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军方震动

二弟刘道怜跳起来飞起一脚就奔慕容文卿而来,人还在半空的时候,被从旁边突然冲过来的臧小小一把抱住了,两人一起滚出好几米。二弟道怜还未等站起身来就被娘劈头盖脸的一顿巴掌扇的像是受惊的小鸡,瞪大眼睛看着娘不敢说话。又被娘大骂一顿。还要被逼着叫嫂子,刘道怜一直纳闷呢,嫂子的叫法不是应该给清柳姐留着用的么,这个胡女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嫂子了呢,真心不喜欢。撅着嘴假装挖指甲里的黑泥玩。

慕容文卿很是聪慧,知道刘家门外的辱骂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不能给刘母添麻烦了,最起码回到泊月楼那里是没人敢在门口挂什么死狗,可是住在那里也不见的受人待见,干脆自己在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买座小房子吧,遮风挡雨就好。

就这样慕容文卿被现实逼迫的无奈,只好在外面购置了一处小房子,好在自己的嫁妆不少,不必受拮据之苦了,每天都盼着刘寄奴能早点回来,可是等着盼着这么久都没消息,心里有些发毛了,会不会在北方找到什么女人在那安家了呢,想着自己的样子,谁会对一个眼瞎的女人挂心呢,自己太多情了。

这一天突然听说刘寄奴回来了,有点难以置信会真有这么一天,激动不已的慕容文卿反复的问秋兰和翠月自己穿哪一套衣服好看,她不知道其实哪一套衣服都不适合她了,因为她瘦了太多了,衣服都显得很宽松了,看着让人心疼。

当听到有人从外面进来的一刹那,感觉就是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他真的回来了,有点不敢相信,伸出手去摸,摸到的是宽阔的肩膀,顺着脖颈往上摸索着,一把胡子,把自己吓了一跳,眼睛没坏的时候刘寄奴还没有留胡子呢,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对方说话了,有点沙哑低沉,比以前更成熟了,呵呵真的是他,变的这么男人。

手上的鞭痕被寄奴注意到了,不得已只能告诉他,又怕他生出事端来,讲的轻描淡写的,但还是惹火了他,非要抓着自己去找人兴师问罪,这可如何是好。

这就是之前发生的事,刘寄奴将这些事都说了出来,刘家大院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马玉茗还在呜呜的哭着,后来发现没人敢冒着被刘寄奴大骂的风险来安慰自己,就不再那么大声哭了,因为那么哭也很累啊,没心没肺的靠在旁边的椅背上竟然打起了瞌睡。

刘寄奴这边还被气的肝颤呢,发火吼了一通之后看到没人说话了。刘穆之饿的攥着拳头顶着胃部,悄悄的站起来对刘寄奴说:“寄奴啊,嗯这个玉茗年纪尚小,不懂事理,我们这些哥哥姐姐的没好好教他,特别是我这个私塾先生有责任,虽说不拿你一分报酬,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要是惩罚,我先替她受罚了吧。”

刘穆之说完也没管别人,唰的几下把自己给扒光了,拉过一把椅子往上一趴,回头对刘寄奴说:“寄奴啊,你最后快着点,那蘑菇桂鱼汤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愧是刘寄奴的好兄弟,关键时刻都能为大局着想,刘穆之这是在给所有人找个台阶下,刘寄奴不可能真的拿鞭子抽他。

“寄奴,莫要再因我把事情闹僵了,玉茗她还小,并且她也知错了啊,算了吧。”这时慕容文卿也抓着刘寄奴的胳膊央求着。

经过这么一折腾,刘寄奴也累了,刚回来还没等好好休息呢,就生一肚子气。对着刘穆之说:“行了,你快穿上吧,冻得病了我还要爬山去哀鸣寺给你弄药去,麻烦死了。”

气氛随之缓和下来,人们开始围坐一起准备吃饭,刘寄奴把马玉茗叫醒,拍着小丫头湿哒哒的满是泪水的小脸蛋,有点心疼的说:“刚才打疼你了吧,知道你做错了么?以后不可任性,那样就嫁不出去了。”

“哼,谁要嫁人啊,我再也不和你好了,你还敢动手打我。”眼珠一翻,马玉茗起来做到臧小小身边开始狂吃起来。

刘寄奴扶着慕容文卿做到自己身边,刘穆之和向弥一个劲的喝着马玉茗带来的桂花酒,檀凭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把另一坛子酒给抱到桌子另一边去了,跟何无忌对饮着,孟旭拿着一大块鳄鱼肉非要让臧小小帮他煮了吃,一大帮人挤在屋子里,显得房间很窄小,但却很热闹又温馨,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心底有种回到后世的感觉,这种踏实感就是来自于这些身边的兄弟姐妹们,刘寄奴喝着蘑菇鱼汤,马玉茗晕乎乎的小脑袋又凑过来了,刘寄奴揍完她并不记仇,拎着抢过来的半坛子桂花酒就给刘寄奴倒上了,非要和他干掉这半坛子酒。

“这孩子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谁把酒坛子给他的啊?”刘寄奴笑骂着,扶着马玉茗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举着杯子对各位说:“各位兄弟姐妹们,寄奴从北地归来,幸得诸位朋友扶持照顾着我的家人,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喝掉了。哇的一下吐掉一半,原来被马玉茗那小丫头给算计了,那半坛子酒早就喝光了,这里面是灌了米醋,刘寄奴这一大口米醋差点给呛着了,马玉茗一看阴谋得逞,拍着手跳脚喊着:“报仇了!报仇了!”

热热闹闹的人们在刘家院子里开心的喝着、闹着、每个人都因为刘寄奴的归来而感到开心。还有很多兄弟本来今天要赶来的,被刘穆之给劝住了,意思是寄奴刚归来,一定有很多话和家人说的,兄弟们第二天再来吧。大家都懂的,就都忍着没来。想给刘寄奴和家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就在家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臧小小正在想办法如何脱逃掉马玉茗霸气的劝酒令,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赶紧放下酒杯过去开门,一个小尼姑把一团东西塞到臧小小手里扭头就跑开了。

拿着这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回到酒桌上递给了旁边的刘寄奴,打开一看,不认识字,赶紧把刘穆之抓过来,喝的醉醺醺的刘穆之举着这打开的一团麻布,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达摩救我。”

刘寄奴抢过来仔细看,嗯确实是这么四个字,古代文字差异真大啊,这四个字写的清秀丽质,是个女子笔迹,而叫自己达摩的就只有哀鸣寺的人才这么叫自己,难道是支妙音出事了?这年代长的有点姿色的尼姑都会被那些大户人找去做小妾,根本不稀奇,可是要是非本意而强抢的话性质就不同了,一定是支妙音出什么事了。拿着粗瓷碗往桌子上咣当一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没喝醉的和我赶紧去一趟哀鸣寺,妙音传信来可能是遇到危险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都带着家伙吧,招呼一下附近的兄弟们都过来。”

小兄弟们平时憋的太久没出去“闹腾”了,刘寄奴一回来他们就感觉浑身是劲,终于可以放手去闹了,赶紧把这个好消息转告附近的好兄弟们啊。

刘寄奴让女孩子们都早点休息,其他人边走边招呼附近的兄弟们,刘寄奴后背扛着马刀就出去了,后面的刘母很是担心,这孩子才回来一天就扛着刀出去了,这要是惹事端可怎么了的啊。想要出去拦着,发现人都没影了。

身旁的马玉茗抱着小肩膀安慰着:“大娘你别瞎操心了,他还能受欺负么,再说还有他那些个鳄鱼军呢。”马玉茗给刘寄奴这帮人取了个绰号,叫鳄鱼军,因为是以卖鳄鱼肉为营生的一群半大小子,这个名字倒也是贴切。

刘寄奴担心的是哀鸣寺是不是被什么恶霸地主什么的给拆了,把里面的小尼姑都给抓去做小妾了。

刘寄奴走的都出汗了,把身上的厚大皮袄松了松,身边紧紧的跟着孟旭与何无忌,外面的冷风一吹,头有些晕,一个个脚步如踩云朵一样神游一样的往山上走去,此刻已经冬夜了,打着火把的兄弟们帮着刘寄奴照着路,偶尔回头望一下,刘寄奴吓一跳,怎么身后跟着这么多人啊,他记得从家里往出走的时候最多他们兄弟六七个人啊,怎么现在远远望去像是一只军队一样,长长的火把连接如同一条长龙,在夜晚的衬托下显的如此鲜明。

本来刘寄奴出来时候确实就是六七个,可是这附近早就知道刘寄奴回来了,都想早点见到自己的寄奴大哥,被刘穆之劝说住了才忍着没出来,正好有参加刘寄奴家宴的好兄弟来寻,说是寄奴哥要去哀鸣寺救人,让兄弟赶紧出来。就这样,兄弟叫兄弟慢慢的聚沙成塔人就慢慢多了起来,而人多了自然会惊动当地官府的驻军,而京口驻扎的是晋国最精锐的部队,北府军,这里面有个是何无忌的舅舅叫孙无终的,当天刘寄奴回归晋国的时候就想见见他,可惜刘寄奴没给面子,找个借口推辞了,对当兵参军什么的不是很感冒,没什么想法。

而北府军这边得报说是有一股不明队伍集结向哀鸣寺进发,人数百人以上。刘牢之吓一跳,本来都躺下了,从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出来大骂着,吩咐着赶快整理队伍出发,离开告知边界的兄弟们封锁和南燕、北秦、北魏的路线,立刻上报王恭将军,妈的老子的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