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歌声与微笑

开学第一天下午，杨天就陪着刘老师、夏老师以及电会一班的同是新生的女同学李莉出外购置了一些盆子、帕子、扫帚……

第二天，学校便正式开启了新生军训的工作。

迈过学校大门入口处的铁门槛，顺着校门口的一段坡道，放眼望去，整个学校的风貌环境便呈现在眼前。

位于坡道右侧的是一幢女生宿舍楼，不过一楼楼道左右两侧的房间里设置有学生处、保卫处等部门机构。

二楼及二楼以上才是严格意义上的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楼面向操场的一面，面向操场一面的一楼处有一个小卖部，课间休息时间段里，进出小卖部的则是络绎不绝的学生们。

小卖部门口一排条石砌筑的条凳，条凳下面的围墙旁边摆放着好几张水泥砖石砌筑的乒乓球台。

条凳的右侧尽头是一个男、女分隔的公共厕所。

杨天的BB机就曾掉落进了男厕所的蹲坑里，当然那都是卸下了银色链条之后的事故了……

保安室位于学校大铁门口的左侧，每当进出跨越铁门槛的时候，学校当班的保安员总是会盘问、检查往来的人们。

紧邻着保安室的一处门面就是学校里面唯一的理发店。

杨天和刘海涛初次相遇的两列槐树簇拥的通道正好位于坡道尽头的偏左侧区域。

而右侧，即位于女生宿舍楼正前方的是一块操场，严格裁定的话，其实也就是由并排的两块篮球场拼接而成的平坝。

围绕着操场上的两块篮球场，连带着两块槐树通道的外沿，无形中又形成了一个外环跑道，就差了划线明示出来而已。

有意思的是，两块篮球场的场地材质却大相径庭。

一块是水泥浇筑的，水泥地面上略有蜂窝麻面状的坑洼，不过整体上还算平整；

两头的篮球架是较为新式的，尤其是底座那根粗大的圆铁柱，刷着蓝色的漆直直的插进了水泥地面，整体上看起来和平整的场地浑然一体。

另一块则是由炭渣、煤屑等综合材料铺垫的，阳光的照射下，煤炭碎块闪烁着黑亮的光泽，凸显着尖石嶙峋的叠彩；

两头的篮球架是由好些根钢管相互焊接、拼凑而成的，钢管上的绿色油漆被经年累月的风雨腐蚀之后，呈现着不规则状态，又夹杂着模糊、混淆的沉底黑色和面相上的绿色……

底座则是一个微型足球门样式的钢管架子，架子里的地面上碾压着一些巨大的条石。

伴随着军训的新生们整齐的队列，一声声的口号，一时间踢踏起灰，尘土飞扬，奔跑起雾，如临幻境。

在那块场地上接受训练的新生们，咯脚，是一定的！

注视着那迷雾里整装行进的队列，时不时会看得见穿着黄胶鞋、白网鞋的一部分同学，特别是女生。

伴随着一阵快速行进之后，她们常常咬牙切齿着，抬腿翻看着土黄色的脚底板，左顾右盼的不忿着。

煤渣球场的右侧是一排条石和砖砌体结合的一块承台，顺着承台开口的三处梯步走上去便是学校为老师们修建的教职员工宿舍楼，整体四层的宿舍楼被划分成了三个单元。

刘海涛老师的宿舍位于二单元一楼楼梯间的左侧。

煤渣球场的另一头，与女生宿舍楼遥相对立的便是一幢呈凹型的教学楼。

沿着球场门架后面的一排近三十步阶梯迈上去，便走到了教学楼前的一块长方形的平坝，七八米开外的教学楼肃穆的俯瞰着这一方天地。

教学楼一共五层，每一层都是贯通的，依着凹型的建筑形制，仿佛梳理成了五条玉带。

每一层通道隔着几米穿插间隔着一道道砖砌的柱子，恍惚间像极了裤带袢，而柱子之间砌着阳台制式的墙裙，仿佛是玉带的腰线。

回头看，另一块由水泥铺筑的篮球场则大致位于整个校园中心的位置。

学校门口的坡道尽头恰好在篮球场边线与底线的夹角外侧区域。

而临近篮球场的一侧，其中一列槐树的花台旁边刚好安置着一条长长的石凳，仿佛是分隔线的存在。

而两列槐树簇拥下的通道尽头则是学校的礼堂，学校的礼堂大门刚好正对着学校的大门口。

来到礼堂的台阶处面对着学校的大门，右侧的一列槐树端头不远处高耸着好几幢年代较近的教职工家属楼，挤压着这所封闭式中等专科学校的校园里。

右侧槐树的侧面则是学校的行政楼，行政楼和教职工家属楼之间有一条光线暗淡的、断头路样式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一堵围墙，围墙与校外隔离开来，围墙尽头的右侧便是通往行政楼的楼道阶梯。

视线再次回到学校礼堂右侧的一列槐树，槐树的侧面刚好面对着行政楼的另一面墙体。

行政楼这一面的一楼最右侧就是学校的食堂，而通往男生宿舍的通道，则是从食堂和行政楼办公区域之间专门贯穿出来的。

沿着三步阶梯走上通道口，左侧是行政楼主楼，右侧便是开着一格格窗口的食堂。

位于行政楼最右侧的食堂和礼堂之间又有一条狭长的小路，走进小路便可以看见一排平房模样的建筑物，这里就是学校的澡堂。

98级文秘班的军训方阵今天被安排在了食堂和槐树之间的水泥地坝。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的老班长……”

女生较多，男生较少的文秘班，前后总计不过二十来人，在身穿土黄色制式军服的教官的指挥下声音略显低沉。

一曲唱罢，笑声婉转，初入新学校的同学们纷纷微笑起来连同相互打量着。

头戴迷彩帽，身穿一套迷彩服，脚踩黄胶鞋的杨天由于身高的优势被安排在了队列的最后面。

教官环视了一遍学校操场四周的队伍，又看了看眼前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文秘班的队伍，无奈的摆了摆手：“同学们，请原地坐下，我们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以后，我们着手正步训练！”

九月份的太阳，还谈不上温和，已经接受了一个课时训练的同学们迅速席地坐了下来。

位于文秘班军训队伍最后的几位男同学彼此也顺势熟络起来。

“穿起了大头皮鞋，想起了我的爷爷……”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就在席地而坐的同学们相互熟络的过程中，相邻的军训队伍之间你方唱罢我登台似的响起一阵阵如赛歌会似的歌声……

歌声之后，迅速安静了一瞬，旋即便爆发了又一阵阵的笑声。

离着队伍的不远处，行政楼下的阶梯前，刘老师、夏老师两人窃窃私语着。

她俩似乎被这金色的阳光和火热的声浪感染到了，刘老师依然是捂着嘴，激动的跺跺高跟鞋，一时间笑的前仰后翻的。

眼看着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哄堂笑声掩盖了那荡气回肠似的千年一回的歌声，教官们立马吹响了胸前悬挂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