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密室里的男孩与成熟妇人们
“我没听错吧？”
“那家伙的段数是多少来着？”
“难怪刚才的水晶亮度太不正常了……比太阳还要耀眼！”
“只是一个男生，怎么可能……？”
“六段啊！我的天！这家伙真不是女扮男装？”
“历史啊......我们在见证历史！”
可容纳数千人的广场顿时炸开了锅，肉眼可见地闹腾了起来，像是一窝欣喜若狂、胡飞乱舞的蜂群。
兴奋的人潮涌动起来、朝着高台包去，仿佛层层叠叠的海浪，卷向岸边的礁石。
一直在关注着高台上动静的花洁和曾柔两人也都松开了攥紧的掌心；一个惊讶地捂住了嘴、一个兴奋地在原地抱住闺蜜蹦跳起来。
而在所有人注意力焦点上的白伦，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既没有朝着人群挥手致意，也没有快步走下高台、速速离去。
“三……二……一。”
他在心中默默倒数着。
数到一的时候，白伦觉察到身子一轻、便已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高台上消失。
………
一处封闭的小房间里。
四周迷雾重重，白伦嗖的一声落地、背靠着展示招生广场全貌的落地玻璃墙，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数个漆黑的人影。
地上倒是能看清铺着名贵的红毯，也摆了好几张长桌，上面有冰淇淋、泡芙、马卡龙、千层派、蛋挞一类的色彩缤纷小甜食，以及车厘子、蓝莓、火龙果、牛油果、猕猴桃之类的水果拼盘，还有红茶、橙汁、咖啡、牛奶、冰水的饮料机。
四五盆绿植、三两座沙发，并同一张宽广的木质茶几，就在他跟前。
“果然，这一世的她们也在关注着这场招生测试……”
白伦迅速回过神来。
有重生前记忆的他知道，这里是青鸟学园的高层会客室，而这些人影就是目前碧海城的高层人物。
“模糊人形”、“瞬间转移”的能力，是属于她们保镖团成员的能力。
上一世的这时候，他也同样因为过人的天资被送到了这地方，跟这群四十路熟美妇人打过交道，算是清楚她们的底细。
嗯，特别是对其中某位虎狼之年的美人，很是清楚……
“不必害怕，小弟弟。把你带到这里来，是有话要和你说。”
房间里先是沉寂了半分钟，见白伦脸上仍没有什么惊慌之色，某个成熟女人带着欣赏之意的声音开始在房间内响起。
“因为初次测试就能觉醒、达到精神力七段水平的男孩，在我们碧海城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
“就连上一次初测试里出现精神力达到五段的男性，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女人大大夸赞了一番白伦的天赋，倒听得白伦一头沉默。
什么情况？
我自己觉醒成了精神力九段……那个超凡之石测不出来，评价一个六段我能理解，但为什么你又说我是七段？
见白伦似乎有些疑惑，女人的声音轻轻一笑，随后给出了更多说明与解释。
“因为某些原因，超凡之石能测出的最高水平就是六段。”
“但是在测出六段时候展露的迹象，却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实力是否在六段之上。”
“明白了吗？别人测出六段是因为她真的是六段；而你测出六段，是因为这块水晶最多只会显示六段。”
“无需迷惘，你的真实精神力水平和你在接触超凡之石时感受到的一样，确实是人类上限——七段无误。”
白伦心头想笑，但还是赶紧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那声音缓了缓，继续说道：
“我们是治理这座城市的议会内阁‘碧海会’的成员……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白伦点点头。
这种社会常识就在碧海城的教学课本里，每一个市民都学过：
“碧海会”可以视为整座碧海城各领域的领袖们组成的议会核心，其会长就是碧海城的城主。
它是一个只有在自己的领域达成了重要成就，才能获得提名、进而被城议会投票表决选出，方能加入的特殊委员会。
它掌管着整座碧海城五千万人的一切，从市政律法到魔虫军务，从技术研发到经济商贸，从医疗教育到文化娱乐……
真正的上位者们聚集的地方。
上一世，要不是因为魔虫入侵实在太过突然，白伦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见白伦仍旧能保持沉稳，那声音很是满意地继续说道：
“如果你决定在青鸟学园入学，那么我们碧海城将不遗余力地培养你、倾尽资源强化你。等你一毕业，政府的相应职位可以任你挑选。不论是财富、地位、名声，你想要的很快都会有。”
“但在你毕业之前，我们需要你保持低调、不暴露自己的真实精神力水平……而且，城内各大家族伸来的橄榄枝，你也必须拒绝。——怎么样，这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听完这番话，白伦明白，这是掌握这座碧海城的大佬们向自己示好，准备招揽、投资自己了。
动作还真够快的。
而这碧海会要求自己低调发育、少惹麻烦的原因，重生的白伦也心知肚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自己成了整座城数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初测“精神力七段”男性天才，固然可喜；然而别处却也存在着各种势力，想要掐灭自己成长的希望、将自己对它们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别的不说，与碧海城敌对的另外几个城邦，肯定是很愿意见到自己死状的。
至于第二点，拒绝城里其他家族的招揽嘛……他也理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碧海城里也是一样。
看起来团结一致的城政府议会，其实内部有着不同党派、不同家族的纷争，每一方都在尽力招揽人才；而自己不论投靠哪一边，都会带来势力的严重不均衡。
对于自己这种出身草根、资质卓绝的男性平民，各方势力似乎早已达成协议，更愿意看到自己暂时在学园阶段保持中立的姿态。
直到它们内部商讨完毕，在竞价、合作、补偿等一系列交涉流程结束后，才会有相应的势力代表得到允许，前来和毕业后的自己接触。
当然，在这之前，那些家族会如何私底下接触自己、主动示好，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正值魔虫肆虐之世，厉害的超凡者在哪里都很受欢迎。可以想象到，未来会有很多家族、学园、城邦的代表出现，带着优渥的条件前来劝诱、招募自己。
碧海会当然希望自己能留下，好好发育、少惹麻烦，也别把天赋带到其他城邦。
白伦看得透彻，瞧了瞧这些等待着自己回复的黑影们，已经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无需多少考虑，他直接沉声道：
“承蒙诸位前辈垂青……白伦无父无母，自从出生以来便在孤儿院里长大。如果不是来自碧海城政府的慷慨拨款和各界好心人士的善意援助，绝不可能健康顺利地成长到今天。
在我还小的时候，曾经历过魔虫攻城的危机。那年冬天，雪很大、天低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超凡者英雄们为了守护碧海城的安全，浴血奋战、最终横尸在巨墙之外。
我通过无人机转播的大屏幕，看到了被污染扭曲的土地上堆积的累累白骨，还有无数沉没在血湖中的魔虫残骸……最后，前来寻找亲人遗物的烈士家属在祭祀仪式上泣不成声……那个画面让我终生难忘。
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我也能觉醒超凡异能，一定要为碧海城付出所有。
如今，一份报答这座城市养育恩情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
如果诸位不嫌弃，那么白伦愿在此立誓：我将入学青鸟学园，竭尽全力、兑现天赋、跨越超凡，不计较个人的声名与地位，为碧海城的繁荣与幸福献上我的心脏！”
说完，他朝着众多人影略鞠一躬，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