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新娘子不好当
王家的人紧张不已的冲到黑色棺材近前,送葬的队伍貌似有意的后撤,并未强行阻拦,几个穿着青衣短褂身手敏捷的家伙一下窜到棺材旁使劲掀开了棺材盖,往里一看,“哎呀我的妈啊!”只见棺材内躺着一副稀烂的人尸,而衣服就是王忻优穿的那件新郎装,一堆王家的人围着棺材看,这怎么回事啊,大少爷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此刻王家终于有人想起来那些送葬队伍的人了了,往四周一看,傻眼了,没人啊,刚才那几十号人怎么突然见都没了,难道真的遇到鬼行路了?
众人不知所措的站在棺材周围,谁也没遇到过这事啊,快看看新娘子怎么样,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王家的婆子刚才注意力都在棺材那边,回头赶紧挑帘子看新娘子,还好,人还在,长出了口气。
有几个护卫缓过神来的,赶紧叫人跑回王家找王充大老爷去,抓过王忻优之前骑得马,急匆匆的往王家赶去。但是半路上这家伙能不能到王家就不一定了。
秦武川拿着刘寄奴做的弹弓路上爬在树杈上等好久,冻的尿都出来了,不停的揉着双手,终于听到马蹄声传来,眼睛眯着拉开弓子嗖的一声,一颗石子正打到马鼻子上,稀溜溜一声,马惊了就不走直线了,直接奔林子就冲进去了,马上的人被甩下来撞到树根子上,再也没爬起来。
在京口去往戈家湾的路上,行进着一伙兴高采烈的队伍,吹吹打打闹不停,鸡飞狗跳的人们抬着轿子,沿路的人看到这兴奋的队伍以为是把皇宫里的妃子娶回家了呢。
李清柳坐在轿子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之前有人很急切的把自己从轿子内抓出来,差点跌倒了,刚要发作,听声音很熟悉,因为头上蒙着盖头,也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只是隐约听到自己的贴身丫鬟媱儿轻声说了一句:“快跟他们走。”就这样被生硬的搀扶着到了另一个轿子上。
在路上突然轿子停了下来,挤进来一个人,清柳很惊恐,凭着感觉这绝不是媱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不得那么多了,抬手就要把盖头掀开,突然手把人握住了。
“清柳为何如此急切,难不成是真的等不及嫁人了,可为何要嫁给那等货色,”来来,让哥哥我疼着你。”刚说完,李清柳唰的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把刀子,雪亮的刀尖狠狠的插过去。
对方身子一偏,躲过去了,随即开口说话了:“清柳,是我,刚才说话的是我身后的周勃,逗你玩呢。”佟雪梅穿着刘寄奴的衣服,用锅底灰给自己画了两撇小胡子,可能是因为着急了,画的有点偏,清柳揭开头上的红盖头,看到眼前的佟雪梅,噗嗤笑了出来,被雪梅的样子逗笑了。两人并排坐在轿子了说着女孩子的闺中话。
外面最前面的是张天民带领的兄弟们,跨马弯弓的护着花轿向戈家湾进行,轿子后面是刘寄奴的小兄弟们,还有一帮兄弟去执行特殊任务去了。
回头再看王家,在那个黑棺材旁边围着的一群人,正发愁该怎么把事情和王充老爷讲呢,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刁逵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的,气急败坏的举着马鞭就抽。
“给我往死打,是王家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抢我的女人,我要灭了你王家。王冲老畜生给我死出来!”噼里啪啦一顿鞭子抽。
王家的人开始的时候被冲击的四散奔逃,后来发现逃不掉,人家都骑马来的,干脆拼了吧。抄起家伙就死磕上了。把黑色棺材都撞翻了也没人管。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刁逵也下马来加入混战。
上次被王忻优捅了一刀,还没怎么好利索呢,正在家里养伤呢,就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自己刚娶的一个小妾被王家的人给抢了去,弄到花轿里要娶回王家。刁逵一听差点气死,招呼人骑马就跑过来了,满腔怒火发泄在王家的人身上。
抽个空档跑到花轿跟前,挑开轿帘一看,呀哈,可不正是自己的小妾么,这你王家还有啥话可说,再仔细一看,下巴差点掉地上,直接轿子里的小妾坐到一个男人腿上已经晕过去了,坐着的人正是王忻优。“竟然如此辱我刁家,给我往死里打,把那个小白脸给我揪出来,快点。”
一帮人七手八脚的把里面的两人给拖出来,那个可怜的小妾被人送回去刁府,而王忻优则晕晕忽忽的被刁家给绑到了马背上直接驮到刁家去了。刁家和王家为此开始狗咬狗。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刘寄奴和徐壮是完全不知道,被人控制在屋子里,外面还有人看守,干着急没办法。到了晚上,突然发现王家的人乱了起来,连外面看守自己的人都撤走了,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刘寄奴摸着脑袋想着,忽然听到咕咚一声,徐壮用肩膀狠命的撞击着外面的门板。
“寄奴,快点,趁着没人看守,赶紧撞开门板。”徐壮带着满头的血执着的撞击着门板,刘寄奴走到窗户那里,开始踹窗户,毕竟是临时拼凑的,没那么结实,踹开了一条门板,两人合力使劲掰开,徐壮先探出头来,挤出身子回头把刘寄奴给扶了出来。
两人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着,寂静的可怕,奇怪人都哪里去了,他们还不知道,此刻王家的人都被老爷子王充带出去刁家要人去了。
两人很是顺利的出来王家大门,没人问询他们两,王家人的心思都在大少爷那里呢。刘寄奴身揣五斗米道的黑名单,此刻就想直接奔北府军的孙无终的将军府去,可是身边的徐壮怎么办,他是个可结交的兄弟,若是真被官军缉拿了,实在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两人经历一段坎坷。
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段,刘寄奴叫住了徐壮。“徐兄,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嗯,这个-我怎么开始说呢。”
“刘兄,有啥话快点说吧,怎么还客气上了啊。”徐壮急切的问着,脸上没有任何怀疑。
“刘兄,如今五斗米道已被朝廷列为异教,各地都在打击,徐兄你人是坦率正直之人,迷途异教实在不该,不瞒兄弟,我是北府军的人,实在不忍见徐兄落的牢狱之灾,若是与我联手,我可担保徐兄能在北府军某个差事,不知徐兄意下如何。”刘寄奴尽量把事情说的婉转一些,怕刺激徐壮。
徐壮低头听着,皱着眉头很是痛苦的思索着,刘寄奴也是很紧张,怕万一徐壮还是选择回五斗米道他们两人就是敌人,那是真的不愿意看到的。半天功夫,徐壮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猛的抬头注视着刘寄奴说:
“那个-北府军他们-管饭么?”徐壮痛苦的问着。刘寄奴听到后一跺脚,冲着徐壮就是一拳:“你小子想半天就是为了一口饭啊。”
“是啊,五斗米道也是因为给我米,养活一家老小,我才一直在那干着,不过里面真有一些忠实的信众,妻离子散是常有的事,也是因为看的太多了,我才看的很清楚,对了,你刚才可说了,给我在北府军某个差事的,你要是变卦了,我还回五斗米道去。”
两人说笑着直奔孙无终将军府而去,来到府前,门口的站岗的兵士看到刘寄奴都很惊讶的瞧着他,貌似是见到了异类。
怎么了这些人啊,表情这么奇怪呢,没多想直奔内府的议事堂去了,里面坐着几个人呢,都是穿着便装,但是却有掩饰不住的军中的英气。
抬眼看到孙无终端坐上首,手指敲击着椅子扶手,像是想着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听到外面有人进来,眼神一扫,发现是刘寄奴回来了,离开挥手叫过来。
“小子,你终于回来了,有什么情况发生没有,都说你在外面放下军务不管去抢人家老婆去了,我还觉得奇怪,如今一看果然是传言,快说说都有什么收获。”
刘寄奴听着孙无终说什么抢亲感觉莫名其妙的,暂时不理会了,伸手从怀里取出从王充老头那里搜出来的五斗米道的名单,交给孙无终。接过来名单好好看着,不是的眉头紧皱又时而舒展。
看完之后,将名单放在灯火上点燃,挥舞一下,化作飞灰散灭在地上,刘寄奴看着这一切没明白什么意思,而旁边坐着的几位军士则是摇头叹气,孙无终微笑着看着不知所以的刘寄奴。
“小子,这上面有些人能抓,有些人抓不的,具体如何做,我们会有一个全面的应对之策,你辛苦了,去歇息吧。”孙无终就这样一挥手要请刘寄奴下去了。
“孙将军,这次我们经历九死一生才弄的此名单,多亏这位兄弟,恳请孙将军能收留这位义士,他叫徐壮,京口人事,身家清白。”
孙无终看看刘寄奴又悄悄徐壮,点了点头说:“那好,就让他随着你吧。过些天有行动会叫你一起来,没事就去歇着吧。”
刘寄奴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自己和徐壮这么辛苦弄到的名单,到了人家上司那里竟然一把火烧个干净,什么意思啊。
边想边和徐壮往外走,迎面过来一个军士,看到刘寄奴惊讶的问:“刘寄奴你不是抢了王家的新娘子么,怎么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