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饮成大人
眼看着一杯啤酒下肚以后，冯银杉、张小军两人看起来有些吃不消。
接连摆手道要求杨天别提什么先干三杯了，要是连着干三杯啤酒的话，桌上一锅的串串就算是白煮了！
“天哥，饶了我吧！要是三杯啤酒下肚的话，哪里还吃的下啊！”
冯银杉掂了掂肚子，羞怯的看了看杨天。
“咳，瞧你说的这什么话呀！多喝点酒，一会儿再吐一吐！吐了之后，肚子不就又有空间了吗？”
刘旭东似笑非笑的劝道。
“东哥，看起来你在喝酒方面的经验是挺丰富的哇！”
“哎，要不这样…东哥。”
“你起个头，先给兄弟们做个示范好吗？”
“再怎么说你都是咱兄弟之中的二哥，在兄弟面前，你可要发挥一下带头作用嘛！”
冯银杉一时间换了个模样似的，狡黠的比划道。
“嘿…你小子，还先算计起我来了啊！罚你一杯哈！”
刘旭东一只脚翘到了凳子上，甩开膀子，撸了撸袖子，手不断的指着冯银杉笑起来说道。
“哎，东哥，欺负兄弟呢…这明明是你出的馊主意，这会儿却来说是我算计起你来了！咱兄弟之间还有道义吗？”
“再说了…就算是有罚酒，也得是你东哥先喝啊！”
冯银杉指着刘旭东，回头又看了一眼杨天：“天哥，你说…对吧？”
杨天看了看争辩的两人也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仿佛记得有人说过什么世间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人在面前，心却在很远的地方…”
“我却以为啊！在这世间上…最遥远的距离是“说的出”和“做得到”之间的距离。”
“你们俩之间是谁先提起的罚酒啊？要不自个儿先罚一杯…趁着大家伙在场，先来演示、演示？”
刘旭东立刻就不情愿了：“嘿…天啊！我可是配合着你提议的连干三杯啊！你连我也罚起来了啊？”
杨天挺了挺腰杆，眼里带笑的看了一眼刘旭东：“哈哈哈哈…既然是这样，那就别去计较什么敬酒啊、罚酒呀！”
“趁着已经喝了一杯下肚的节奏，咱们连着再干上两杯，不就是三杯了吗？”
“常言道一鼓作气嘛！”
话音刚落，杨天赶紧把啤酒倒进了玻璃杯，朝着其余三人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来、来、来！干了这一杯，还有一杯！”
一转眼，满脸通红的张小军朝着兄弟们求饶道：“三位兄弟，作为大哥，我的确是不胜酒力！除了酒，其他方面，作为大哥必定是全力以赴！今晚你们多包涵了，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杨天注视着其貌不扬的他，自从相识以来，在杨天的心里除了尊重这位目前已经结拜的大哥以外，更多的是感觉到眼前这位大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淳朴的农家气息。
身高和刘旭东不相上下的张小军，总觉得他的身上有着一股让自己异常熟悉的味道…
朦胧中，正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一种味道恰恰和住在县里乡镇上的大伯父像极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杨天尊重着他。
紧接着只见他一转身就朝着店里面呼喊道：“老板，有米饭吗？”
一回头，杨天的目光停留在了冯银杉的身上，只见他额头上靠近发际线边缘的地方长着一些青春痘。
可能是三杯下肚的啤酒正在稀释之中，他的肤色看起来已经起了变化。
本就有些黄黑、黄黑的皮肤，一时间黑与黄之间又带起了红。
自报过身高1.76米的他瘦瘦的，好几次在寝室里看到过他显得极为特别的一排胸腔骨架凸起在胸膛。
后来在同学们的议论声中，杨天才知道那种异样的胸骨叫做鸡胸。
也正是在同学们的议论中，杨天收获到了一些有关鸡胸方面的知识，看起来冯银杉属于是出生以后因为营养不良而造成的。
基于礼貌的考量，杨天从未在冯银杉的面前释放过对于鸡胸的好奇。
更多的是透过这些日子和冯银杉的相处之中，杨天留心和无意之间的观察所感受到的。
看着眼前的银杉，原本是和自己一样同是15、6岁的少年，可是浓密、枯燥的黑发里，特别是他的后颈两侧，竟然突兀着好几处白丝。
再看着他那一对双眼皮的眼眶里，至少是可以定义为顺眼的眼睛，可惜的是其中一只眼眸里，通体黑亮的晶体上面却出现了一个显眼的白点。
如果不是仔细的观察和判断的话，那个白点的比例大到可以夸大心目中对他的评价。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吧，来到学校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印象中，他除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其余的时间里，他总是低着头，沉默寡言的。
刘旭东指着桌上已经见底的啤酒瓶说道：“天，啤酒快没了！还喝点吗？”
杨天笑了笑：“可以啊！东哥，那我们就一人先再叫一瓶。”
刘旭东转身就离开了座位朝店里面走去，不一会儿就带回了两瓶啤酒。
杨天看着正在开啤酒的刘旭东有些好奇：“东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嘿…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开始喝了。”
“没这么夸张吧？”
“真的！”
“唔…你说说呢！”
“哈哈哈…那都是好遥远的回忆了！回想起来，也挺好玩儿的。”
刘旭东自言自语的笑了起来，一边把新开的一瓶啤酒给递到了杨天的面前：“我从小生活在农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在外地，我更多的时候则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就是在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时候，我就开始喝酒了。”
杨天朝着玻璃杯里慢慢的倒着酒：“继续说啊！”
“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农村里，有一种红苕酒，我记得爷爷经常会喝上一小杯这样的酒。”
“也许是想着为了逗乐我吧…爷爷时常会用筷子沾一点杯子里的酒，让我尝尝。”
刘旭东也自顾自的倒着面前的啤酒，看着他有些身临其境的感觉似的，回忆道：“我就张开嘴舔舐着筷子上的白酒，不一会儿就有些晕乎乎的啦！”
“后来呢，爷爷就经常的喂我舔筷子…”
杨天举着酒杯注视着他：“哈哈哈，东哥，后来呢？”
刘旭东回过头也看了看杨天：“再后来嘛…”
又见他顿了一顿：“再后来嘛…再后来啊！我就不再去舔筷子了！”
杨天急忙放下酒杯疑惑道：“不舔筷子了？”
刘旭东抿起嘴笑了起来：“不再舔筷子以后啊！我就直接拿杯子喝了啊！”
“哈哈哈…12岁吧，12岁以后我就开始上桌和爷爷对饮成大人了！”
刘旭东大笑了一阵之后猛然间又凑到了杨天的面前：“嘿，杨天，说说你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呢？”
杨天饮下了一口，接着也回忆了起来：“我啊，第一次喝酒就在这附近。”
刘旭东有些不明就里道：“附近？”
杨天点了点头道：“嗯。”
接着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点上了一支烟：“96年的夏天，暑假嘛！我带着老家的一个同样是爱好踢足球的同学从县城坐火车来到了市里。”
“我俩来市里是找当初我读初二上学期的时候认识的一位同样爱踢足球的同学。”
“他叫尧力。”
“当时是尧力打电话到我家里，邀请我到他家去玩几天。”
“于是，我就拉上了我在县城里读初一时玩的比较好的一位朋友作伴嘛，我带着的朋友他叫陈俊洲。”
“来到尧力家里，放下行李之后，我们就跑去他家附近的水泥篮球场上踢了整整一下午的足球。”
“那天下午，球场上就我们三个人。”
“说是踢足球…实际上是我把我在川东市体校学到的基本功方面的传球、接球等等分享给他们。完全是训练一样的感觉。”
“我记得那一天，踢完球以后，尧力就给他妈妈说想带着我们去外面吃。”
“于是，他妈妈拿给他了一些零花钱，我们就去外面了。”
“走出他家以后，尧力就带领着我们来到了川东市二小旁边的一家串串店。”
“就在点了菜，上了锅以后，当时我感觉尧力有些激将法似的，怂恿着我和陈俊洲，特别是看着身体很壮实的陈俊洲说，敢不敢喝点啤酒。”
“也许是我和陈俊洲客随主便吧，于是立刻就答应了。”
“那一晚，身材魁梧的陈俊洲好像只喝了一瓶，因为当晚喝酒的时候我只顾着和尧力聊天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正因为是第一次吧！记得那天晚上尧力喝了两瓶，我竟然也陪着他喝了两瓶。”
“喝完酒以后，我们还走回了尧力的家。”
“回到尧力的家里，就有些好玩了。”
“尧力把他的大木床让给了我和陈俊洲睡，他就搭了一张竹席睡在地板上。”
“我记得陈俊洲当时躺在尧力的床上。”
“我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当时我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恍惚间，我看到陈俊洲在床头和房间门口的厕所之间来来回回的。”
“不一会儿，他又躺回到了床上，嘴里念念有词的。”
“我发觉到他的异样之后，就拉上了躺在地上的尧力一起凑近去关心着他，问他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想到，陈俊洲看了看我们说，妈呀，我才吐了啊！”
“尧力当时就打趣道，你这么强壮的，才喝了一瓶就吐啦？”
“看着躺在床上一坨壮实的肉身和他腿上浓密的黑毛，我忍不住笑了！”
“这还没完，经典的是陈俊洲接着有些生气的说，第一次吃串串，没想到因为喝了一瓶啤酒就全给吐了出去，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