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 再次休战
崔珏不愿再与申公豹做这些善恶之辩,只是问他:“你到底是怎么诱骗陈家大郎,让那孩子对你深信不疑,竟在夜半之中敲响登门鼓,最后竟然得被金吾卫围攻、险些丧命的下场!”
申公豹哈哈大笑,“崔元靖,你如此聪明,难道猜不到我的真实意图?我哪里是要为难那孩子,我分明是要为难你!”
崔珏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让他心里得意。他继续问道:“你到底在哪里遇到那个孩子?”
“当然是刘柯家的门口了!”申公豹得意地说,“你让那孩子去找自己的外公寻求庇护,却不想他外公视他为耻辱,竟然连家门都不让他进!我告诉他,他的母亲现在身处险境,如果想要救人,只能夜半敲响登闻鼓,把事情闹大,才能让天下人知道他那半老徐娘的母亲竟然被皇帝抓进皇宫中!”
崔珏一脸愤怒,“你让他敲登闻鼓,不过是想引我过去,让金吾卫围攻我而已!就没想过这孩子的性命如何?
“你猜对了,我不在乎!”申公豹一脸轻蔑。在这道观之中,他才是真正的主人,看见崔珏自然也是无所畏惧;即便是愤怒的崔珏,他也不怕!
崔珏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申公豹,那日我不与你计较,你为何咄咄相逼?到底意欲何为?”
申公豹摊开双手,“崔判官,是你不与我计较,还是当日你无法与我计较?你这个人总是面慈心软,想救天下人。我告诉过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此时不咄咄相逼,待你灵力恢复之后,你岂不是要我这条老命?趁你病,要你命,这个道理有什么不懂?”
崔珏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地说:“你与通天教主在人间掀起战火,我们阻止你们所作所为。咱们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功法。最后谁能夺得这个天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申公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一定是我!我要的就是这天下为我所奴役,三界听从我命令,而你却总想要寻一个公正平等,可笑可笑!”
崔珏的太阳穴被他气得突突直跳,可是听到了申公豹又加了一句:“现下你能护得住陈家大郎,却护不住温良,所以你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实在怒不可遏,掏出勾魂笔,指向申公豹。
申公豹不惧不畏,只是后退了几步,笑嘻嘻地看着他,“你的灵力为了牛头马面已经消耗大半,且别说与我一战,就算是走出这个道观,恐怕都很为难!”
崔珏一时的怒火攻心,将勾魂笔甩了出去。
那勾魂笔竟变得一人多高,原本柔软的笔头也像钢丝般坚硬,径直攻向申公豹的门面。
可是申公豹毫不畏惧,只是再后退了几步,手中拂尘扬起,想要打掉崔珏的勾魂笔。
却不想,那拂尘竟然被勾在了笔头之上,根本无法动弹。
申公豹不再淡定,心中慌乱。晚上正是他清修之时,除了这把拂尘,也没有其他趁手的武器。
现在崔珏在激愤之中武力大增,让他也是猝不及防。
他赶忙倒退了几步,怒喝道:“崔元靖,如果你今天伤了我,就会触犯了天规,以后我看你怎么在三界立足?!”
崔珏冷笑一声,“我刚才跟你说了,我愿拼尽这一身的功力,与你不死不休!你竟然以为我在说笑?!”
申公豹着实有些害怕。他虽然与崔珏相互敌对,可是却没想过与他同归于尽,毕竟自己的夙愿没有达成,却与这倔头死在一起,实在遗憾!
崔珏双目赤红,不管不顾地冲向了他的身前。
申公豹赶紧躲避,却又力不从心,一路退到无路可退;就连随手画的结界也被崔珏的勾魂笔打破,直逼得他退无可退。
突然又是一人从天而降,将申公豹和崔珏二人隔开。
崔珏抬眼一看,竟是那祸首——通天教主!
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不顾自己灵力尚未恢复,继续运功,欺身上前,准备将这二人绳之于法。
通天教主不慌不忙的,对着崔珏随手一点,竟然让他倒退了几步。
崔珏好不容易停下脚步,对他怒目而视。
通天教主一脸无奈,“崔府君,我知你满腔愤怒,可是温良之死对他自己而言亦是转机,你大可不必此时就将一切归罪在申公豹身上。”
这话说完,崔珏总算恢复了几分理智,满眼狐疑地看向通天教主,“此话怎讲?”
通天教主斜眼乜了申公豹一眼,显然这件事是他一个人擅作主张,才惹火了一向好脾气的崔珏。
可是申公豹却并不害怕,仍然一脸阴鸷地盯着崔珏
通天教主叹了一口气,“那温良本是受罚的神仙,无论是自戕、伤了凡人,亦或是伤了仙家,都对其身不利。可是他若愿一命换一命,功德虽有亏,却也补不足,自然不会伤了他的根本。”
这话原本就是太上老君说过的天道,得到了阐教、截教双双认可。
听到通天教主如此说,崔珏终于彻底冷静下来,眼睛却依然看着申公豹,“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轻纵了此人!他以万千凡人作为代价,挑起战火……”
说到这,他又看向通天教主,“还有通天教主,你的所作所为,也不光彩!”
通天教主听到他的话,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崔元经,申公豹有句话说的对,你这人迂腐!不过,我不与你计较,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立场,我们现在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你今夜在我们二人面前也占不得什么便宜,莫不如就此罢手,以后我们战场相见。”
说到这里,他又低低地笑了,“你的战场,你的敌人,可不仅仅是我截教中人,还有那些愚钝不堪、高高在上的天庭神仙!我倒要看看你能否坚持到底!”
原本崔珏准备鏖战一场,被通天教主三言两语化解了。他心中虽有不甘,也知道此时并非牺牲的时机,只得恨恨离开。
两次与这二人擦肩而过,仍未能一较高下,崔珏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