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吓坏了

热锅放油,放入八角和姜片,炸出香味儿后再放入葱蒜和两片香叶。

倒入切好的猪肉,稍微搅拌,让温度作用到猪肉片更加均匀。

一勺白砂糖,两勺黄豆酱油,再滴入几滴老抽……

炉火不冲,炒菜的步骤就较之专业后厨放缓了些许。

专业厨子炒菜的过程中跟中医类似,借助于望闻品切的基本功掌控锅内的火候。

倒入大白菜的身子骨,翻炒了一小会儿,再让装饰叶跟其在铁锅内成功会师。

变成了一盘香喷喷的菜式。

一级压榨花生油的香气一点都次于现在的笨榨法。

而且拼夕夕买的油量大管够,唐根生没吝啬往里放。

别家的油再地道,但用筷子蘸着在锅里点两下炖菜和唐根生这种压根不能比。

邻居馋哭了也无所谓。

唐根生这么做之前,连借口都想好了。

炒菜香跟别的关系不大,谁让他是有正宗传承的嫡系大厨呢。

炒菜比普通人家的香,再正常不过了,跟食用油和香料有个毛线的关系呀。

老母鸡剁成块,高油猛料怼进去翻炒过后加上水在炉子上炖着。

唐根生就着高庄的戗面千层白面馒头,守着一盘白菜炒肉大快朵颐起来。

四合院各家各户此时早已都吃过饭了。

有几家甚至已经爬上了床。

唐根生家炒菜做饭的气味实在太香,没多一会儿就顺着一道西北风飘出了月亮门。

“娘,好香啊,我肚子又饿了……”

刘婶儿家的二小子躺在上铺,声音里带着哭腔,都快急哭了。

“才吃了晚饭多一会儿,别闹腾,赶紧睡觉。”

李春贵在家里是很有地位的。

一家之主的威严和教员这个身份,对孩子有先天的压制。

屋里安静下来了。

隐隐还能听到某个角落有咕咚咕咚的响声。

不知是哪个在偷偷吞咽口水。

刘婶儿叹了一声,背过身子去。

她心里也有些埋怨,谁家大晚上的做饭那么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香气飘到了东厢房魏东来家。

魏东来倒是还没睡。

媳妇哄好了孩子,从北边屋子退出来。

“谁家这个点了还做饭呐,闻着可真香……”

媳妇的言语牵动了魏东来的嘴角。

他苦笑了一声:“西跨院小唐家,人家是铁路餐车的厨师,做饭肯定比咱们平常人家更专业。”

“唉~会做饭可真好。”

媳妇羡慕的眼神让魏东来更尴尬了。

闹了一个大乌龙,以后见了多少会有些尴尬。

估计也没什么请教对方厨艺,让对方偶尔点拨点拨自家的可能了吧。

唉!有点冲动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在为了不打草惊蛇,没闹得院子里全都知道。

差点就下不来台。

西跨院。

唐根生小瞧了自己的胃口,也轻视了自己的手艺。

两个戗面大馒头,一盘白菜炒肉,在唐根生一顿风卷残云中吃了个精光。

比原计划两顿饭的预期,稍稍打了个折扣。

七五折吧。

白菜炒肉还以为能扛到明早呢。

冲一碗热水,加上俩二合面窝头,汤汤水水就能凑合一顿。

可白菜炒肉很好吃,白面馒头更是越吃越香。

饭后打着饱嗝回味,唐根生有些恍然。

谁说拼夕夕里都是假货的。

就这味道,香料的品质绝对不差,还有那戗面千层馒头,跟图片上说的也一模一样,绝对的手工制造,还放了碱面呢。

不然咋能越嚼越香。

看来位面拼夕夕就跟当初国际版的类似,都是有一定品控的。

不好的留在当地自己同胞内部消化,主打一个价廉。

好的送到国外,物美也能赚差价。

还能落个好口碑。

唐根生百无聊赖的让思绪肆意飘飞。

或许当初拼夕夕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商业对标对象,假货的问题也只是他们切入的策略吧。

毕竟那会儿其他大的商城已经抢占了市场,他想要夺一块蛋糕吃,就必须另辟蹊径,寻找细分市场。

而假货,是当时唯一没有人明目张胆触及的领域。

那个领域有更大的价格浮动区间,还能把过错都推给商家背锅,还能……简直一举三得。

锅里咕嘟咕嘟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红焖老母鸡也开始汤汁入味儿了。

唐根生收回思绪。

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唐根生掌握再多的商业手段都没卵用。

老老实实当个餐车大师傅,偷偷摸摸享受生活就好了。

先努力攒钱,在58年新房管政策出台前买一套四合院独居。

再考虑找个媳妇生几个娃,过万家灯火有人等待的小日子。

至于媳妇的人选……

唐根生有些瞧不上这个时代人的审美。

远的不提,自己餐车组里的李苗苗同志,就是因为个头高了点就成了找对象的困难户。

唐根生私下里不是没听人念叨过,什么屁股不够大啊,腰太细啊之类的……

明明是窄腰翘臀大长腿,咋还就不招人待见了呢。

但凡李苗苗身高能再窜一窜,哪怕刚够170呢。

只要她在自己买了小院子后还没对象,唐根生觉得勉为其难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八十五分的美女不好找。

毕竟在这个大环境下,异性资源很匮乏的。

优质异性的信息更受局限。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再想下去,唐根生觉得今晚得再下单买一卷卫生纸。

里程数得来不易,自己还是多攒一攒,留着以后关键时候再大用吧。

一觉到天明。

唐根生是被冻起来的。

昨晚炉子上温着一锅老母鸡,为了炖烂糊入味儿,就忘了闷炉子。

后半夜唐根生就似醒非醒,被冷气从深度睡眠拎了出来。

迷迷糊糊挨到早上。

唐根生发现自己病了。

浑身有些酸疼,鼻腔呼吸有些干涩,额头自己摸都感觉烫手,估计是发了高烧。

可能是后半夜冻得,但也有可能是傍晚那一幕把唐根生狠吓一回的后遗症。

唐根生仰望房顶,身体难受心里无语。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回头一定得换个大炉子,再造两个暖气片,把土暖给安排上。

也不知道拼夕夕能不能订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