺了。

在这里的一整个早上,她都被迫用这种很羞耻的姿势吊在这,而且还什么都看不到,挖掘工作的声音,收获葡萄的声音,魔女银铃般的笑声,芬里尔懒洋洋打哈欠的吐气甚至就在她脚下不远,各种奇怪的动静进入耳朵里,总能让她产生很不妙的幻想。

自己,究竟会被魔女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