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误入花丛

刘寄奴跟着这个秀气“小生”来到三楼,到了屋里,一股檀香味道带着甜甜的味道钻进鼻孔,真舒服啊。“店家请坐,外面的人是和你有纠葛的人吧,咳咳--是否需要我们替你处理掉。”

“喔,不用不用,我收拾他们就好了,快把药服用了吧。哎呀今天为取这药,差点没被蛇给吃了,吓死我了。”刘寄奴边说边用僧袍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想这些人来历必定不单纯,可别弄出什么人命来。那就超出底线了。

“我们这次从南方来,想要到此做些生意,没想到受了风寒,咳咳---多日不曾好转,正好遇到司马姑娘和马姑娘说你有药可治此症。还有鳄鱼肉配药可使弱恙之人变的强健,所以决定来此处医治。还请店家多施援手,我们必定不会亏待店家。咳咳咳----。”对方靠在床榻上讲完咳嗽了好一阵,看来是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

“你先别说话,多喝热水,我去弄药去,先把炎症消掉。”刘寄奴出去弄药包去,过了一会端着一碗热水来了。拿起个瓷勺,将药粉慢慢倒进勺子里,然后加入少许开水,轻轻搅拌均匀。吹了吹,就要往床榻上走去,就见清秀“小生”拦住并接过药和水碗,另一个轻轻的掀开床上的帷幔,刘寄奴看不到床里面的人,就站那没乱动。服了药,喝了点水,刘寄奴让其多休息,便退出来了。

走回院子里,看着倒挂着的满树的“蝙蝠”觉得甚为好笑,用脚尖踢踢这个,踩踩那个。基本都是有伤在身,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走进“门牙哥”,蹲在地上看着他说:“门牙哥啊,你真运气好遇到了我这么宽容又不计前嫌的人,你到我的店里砸了两次了,我要是这次就这么放你回去,日后我还在京口怎么混啊。你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刘寄奴你就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啊?”

“你有什么啊?拿不出诚意,你们都要埋在我树底下做肥料。来人啊,听好了。半柱香就埋一个。明年咱这杏树一定结个好果子。”

“刘寄奴你别欺人太甚。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放了我吧。”

“五十两银子?你真当我们出来要饭的啊。来人,挖坑,施肥!”

刘寄奴的几个兄弟嘁哩喀喳在一颗树下刨坑,很快坑就刨除来了,然后把“门牙哥”从树上解开就要往坑里扔。

“刘寄奴我出一百两,我出一百两啊。”

“老子不缺钱。老子要让人都知道,得罪我刘寄奴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扔进去,埋。”

“刘寄奴我把翠红楼给你,饶我一命。”

“你的命就值一个要关门大吉的什么红楼吗,你自己说的,半年那破楼生意都没缓过来,耍我玩呢啊。”

“马场!我有个马场给你,祖宗,我亲祖宗,我多年积攒的家底都在这了。再不行,你也不用费事了我就跳坑里就好了。”

刘寄奴抬头看看旁边的两个兄弟,互相点点头,意思是差不多了,可以了。拿出纸笔,签字画押,手续就算完事了,“门牙哥”哭着被抬出去的。这是真哭啊,没半点虚的。手拿两张地契转让文书,刘寄奴一时有点犯愁,这个什么翠红楼是干什么的啊,还有那个马场就是养马的地方么。改天有时间悄悄去。可是他的小兄弟们不愿意了,必须要今天现在立刻就去翠红楼。

刘寄奴对他们说:“一个酒楼又不能长腿跑了,你们急什么啊。”一帮兄弟心里急的不行,还不好意思和刘寄奴明说那是什么样的酒楼。刘寄奴不想扫大家的兴致,既然都这么关心那个酒楼那就去吧,呼啦啦一大帮小子推推搡搡的把刘寄奴架到从“面纱女“那借来的马车,因为怕他走的慢。“这家伙,你们这些愣头青饿死鬼托生啊,一个要破产酒楼让你兴奋成这样,丢人现眼的。都别说认识我。”

在车里坐着的刘寄奴冲车外骂了几句。然后抱着肩膀打瞌睡,这一天累坏了。又是上山被雨淋,还遇到大蛇差点吓的尿失禁。遇到“门牙哥”傻乎乎的为报复自己掉进“面纱女”的护卫圈子里,那还有个好。这么说来还真要感谢“面纱女”一番呢。要好好给她治病,调养好身子。毕竟借人家的手得到这么大个便宜啊。正在恍惚瞌睡的时候,外面的兄弟们兴奋的喊着,“到了到了,就这里,寄奴哥快点。”

众兄弟把刘寄奴请出来,跟着他就要敲门,刚抬手要叩门的时候,就听里面喊:“要变天了,我们换了主子了,听说此人晚上敢一个人去坟地,还敢入河泥里挖土龙,何止不怕死啊,那就是个天煞啊,杀人他都觉得没意思了,屠龙才是他感兴趣的。”公鸭嗓嘎嘎的说着。另一个声音略老态一些的说:“兄弟那是叫鳄鱼吧,也叫土龙。能有这悍劲都不是常人啊。

哎,咱们这的姑娘要是有了这么个凶神恶煞那日子更难过了啊。哎。前天嬷嬷说有个叫寒烟的清倌,要给自己赎身呢,但突然间没了动静,也不提这事了,哎。”刘寄奴听着怎么感觉这像是青楼呢,还什么赎身,什么情况啊。当时也没和“门牙哥”问个清楚。刘寄奴抬手要敲门,咣咣咣-“开门啊,哪有关门做生意的,怪不得你们要“关门”停业,门口连个人都没有接应的。太不专业了,大堂经理在哪?”边说边背着手进去了,后面跟着一帮小兄弟,各个都抬头挺胸故意把身板拔的溜直,有几个还赶紧拿手拢了拢头发。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富贵,手拿香帕从楼上小跑着下来。到了刘寄奴身边,再向周围瞧瞧,楞了一下,仿佛没看到金主,脸上颇为失望。但还是面带微笑的对刘寄奴说:“小兄弟,我们店里最近重新修葺暂不接客,姑娘们都已经歇息了,等过几日这位小兄弟再来,一定好好侍奉。”

刘寄奴满脸通红,闹了半天,这里不是饭店酒楼啊,尼玛青楼啊。啊,怪不得我这帮兄弟玩命的鼓动我今晚就来查看,原来都是等不及了啊。眼神犀利的看着周围几十个小兄弟,刚想骂出来,又忍住了。“这位怎么称呼啊。”刘寄奴问道。

“喔在下夫家王氏,小兄弟如何称呼?”

“原来是王大姐,幸会。我姓刘,小名寄奴。大名现在还不常用。”话音未落,屋内顿时一阵惊呼。就听楼上有门窗响动的声音,同时探出来好几个小脑瓜向楼下探望。王嬷嬷惊讶的望着说:“是晚上去坟地吃桃子在城内河岸捉土龙的刘寄奴?”“王大姐啊,坟地的事绝对是个传说,但是捉土龙鳄鱼的确实是我。”“哎呀原来是新主家啊,失敬了失敬了。快坐,来福你快点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主家快坐”“王大家不必劳师动众,也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好,什么主家不主家的。王大姐咱们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是酒楼还是-------。”

“主家这么问我,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没有把生意做好。还是先让大家认识一下主家吧。所有人半柱香之后都到前厅来见新主家。”王嬷嬷扯着嗓子喊。坐在圆桌靠着墙壁,听着王嬷嬷说的什么生意难做,哪家同行又来挖墙脚,总之各种理由,估计是怕自己的饭碗丢了吧。刘寄奴闭眼在想这个特殊的“酒楼”以后如何经营呢。“主家,主家,姑娘们都到了。”

王嬷嬷殷勤的说着。刘寄奴其实已经很累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眼前一片靓丽春色。不是人,而是衣服真好看。第一次看到古代衣服的色彩也是可以这么五颜六色啊。朱色,藕荷色,芙蓉色,烟罗紫,石榴红;绛紫色;水绿色;湖蓝色;冰蓝色好多都叫不上名字的颜色。

就在刘寄奴要仔细看这些人脸的时候,就听楼上一声尖叫:“啊!有人上吊了!”刘寄奴带头窜上楼去,后面的兄弟们尾随而至。到了三楼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指着一个屋子里面。刘寄奴一看,一个女孩子用丝绒被子绞成绳子套在脖子上,在房梁上荡来荡去。因为她不会系扣,系了一个死扣,绳子勒不紧,死不了,想下却也下不来,所以乱蹬腿游来荡去的。

丫鬟在外面叫人到楼下前厅集合见主家,却看到有东西在屋里飘来飘去的就推门查看,就看到这一幕了。刘寄奴抱着姑娘的双腿,童贯之抽刀跳起来割断脖子上的绳套。

姑娘显然是晕过去了,属于深度缺氧,毕竟脖子在绳套里晃荡了那么久。不多想赶紧人工呼吸加心肺复苏。捏着女孩鼻子对着小嘴就送气,然后再有节奏的按压心肺,做了三套相同动作,女孩一口气喘上来了:“何人辱我,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