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
从廉租房离开后，薇妮警探和亚伦·黑斯廷斯两人去冯斯那里处理后续，洛廉则悄然返回了班森的住宅。
“驱魔人先生？”班森正坐在沙发上，将一块饼干送进嘴里，饼干进入喉咙后，从半透明的灵体中缓缓坠下，掉落在地。
“……”洛廉嘴角抽了抽：“你在干什么？”
班森不好意思地把饼干捡起来，放在茶几上：“我想试试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尝到食物的味道。”
“灵魂体也会感到饥饿吗？”
“那倒不会，在服用您给我的‘魔法药剂’之前，我甚至不能接触到实体。”班森还不知道那其实是一份“吸血鬼”血液。
所以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不能叫做灵魂体，而是……吸血之灵？
总之不是人就对了。
洛廉驱散念头，转回正题道：“我是来检查这栋房子的。”
班森还是他遇见的第一个超自然存在。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并非所有人死后都会变成幽灵，否则东伦敦早该被阿飘填满，成为幽灵城市了。
所以，要么是班森“天赋异禀”，要么就是这栋房子有问题。
如果是后者，说不定这里还藏着什么具备非凡力量的物品。
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
洛廉觉得自己虽然不一定具备足够的“道德”，但“武德”还是非常充沛的。
既然遇上了，便说明此物与我有缘。
“需要我帮忙吗？”班森也有些好奇是什么导致自己变成幽灵的。
“嗯。”洛廉摩擦着手掌：“那就一起找找吧，你仔细回忆一下，入住之后有没有遇见过什么不同寻常的现象。”
“好的，老板。”班森很快进入员工的角色，仔细想了想：“不同寻常的现象……嗯，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像特别冷？虽然房产中介说这里是一栋凶宅，但我以前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只是觉得天气转凉了。”
可能是接受血液的时间太短，班森还没给他反馈来任何能力。
实不相瞒，洛廉有些眼馋这个“灵体化”的状态。
就算不是真的“物理影响完全免疫”，但至少防子弹是可以的。
他现在拥有的“血肉再生”虽然可以恢复伤害，但是会痛啊！
而且恢复也需要一定时间。
洛廉可不是“美利坚超人”，能面不改色地硬扛着子弹冲锋。
他一边听着，一边集中注意力使用“环境感知”的能力，感官敏感度瞬间上升了一个层次——虽然从“受血者”那里反哺而来的能力都是被动技能，但在更加专注时，能力的效果也会更加明显。
耳畔微微嗡鸣，洛廉的视线清晰了许多。
他先在一楼找了找，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才上到二楼，主要搜查班森的卧室。
灰白色的墙上挂着一张很有不列颠古典风味的装饰画，房间右侧是阳台和窗户，左侧摆着一张双人床，尸体仍然躺在上面，床头是矮桌，上面放着一个船只摆件。
洛廉翻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那张双人床上。
“来搭把手，把床垫掀开。”
“好。”班森凝实灵体，和他一人站在一边，发力将深灰色的弹簧床垫移开。
床底露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子。
木盒通体乌黑，只有成人巴掌大，开合处有一個黄铜色的锁扣。
果然有东西！
洛廉眼睛一亮，出于谨慎，他没有直接触碰木盒，而是从隔壁的书房找了本书，用书角碰了碰盒子。
喀嚓——
刚一触碰，黄铜色的小锁就应声落下，木盒盖子自动往上弹开。
“……”
班森凑过来瞅了一眼：“这是……一枚戒指？”
盒子里铺着黑色绒布，中间放着一枚亮银色的男士戒指，材质不明。
见没有危险，洛廉把手里的书本扔到一边，拾起戒指仔细看了看，亮银色的戒指表面微光流转，戒身刻着细密纹路。
摩擦着戒指，洛廉扭头看向一旁的班森。
这位律师的死亡也许只是单纯的猝死，但变成灵魂状态，肯定和这枚戒指有关系，也就是说，这枚戒指的作用大概是关于灵魂方面。
“老板，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吗？”班森好奇问。
“不知道。”
洛廉摇摇头，在不知道具体作用的情况下，他没有贸然使用，以免发生难以预测的后果，而是直接收进口袋。
问题不大。
人杰地灵的东伦敦，肯定有人愿意帮他试一试。
……
是夜。
银月高悬，黑夜茫茫。
伦敦东区，黑弗灵的一间仓库。
伊文思虽然妒忌心较重，但还是有些能力的，短短一天之内，就联系人租好了仓库，还招揽了十来个人。
最关键的是，除了租赁仓库外，不仅一分钱没花，甚至还赚了不少！
就连这间宽敞到能够同时容纳百来个人的仓库都是花八折租下来的。
他站在灯光下，在神色各异的众人注视下，摘下了头顶的兜帽，露出底下瘆人的苍白面孔。
“我们都是‘神’的儿女，理应是‘永恒家庭’的一份子，但是因为不知道要到哪里找寻真理而与真理隔绝。”
他高举双手，朗声说：
“而‘神’感念大地上众生苦难重重，妻子与丈夫分离，子女与父母分离，于是决定赐下‘圣血’，赐下‘福音’，使万众获得‘今世的平安与来世的永生’。
“得享‘圣血’者便是‘神’之信徒，需得去传颂‘神’的尊名，以此获得‘罪’的赦免，来体验救赎的喜乐。”
因为洛廉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不敢妄议其名，只用“神”来替代。
在他看来，能够使人从死中复生，还能获得非凡之力，本身就是神祇才能拥有的力量！
他狂热道：“而我便是‘神’钦点的‘授血神官’，来代‘神’赐下‘圣血’与‘福音’！”
在他抑扬顿挫的演讲下，底下的人掀起一阵热潮，在伊文思向他们展示过自己现在远超常人力气和恢复能力后，这些人丝毫没有因为他异常的样貌退缩，纷纷表示愿意成为“神”的信徒。
况且，伊文思向他们说自己现在的样貌是曾经因为无知犯下“罪孽”而遭受的惩罚，并非每一个饮下“圣血”的人都会变成这样。
“福音！”
“福音！”
“福音！”
他们振臂挥舞，狂热高呼。
藏在黑暗中的洛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