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 佚事

就在零和艾雪对视的时候,傻娜悄悄地飞上了艾雪的头顶。

微笑倒是没有,零差点把吃过的饭喷出来。

“看来这孩子真的很喜欢你,以后就拜托了。”言归正传,凤凰妈妈也认真了起来。

零忽然意识到,或许正因为它们有着高于人类的智慧,才会让她们自己在对话渐渐忘记了人类与魔兽之间的隔阂,刨去一开始的部分,刚才的对话,仿佛出自普通人类之间。活了千年的凤凰,不可能是宅到深处自然呆,老家伙只不过是在卖萌罢了,想必平时想卖也没人看啊。

“抚~养~费~”零伸出了右手,嘴里慢慢挤出了三个大字。

“抚养费?”凤凰歪了下头。

“当然啦,我们帮你带孩子,你总得有什么表示嘛。”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趁机捞一笔。

“有啊,我送你们回去呗。”凤凰恍然大悟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

“啊?不是吧?!”零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还是说,你们喜欢留在这里陪我聊天?那真是太好啦,嗯,就这么办了。”凤凰拍了拍翅膀,有些兴奋。

“完蛋,这家伙根本就不呆,只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零只好捂脸。看来宝贵的时间又要浪费了……

等等!零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个疑问。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神之末裔……那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不就是你吗?”凤凰有些不太理解零的问题,“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要知道我还问你?”零对此表示鄙夷。

“没有继承记忆吗?也许是我猜错了,只是从你身上嗅到了不可能属于人类的能力的气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啦,毕竟神都已经消失那么久了,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

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是在意啊,混蛋!当然,这句话零不会在嘴上说出来。

“而且那位人类小姑娘也有些不同寻常呢。”凤凰妈妈把视线移向艾雪,“没有一丝火元素的气息,纯净的就像一块水晶。虽然我对其他元素达不到完全掌控的地步,不过她的四系元素亲和好像都是零哎。以人类的标准来衡量的话,精神力也可以称得上变态了,简直就是天生的召唤师嘛。说起来,上次的两个小姑娘也是人类中的矫矫者啊,其中一个是叫克什么来着?”

“克莉丝。”零替凤凰回答了。能让神兽记住名字的女性,除了那个留下一大堆乱七八糟传说的初代校长,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对,是这个名字。其实你不用提醒我的,我已经想起来了。她对火焰的理解甚至在我之上,只是受限于人类身体的极限而不能完美发挥,真是可惜啊,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创办了学校,我们是那里的学生。”虽然这是一个能够让零和凤凰聊到一起的话题,不过零还是打算赶紧把它结束掉。

“嗯,森林里还有些人也是,我们一起来的。”艾雪对其进行了补充。

“这样啊,回头帮我向她问好。”

“很遗憾,这大概不可能了……”

“不应该啊,按理说,达到她们这个实力的人类,寿命可远远不止百年。”凤凰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惊讶。

“她失踪了。”零如是地回答道。

“是这样啊……看来——”凤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随即又戛然而止。

“算了,不提这个了。对了,你们不觉得这里过于安静了吗?”凤凰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看来它并不打算马上放艾雪她们出去。

虽然零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环境确实如此,但她并不想跟着对面这个家伙的思路继续走下去,“反正也不是我们住在这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人类总是充满好奇的嘛。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生物,难道不会感到异常惊讶吗?”凤凰的脑袋离零更近了。从这个距离观察,零甚至能在凤凰的瞳孔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映像。

“惊讶过头了。”这点零可没有撒谎,有哪个家伙能够想到利于魔兽巅峰的不死鸟能够像它这样脱线?

“难道你们不对这片森林中的奇怪现象抱有疑问?比如为什么那些小家伙们的实力都是由外到内逐层递增的?”凤凰摆出了一副“你问我就告诉你的”架势,即使做到这个地步也要有人来陪你聊天吗?真是有够无聊了。

“没兴趣了解。”零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当然不会跟对面的老家伙磨叽。

“这可是我的杰作哦。”凤凰开始兴趣盎然地讲了起来,完全忽视了零的反对意见,“你要知道,想让这些小家伙们,哦,就是你们所说的魔兽,安稳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守在自己的领地上是不行的。这里的所有魔兽都接受了我的暗示,尽管它们也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于是这里就像你们所知的那样,这些小家伙们实力从强到弱,由内而外逐层分布。没有大部分的争端,这里就渐渐成了魔兽们的乐园。”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人类随意出入呢?”由于召唤师的性质,要与不同的魔兽打交道,艾雪自然而然地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

“问得好。你知道这样安排还有一个什么样的好处吗?”凤凰眨了眨眼睛,“会让人类感到安全!”

“安全?”

“没错,人类虽然有着无比的好奇之心,但绝大多数人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既然这里的魔兽是逐层分布的,只要不去过于深入,就一定不会遇到危险。于是,这里就成了修炼的好去处了呗。”

“你不是说要把这里变成魔兽们的乐园吗?”艾雪继续追问。

“你要知道,这里的资源可是有限的。魔兽们繁殖能力那么强,如果一直这么下去,这里的生态环境可是会崩溃的,只好借人类之手来限制一下喽。魔兽们对抵御外敌也是比较热衷的吧,毕竟这里是它们的家。”

“你该不会……一直在看戏吧?”零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用力,握紧了拳头。

“bingo!答对了!不然靠什么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呢?要知道,只是待在这里睡觉的话,只会让自己变傻的。”凤凰顿了顿,兴趣盎然地说道,“你们与那只小熊的战斗很精彩哦,大概是最近几年里的一出比较不错的表演了。”

“表演?!够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永远地失去了同伴,而你却把它当做一场戏!混蛋啊啊啊!!!”零激动地冲了上去,一发北斗有情破颜拳正中凤凰的左脸。

“别这么激动嘛,消消火。”零浑身上下顿时感到一阵寒意,周围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十几度的样子,随即她便发现这一拳根本没有打中,中间还隔着一层稀薄的气体,透明的风元素化作了铜墙铁壁,挡在两者的中间。

“如果冒犯你们了,我道歉。咱可不像龙族那帮不讲理的小鬼一样,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嘛。如果是你站在我这个位置的话,会去帮谁吗?”

“好吧,是我冲动了。”零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有它的道理。

“年轻人,勇于承认错误,就是好样的。”凤凰操着一副地道的人类官腔,抬起翅膀摸了摸零的脑袋。

“我确实没办法离开这里,一旦我走了,这里的秩序很可能会变得十分混乱,到时候发生什么对你们也不太好。而且,我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了,说不明还会引起恐慌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语气上,还是有那么一些想要出去的感觉吧。

“总之,傻娜就拜托你们了。能听我这个老家伙聊这么久也辛苦了。其实我很早就听到外面的人在寻找你们的声音了,只不过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罢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出去。”

凤凰的身上亮起了蓝白色的光芒——

“等下!”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毕竟是活了千年之久的凤凰,或许,可以从它那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艾雪,借我一下!”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艾雪的身上抽出的那柄无坚不摧的小刀——双生戒律。眼看魔法就要发动了,零已经来不及多说什么了。

“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