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交易
见此情形，还有着其他想法的婆阿，也只能是摆着手，连忙道：“不用不用，千户大人不必如此。”
但婆阿也不是一点办法也都没有了，“可是大人，今日购买的粮食、铁料数量众多，却不见大人购买修船的木料。
莫不是？”
婆阿的话没有说尽，但看他意味深长的脸，就知道他想说周云意图不轨。
可周云又怎会没有准备，“不瞒小王子，倭寇荡境，我南山卫千户所因武备不善，损失不小。
买粮食，和铁料，也是为了好好训练一下我南山卫的军户，同时更换那些损坏的军备，以防倭寇。
这没什么不正常吧，小王子。”
“……”小王子一时哑然。
好家伙，倭寇是屎盆子，你这是什么都往里面装啊。
若不是看你这铁皮战船，我堂堂占城小王子，还真会信了你武备不善的鬼话。
是的，不只是小王子。
便是林开泰，总督之子吉弗·麦考尔，也是认为当康号是一艘铁皮战船。
小王子，默然无言。
但周云可有的说了。
“小王子，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周云露出很标准的笑着，“那不如，我直接向你买些粮食、铁料、煤炭。”
小王子愕然，“据我所知，千户大人你已经是购买了超过一万石的粮食的，你一个千户所……”
“一个千户所是只有兵丁一千多，但也是一千多户。”周云打断了小王子的话，“我大明军制，一品者才算兵丁一个。
一个一品兵丁一个月正常也要吃一石粮食，若是放开训练，更是两石不止。
按两石算，一万石，也就够一千兵丁五个月训练用。
这还没算上，抽去劳力之后，应当给每一户的粮食。
这么算，小王子应当明白了吧。”
小王子婆阿默默的点点头，这么算起来，好像一万石粮食是很少了。
同时，婆阿又对大明的实力畏惧了一分，“那不知，千户大人想要多少石粮食。”
“自然越多越好。”周云微微扬了下头，“不止是粮食，还有煤炭和铁料，如果小王子那里多的话，自可将我那二十多万两全部拿去。”
“嘶~”虽然已经知道周云昨晚赚了不少，可听到这么大的数字，婆阿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婆阿微微皱眉，面露思索之色，有一会儿才是开口道：“千户大人，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周云斩钉截铁道。
“那这生意，我占城王室接下了。”婆阿向着周云一拱手。
无论周云要干什么，那是大明需要担心的，和我占城王室有什么关系，二十多万两啊，珈蓝香和乌木香虽然昂贵，但产出不多，买的人也不多。
相比于珈蓝香和乌木香，佛郎机人更愿意向西而去，购买他国的香料。
所以，占城国的这点土特产，只能是卖给大明人。
最好的珈蓝香，就是小王子刚刚送给周云的，也才五百两一箱。
二十万两，那得两百箱才能赚到。
可都说了是贡品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产出。
甚至于，婆阿现在还真的怕那个总督之子吉弗·麦考尔，伤到了周云，所以婆阿又一次道：“千户大人，我占城还是有些战船的，不如明日……”
然而婆阿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他的提议也再一次被拒绝。
“不用。”周云转头望向海外，“小小蛮夷，还不用如此。”
看周云坚决的样子，婆阿也就不再劝了。
但婆阿还是暗自下定决心，明日海战的时候，看情况不对，就插手。
身为藩属国，看到上国千户遇险，施以援手，这难道不是藩属国应尽的本分吗？
是以，婆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不知千户大人什么时候北归。也该到了我占城上京朝贡的时间了，大人可否让我国使臣随行。”
“这大概是不行的。”周云直接拒绝了，也给出了理由，“等物资采买齐全，我还有巡视海疆的军务在身，恐怕会耽误了使团行程。”
再一次的拒绝，没有让婆阿这个小王子脸上挂不住。
使团随行的事情，本就是随口一提。
成也罢，不成也罢，都没有那二十万两重要。
于是乎，婆阿当即向周云提出了告辞，他只是王子，所以他要回去占城向占城国王报信了。
占城离会安并不远，甚至可以说很近。
不然也不会，只是一晚的时间，占城王室就得到了消息，还派出婆阿来与周云接触。
据婆阿所说，今天下午，就会有粮食等周云要的物资送到。
……
当日下午，婆阿再次出现。
婆阿身后随行的大队人马，为周云送来了两万石粮食，煤炭十万斤，熟铁两万斤。
据婆阿所说，占城国暂时只能拿出二十万石粮食，煤炭百万斤，熟铁二十五万斤，将会分批送来。
听着数量很大，但这数量，婆阿能从周云这里拿走的也只有十三万七千五百两。
当然这些重量换算一下，已经不是当康号一次能拉走的了。
所以在当康号吃水很深之后，周云就先与婆阿结清了这一次的货款。
……
第二日，太阳升起以后，就再也没有船只出港了。
知道了马尼拉总督之子，将要与来自大明的千户进行海战。
现在留下来的，都是想要看热闹的。
时间来到辰时的时候，终于是有五艘船启航出港了，其中三艘正是总督之子吉弗·麦考尔的战船，这五艘船耀武扬威似的，一一从当康号身后驶过，然后才调转航向直直驶向东方。
一个时辰之后，那五艘船已经是只能看得到小黑点了。
时间已经到了巳时，当康号还没有动静。
就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港口内，在驶出港口的船上响了起来。
港口内，很多人都在各自的船上整装待发，但看着蔚然不动的当康号，都以为今日是没有热闹看了。
一艘佛郎机武装商船上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看来那个大明的千户是个懦夫啊，可惜啊，我本来还想在他的船沉了之后，去给大明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