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有没有天理(二更)
“逹叔,真的是你吗?我找得你好辛苦啊!”
陈锋突然冒了上去,一把挤开那个黑衣唐装的人,搂住这个中年人兴奋的道。新·匕匕··网·首·发.xin.
这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刚想要对韦玉霜的父亲施展鬼术,让他在短时间内突然暴毙,只要连苦主死了,到时候还有谁会出来吵吵嚷嚷的呢?
没想到,突然一个年轻人挤了出来,不经意的推开了他,很热情的跟死者的父亲打招呼。
“模仿这个年轻人真的认识死者的父亲?”
周一山只好收回了自己的鬼术,看了一眼陈锋,好像要记住他的样貌一样,然后赴手离开。
“你是……这位年轻人,我不是逹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韦天厚看到陈锋陌生的样子,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估计他是认错人了。
陈锋看到那个不好怀疑的人走了后,他才笑了笑道:“就当我认错人了吧,大叔,跳楼的是你的女儿?”
陈锋不说还好,一说,韦天厚顿时老泪纵横了起来,自己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希望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随女儿一起去算了。
“不!我女儿她是不会自杀的,她不会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她,女儿,都是爸爸没用,是爸爸没用,爸爸没没事送你去读书,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了,都是爸爸害了你……”
韦天厚激动的大声对陈锋吼了起来。
陈锋眉头皱了一下,他感觉到了这个大叔眼中蒙着一层浓浓的死意,怕是要想不开,凭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陈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耐心的劝说他,他本身不是一个喜好管闲事的人,但是既然碰到了,就算是一种缘分,而恰好对方又是偏门中人,杀了人家女儿不说,现在连人家的老子也想干掉,这是陈锋所不喜的,已经严重超越了他的心里底线了。
陈锋没有离开,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个大叔,担心他会想不开,时间大概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后,就看到先去去警察局录口供的傅景明趾高气扬的回来了,警察已经翻阅了酒店的监控,看到的是韦玉霜自己跳楼自杀,也就是说并非是谋杀。
至于为什么她会从傅景明的房间里面出来,想必这当中存在着某种交易的关系,最多只能说明傅景明与她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还远远够不上拘留的地步,再加上傅景明是一名公众人物,又是海外的公民,所以警方只是暂时限制他不能离开燕京,倒是没有对他怎么样。
韦天厚一看到傅景明时,一双眼睛顿时变得赤红赤红的,他好像个疯子似的,冲上去,一把扯住了傅景明的衣领道:“你这个杀人凶手,就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女儿……你们为什么不抓他,为什么不抓他啊!”
傅景明厌恶的一把推开他,韦天厚由于有小儿麻痹症,站立不稳的,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去,指着他大声的骂道:“死老鬼,我警告你,你女儿是自己跳楼自杀的,不关我的事,你可别乱说话啊,小心我告你诽谤!”
就在傅景明动手的时候,他的衣领被韦天厚给拉扯了一下,露出了他胸前挂着的一个柳树雕像,陈锋目光一凝的,他大概已经明白了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跳楼自杀了,不过明白归明白,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证据,就算陈锋知道这个女孩子的死跟他有关,警察也无法依据这个来立案。
“死老鬼,我告诉你,是你的女儿看到我有钱,进来诱惑我,事后还向我勒索大笔的钱财不成,她一气之下去跳楼自杀的,要怪,你就怪你的女儿不自爱吧!”
傅景明露出了一个讥笑的表情来,冷笑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自己的酒店里面去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的,能奈何他什么?
韦天厚听到他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悲愤欲绝的怒喝一声,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扑过去跟傅景明拼命,但是却被傅景明身边的保镖及时的拉住了,然后把他当成一堆垃圾一样,拖到一边去,原本想要揍他几拳,教训一下这个死老鬼的,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人给扔了出去,陈锋拍了拍手掌,然后将地上的韦天厚扶了起来,并对他道。
“大叔,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子做于事无补,也帮不了你的女儿报仇,来吧,我先扶你过去休息一下。”
韦天厚一个不健全的人,又如何是这些牛高马大的保镖的对手呢,他被陈锋扶着,走到了一边,失魂落魄的拿起自己干活用的物什,然后推开陈锋的手,脚步一高一地的走了出去。
外面就是车水马龙的公路,车子来来往往的,韦天厚好像好不到一样,直接从马路上面横穿而过,引起了过往车辆一片骂娘的声音。
陈锋急忙走了过去,在马路上向来往的车辆打手势,截停了过往的车辆,然后才跟着他到了马路的对面,陈锋也没有劝他,而是一路跟着他走,只要过马路的时候,就会帮他截停来往的车辆,避免他被车子给撞飞了。
韦天厚从大中午的一直走到了华灯初上,他走累了才在一间银行门口的梯级上坐了下来,习惯性的将自己补鞋用的工具放在了面前,然后身体靠着银行门口的一只石狮子的身上,老泪纵横的、慢慢的,他开始发出了抽泣的声音来。
陈锋在附近买了一瓶水和几个面包,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等他苦累了,才在他的肩膀上面轻轻的拍了拍,将一瓶水喝面包递给他。
“谢谢你,小伙子,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过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往往只能受到恶人的欺负,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天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天理!”
“我女儿……我女儿死的好惨,你知道吗?她……她……昨天还对我说……她说,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她就要让我享清福,不会再让我受累了,也不会让人再看不起我……”
韦天厚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揪住了自己头发,在石狮子身上撞得“砰砰”的响,一个苦熬了大半辈子的老实人,一个中年经历了丧妻喪子,一个身患先天性小儿麻痹症的人,一个只能在街边帮人补鞋来养活妻女的老实人,女儿是他活着唯一的寄托,唯一的希望,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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