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赴考日

最终考试的前一天晚上。胯下痛公寓的203号房。四郎在屋里心神不宁，面对野原家众人吐露自己的不安：“我想告诉你们，之前三次考试失败的原因。”“什么原因？”“第一年因为太紧张，晚上一宿没睡，第二天早上在考场趴着睡着了。”“第二年，也因为太紧张走错了考场。然后是去年，因为太紧张一直拉肚子，根本没法专心考试。”“也就是说，你是个很容易紧张的人。”“神经过敏。”这是个跟野原家绝缘的品质，野原家从老到小，再到小动物，脸皮厚、神经大条的性格一脉相承。也就只有小白属于个性认真、脸皮薄、心思细腻的类型。“你只是没把自己的真实实力发挥出来而已。”广志安慰他。“对了，你报考的哪一所大学？”美伢随口问道。“东大。”简单的两个字让广志和美伢惊掉了下巴，四郎那张平凡甚至有点丑的脸在他们眼里顿时闪闪发光起来。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眼里仿佛溢满了金灿灿的光芒。『东大的毕业生，将来不是博士，就是当大官，要不然也是律师、医生……』『总之一定是社会精英，难怪四郎重考了这么多次，目标是东大的话也在所难免。』夫妻二人在无言中已经完成了丰富的眼神交流，最终一致决定要助四郎考上东大。趁现在对他好一点，等他将来成为社会精英，嘻嘻嘻……两人嘴都要笑歪了。这一幕被小新和四郎看在眼里。“你爸妈怎么怪怪？”小新：“老毛病了，不要在意。”广志站出来大声说：“大家都快回去，不要耽误人家四郎休息了！”四郎无语道：“你才是最应该离开的。”野原家众人从墙洞回去后，四郎关上灯躺在了被窝里。小新今晚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想必是广志和美伢叮嘱的。但是四郎紧张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想到明天将迎来人生的第四次大考，他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越是睡不着，他就越担心明天的考试，越是担心考试，就更加睡不着……陷入了每一个失眠者都会经历的痛苦循环。“啊——！完蛋了，一想到明天的考试，我就紧张地睡不着觉！”四郎从被窝里坐起，痛苦地抱着头。墙洞的幕布瞬间被揭开，广志和小新的脑袋露出来。“不行啊，四郎。你不能去想明天的考试，想点轻松的事情。”美伢也冒出头来：“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数一数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东西，很快就能睡着了。”“心情愉悦的东西……”四郎沉思中。小新提议道：“干脆来数赛车女郎好了。”四郎点点头，当即采纳了小新的建议躺下去，闭上眼睛后身材火辣的赛车女郎像绵羊一样蹦出来。“一个赛车女郎，两个赛车女郎，三个赛车女郎……”数着数着，四郎的小薄被上出现了谜之凸起。“不行……赛车女郎们一起脱衣服啦！我兴奋得睡不着了！”“什么呀！”广志和美伢都无语了。“那把赛车女郎换成美伢好了，这样就兴奋不起来了。”小新这个狗头军师又提议道。“喂，你什么意思！”美伢捏紧了拳头，但想到明天是四郎重要的日子，她还是忍着怒气没有发作。听了小新的建议，四郎又躺下去数数。“一个美伢、两个美伢、三个美伢……呕呕！”没数过三下，四郎便翻起身趴在地上干呕。“不行，我有点犯恶心。”“你们俩个——”美伢的拳头更加硬了，骨节被挤压得啪啪作响。但考虑到明天四郎就要去赶考，怕把他打伤了会影响发挥。“你小子给我一边凉快去。”广志将小新挤开，对四郎道，“这种时候只靠意志力很难入睡了，不如借助一点外力。”“外力是？”四郎被广志拉到野原家，广志在地上摆了一瓶清酒和两个酒杯，给四郎满上了酒。“来稍微喝点小酒吧，醉一下很快就睡着了，我当年考试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野原先生，谢谢了。”听广志这么一说，四郎稍微安下心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很快，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将酒喝完了。……第二天。呼呼大睡的野原家众人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四郎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背影显得有点惆怅。“哟，四郎你起这么早啊。”美伢纳罕道。“看来我昨天的方法还是有用的。”广志颇有点自满地抱着双臂。四郎回过头来，重重的黑眼圈给两人吓了一跳。“我一宿都没睡，胃里不舒服，多半是宿醉了。”“抱歉……我们反而呼呼大睡了。”野原一家都是不知失眠为何物的粗神经。“已经结束啦…我的考试……我的人生也完了。”四郎痛苦地伏在地上，抱着头。广志将四郎扶起来：“说什么丧气话？你可是努力了四年。”“就是说啊，我们陪你一起去考场吧。”一行人带着四郎走出公寓。“我真的…已经不行了……”四郎垂头丧气地跟着。这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众人视野内。“娜娜子姐姐！”小新一眼认出了娜娜子，正要冲上去，然而有个人比他还要快。只见刚刚还垂头丧气的四郎兴奋地来到娜娜子跟前。“你好，我叫四郎，是野原家的邻居。”广志对娜娜子道：“他是跟我们同一所公寓的考生。”美伢随即向四郎介绍娜娜子：“这位是大原娜娜子，娜娜子可是女大学生哦。”“我去，是活生生的女大学生！”四郎死鱼一样的眼睛焕发出光彩。“决定了！我要努力考上大学，然后跟里面的女孩子们一起玩！”来不及跟其他人道别，四郎意气勃发地冲向了考场。只剩下一脸懵逼的娜娜子对野原家道：“他这是咋回事？”“别理他，傻瓜一个。”几人齐声道。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四郎从考场归来。“感觉怎么样？”广志问，“这回没有再掉链子了吧？”“我已经尽力了。”四郎疲惫地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四郎，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要不要一起吃饭？”美伢邀请道。“好啊。”野原家专门做了丰盛的晚餐犒劳他，然而筋疲力尽的四郎一躺下就睡着了。香气四溢的饭菜，电视里唱歌的偶像，未曾邂逅的女大学生，或者是寄放在黑猫那里的小皇叔……余下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无论这第四次的成绩如何，他都决定不会再去重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