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身陷囹圄
佟雪梅急切的问着面前的老头,老头子瞪着浑浊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老朽实在是不知道啊,那天夜里好像是来了很多人,据说从屋子里拽出来就给塞到马车里了,好像还不是汉人。”
佟雪梅攥着两只小拳头咬着牙愤恨的冲天喊:“爹,我一定要救你出来。”刘寄奴走过来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对地喊也没用,赶紧撒开人马找,把人分成两人一组,若是哪一组有重要消息便在醒目的地点集合。”刘寄奴巴巴说完。佟雪梅赶紧过去和张天民商量了一下。很快便各自寻找顺手的搭档。
看着这些人一对一对都走了,刘寄奴看看前后左右,就佟雪梅一个人了,“哎,你傻楞着干什么啊,还不快上马。”佟雪梅着急的喊着。
“大姐啊,咱俩一组啊?要打不能打,要说不能说的,等着被人欺负呢吗。”刘寄奴摊开两手说着。
“别怕,有姐呢,快上来吧。”雪梅拍着胸脯淡定的说着。
“可是为啥就一匹马,这马能行么?”刘寄奴指着雪梅骑的马说着。
“哼,马行,就怕你不行。真啰嗦,一点不爷们。兄弟们的马不够用,有跑远路的,要一人带双马,你这种不能打不能说的,借你的云里飘我们先用着,至于你就省了吧。”佟雪梅鄙夷的看着刘寄奴说着。
刘寄奴听后这个气啊,太明显的鄙视了啊。憋着气跑向雪梅的马,大喊一声:“我来了。”噗通,擦着马背的边缘从另一边掉下去了。这是第二次上马掉下去了。这次虽然没有上次围观的人多,但是感觉更丢人。
从地上哼唧着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抬眼望向雪梅。雪梅故意看着天说:“我刚才在望天边的彩霞,真美啊,别的我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到噗咚一声,哎,寄奴哥哥你怎么突然在我的右边了,出了什么事?”刘寄奴一听更生气了,双手背在身后说:“我不和你去了,哼。”说完就气鼓鼓往边上走去。
雪梅赶紧夹马肚子追过来,“哎呦行了,男子汉,这么不着逗呢。不就是从马上掉下来了吗,没有事,又没人看见。”
“刘寄奴跳着脚喊,你还说,你没完了是不是。还看彩霞,今天是阴天!哼。”
劝了一阵,终于把刘寄奴劝到马背上了,坐在佟雪梅身后抱着肩膀四处张望着。
“这里没什么人家,如果你爹被人抓去,应该不是为了钱吧,那为什么抓个老头子呢,又不是大姑娘,想不明白。”
“寄奴,我的家世有点复杂,我会慢慢的告诉你的。嗯—哎,这里好像已经不是晋国了,我们到了哪里了。有些胡人在远处劳作,应该证明我们已经到了胡人的管辖区了,北秦姚家还是北魏的拓跋家啊。”佟雪梅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再往前走,一座庙塔坍塌了,几只乌鸦蹲在瓦砾堆上嘎嘎的无聊叫着。前面仿佛看到炊烟升起,刘寄奴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叫。“我们去前面炊烟的地方和村民找点吃的吧,我这有银子,珠宝管够。”刘寄奴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好,我们过去瞧瞧去。”
佟雪梅双脚轻磕马腹,马得到加速的提示,往前一越,坐在佟雪梅身后的刘寄奴啊呀一声差点被甩下去,慌忙下意识的双手抱紧雪梅的软绵绵的小纤腰。雪梅身子一僵,小脸通红,却没说什么。假装不停的催促着马儿前进。刘寄奴也忽然很尴尬的,平时虽然总是闹来闹去的,但是这样的行为却几乎没有,赶紧松开手,不知道该往哪放-----。雪梅把马鞭子叼在口中,双手向后抓着刘寄奴的手往自己腰前一扣,轻声说:“当心摔下去变成傻子。”
刘寄奴只好轻轻的环抱着雪梅,尽量不触碰到腰身,偶尔颠簸大了会抓紧一些。这马骑的这个累啊。
穿过几个小丘陵,一转弯来到一个空旷的营地前,两人一看,糟了,兵营。上面一杆大旗上面写着:大魏。因为有丘陵阻拦视线,两人并没有发现这杆旗。而且又有树木遮掩,如今误闯兵营,想再回头已经晚了,就听号角短促的响起,这是有敌军偷袭的号角,霎时北魏骑兵全都涌出来,扔掉正在煮食的牛羊肉,骑上自己的战马,抽出马刀向四周望去。刘寄奴第一个反应就是调转马头赶紧跑,但是佟雪梅勒住马缰绳,轻语道:“现在跑已经晚了,而且被抓到更无法辩白,随机应变吧,记好了么?”“嗯嗯,我记好了,要是能这么轻易混过去就好。要是有什么不妥,我拖住他们,你骑马快跑。”
正当二人“串供词”的时候,骑兵已经包围的严丝合缝了。斥候跑回来向一个大胡子嘟囔了两句。大胡子骑马上点了点头。然后上下打量着这一马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我军营。说的清楚就饶了你们,说不明白,呵呵,看到那口锅了没,刚煮熟的饭食,就因为你们两个家伙都给扔地上了。所以,我们很愿意把你俩煮了当晚餐。快说!”
“将军,我要带婆娘回娘家,路途遥远带的食物都吃没了,俺婆娘又身怀有孕,看这里有炊烟升起,以为有村落想来找些吃的,却没想到误闯军营,还请将军能否赐我些食物,若是婆娘生了娃,认将军做干爹可好。”
“啊哈哈哈,这个家伙好有趣,不但要饭要到了军营,还让我给他孩子当干爹,真有意思。哈哈好,既然我都是干爹了,那就给你几个馒头。”说完向身后挥手过来几个人端着白面馒头向马上的两人走去。就在刘寄奴伸手拿馒头的一瞬间,端着盘子的兵士突然伸出手抓扣住刘寄奴的手腕往下一拽,将刘寄奴拽下马来,佟雪梅抓着刘寄奴的腰带往回提,却被一起带下马来,周围几个兵丁一起冲过来按住二人绑了个结实,抓到大胡子面前按跪在地上。
“血鹞子,你也能嫁出去,怎么也不给我们捎个信啊,怪不得最近我的边界如此冷寂,原来你在男人怀里撒娇呢啊啊哈哈哈。很遗憾啊,我的副统领是从你的刀下装死逃过一劫的,估计你杀我边军太多不记得了吧,没想到你自投罗网。”说完将两人押解到一个木制的大笼子里。
被反绑着双手的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刘寄奴轻声对佟雪梅说:“雪梅,你没事吧,别怕,我们找机会再逃跑。目前我们还不会有性命之忧,活着的我们对他邀功有好处。”
“寄奴,我连累你了,真对不起你,硬是抓着你陪我北上,希望你不要有事,否则我会对不起很多人。”
“你这么说我可要真生气了,什么叫连累啊,畜生之间还懂的互相帮助呢,何况人呢。”
边上看守的一个北魏士兵听到这话不愿意了,“哎我说你这人,怎么拐弯骂人呢,你说这话是我们连畜生都不如么。那你婆娘带人到处杀我们边军兵士,她更畜生!”
“你才畜生呢,你们一家都畜生。”刘寄奴对着笼子外面骂着。
“你怎么能随意辱骂我家人,他们与你和冤仇,你-你这人实在是不可理喻。”兵士略显文绉绉的说着。
“兄弟,听你说话应该是我汉家人脉,而且还受过孔孟之教,为何在北魏给胡人当兵,杀我汉人?”佟雪梅问道。
“我是这里当地人,如今北魏征集士兵,汉人也可参加,可免除家里徭役赋税,这个光景读书的都没有提刀的有个活头,有个屁用。”兵士边说边朝地上啐了一口。因为说话聊天彼此熟络了而且都是汉人,这个士兵偷偷拿了两个馒头塞到两人嘴里,还好不是很大,否则估计能被噎死。
吞进去一个馒头的刘寄奴,伸着脖子想喝水,而此时这个汉人士兵已经换岗了。来的是个凹眼褐发的纯胡人,刘寄奴实在是闲的无聊,吹着口哨挑逗着。“哎,兵哥哥,从哪来的啊,想家么,家中可有老母妻儿,平时写信回去么,在这边都习惯吗,看你这皮肤晒黑了吧。”
胡人士兵很不耐烦的往远处走了走,背对着笼子。“哎,兵哥哥你回来啊,咱俩聊的挺好的,我和你说说我的故事,你一定喜欢听。哎那是一个遥远的冬季,天上飘散雪花---。”胡人士兵又往远处挪了挪。
夜晚,营地篝火通明,刘寄奴和佟雪梅关在一个木笼子里,因为行军打仗也没准备什么囚笼,就这么一个准备关猎物的笼子,装了两人,显得拥挤。后半夜,刘寄奴趁周围无人注意躺在佟雪梅背后假装睡觉,用牙齿咬开佟雪梅身上的绳子。继而雪梅又解开刘寄奴的绳子,但是两人还是装作被绑着的样子。后半夜,汉人兵士又出来换岗了,站在边上眼皮直打架。“哎哎,小哥,醒醒啊别睡了,我要拉屎,你解开笼子,要不我拉在这里咱们都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