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连杀两人
周末不怕对方的枪口，因为他知道亚当根本不会开枪！
这是亚当的局，这个局里最重要的软肋就是亚当的枪上绝对不能有任何与周末相关的东西，否则他无法和鉴证科交待，亚当自己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这种愚蠢的错误绝对不会犯。
“亚当，你认输吧。”
周末看着他说出了这一句，同时，在亚当的震惊中伸手从昏迷的奎恩手上拿到了那把警枪。
“周……”亚当吃惊的将枪口放低，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的动作却让周末突然紧张的举起了那把原本属于奎恩的枪，这把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别－－他－－妈－－过来！”他怕亚当有下一步行动，这种情况对缺乏体能支撑的周末来说很危险，尤其对方居然在他们关系如此恶化的时候违反常规的放低了枪口。
楼顶凉风吹过，那时阿莱克斯龟缩在水塔旁边根本爬不起来、奎恩昏迷在地上、周末和亚当的距离只有一人之隔，而周末举着枪瞄准了亚当。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觉，这感觉像是我知道了所有一切后的难以置信。”
周末继续道：“亚当，最初见你时我觉得惊艳，现在？”
“你他－－妈和那个躺在水塔旁边的王八蛋一样，都是疯子！”
周末看透了他，也彻底捋顺了整个逻辑线，其实亚当从被踢出凶杀科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只是他不能动奎恩，奎恩只要在那段时间里出现任何问题，哪怕是人间蒸发亚当都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亚当不蠢，在愤怒到无法压抑的情况下，他选择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逃脱法律制裁的两名凶犯身上，所以，那两个人随着市政建设消失的无影无踪，家人却接连几次报警找寻后一无所获。
不过这个本该天衣无缝的计划并不顺利，水塔溺亡案的死者误打误撞看到了亚当作案，亚当在唯恐自己被揭穿中又制造了第三起凶案，一个加拿大籍华裔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水箱里，而周末至今无法找到和这三起案子有关的任何证据，除了亚当是如何打开的楼顶密码锁。
“亚当，我一直在捋整条线，甚至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水塔溺亡案出现后你选择沉溺于水下不在浮上来，刚才我想通了，就在我和这个疯子拼命的时候想通的。你杀了水塔溺亡案的死者后，所承受的内疚让你压抑、自责，毕竟那个女人是无辜的。”
“这种感受和你对奎恩的恨相互压制，同时你对奎恩的恨也在每一次替凶杀科办案的时候慢慢累积，你为凶杀科办案根本就不是梦想，而是一直在找机会算计奎恩！他才是你的第一目标，而你找这个机会整整找了两年！！”
周末开始对亚当怒吼，他对亚当的痛恨正如同亚当对奎恩的痛恨一样，在慢慢上升。与此同时，亚当并没有对他开枪或者进行下一步举动则证明他不可能用自己的枪干任何事情，除了干掉楼顶的凶手。
“奎恩就是个白痴，他还以为你被圈在法律的框架里，事实上你早就跳了出来。”周末降低了一些音量道“这三起案件发生后，我和暴力－－性－－侵案相继出现，直到那时，你还对我没有任何感觉，我相信你教我鉴证知识是真的，我相信，那时我还和你没有任何牵连。”
“可笑的是这个奎恩根本不知道他从踢走凶杀科第一神探后，只有两年的逍遥时间。”
“这也是你甩开我一个人回到凶杀科的原因吧？那时你没想过要把我拖下水，也没有这个必要……”
一种古怪的表情出现在了周末脸上，他不该陷入到这个漩涡里，可这个世界上好像有一只手在推着自己一样，一步一步的把他送到了亚当这个恶魔面前。
“伍德来找我是你没料到的，你更没料到伍德会拖着我去他家里，那份被改过的询问笔录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不可能重见天日，偏偏这个意外出现了，赛琳娜把我和水塔溺亡案联系在了一起，而水塔溺亡案却将我送进入了你的黑暗世界！”
周末看着亚当的双眼，他发现亚当的目光一直死盯自己，其中连半点闪烁都没有过：“在你发现我调查你的时候，把我规划到你的计划中来已经成为了必须，因为你不会让任何人搅局。”
“亚当！”
“你在不想和奎恩同归于尽的情况下，把我当成了那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布景板，我成了最不值得在意却一定要死的人！”
打死周末也想不到亚当如释重负的笑了，他把手枪装入了枪套，平静的站在那。
“所以，你在中餐馆内拿枪压迫着我、令我感受九死一生的局面，你是想让我恨你，我只有恨你才会想要破坏你所有的计划，包括对暴力－－性－－侵案凶手的追捕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偏偏这个时候傻老实死了，或者你是在知道了傻老实死在塞西尔酒店门前的时候，才选择了去激怒我。当时我就觉得你不该是个冲动的人，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亚当终于开口了：“傻老实的死，是你的失误。”他继续道：“每个人都有三种人格，分别是攻击型人格、温柔型人格、回避型人格，只有将这三种人格平衡好才能成为一个正常人。傻老实在唐人街住了这么多年都没走出去、连英语都没学会，他在孤独的生活中不停滋养着回避型人格，这才是他愿意交保护费、不愿意惹是生非的主要原因，这种人如果找不到发泄渠道的继续挤压下去早晚都会爆发，人不是弹簧，并不是重量足够就可以一直压得住。”
“放屁！”周末反击道。
“我和傻老实的关系不过是他想通过我打听一下自己侄子的情况，我没必要也没有义务去分析他的性格，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老实人都会走向那一步，亚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吗？？”
不以为然的亚当摇头道：“重要吗？”
是啊……
对于被冤枉而踢出凶杀科的他来说，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Shit，我还以为你在把我算计进来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感，原来这根本就不存在。水塔溺亡案的死者出现后，你已经不在乎了，你就那么自然的、无所谓的把我扔到了这个局里。傻老实的死让你的挑战者肯定会出现在塞西尔酒店又一次犯案，你居然能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连我带奎恩全都拉进去，还在他出现以后任凭我跟着你来到楼顶，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对上。因为你要顺手解决我，我死了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人要追着你的屁－－股找你麻烦！”
“亚当，我得承认玩不过你，你只是在厕所里拿枪顶了我一次就能把我陷入死地！”
周末不得不承认亚当的高明，在如此仓促下设置了这个精巧的陷阱，这个布局精巧之处就在于一切都很简单，可是每一个人都会顺着他的安排走，周末如此、奎恩如此，好奇和贪婪控制着这两个人，亚当连牵线木偶上的丝线都不用准备。最重要的是周末绝不可能想到亚当会利用这次机会对付隐忍了两年都没有动手的奎恩，奎恩才是亚当最想杀的人。
其实亚当这个计划也有漏洞，只要周末在天台上开枪，那他所有的布置都要付诸东流，幸运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亚当站在周末旁边微笑着，他根本就不打算干什么，即便已经被完全拆穿。
“你先走了上来打开密码锁，紧接着趁电梯把我送上来的时候藏在某个地方，然后在把这里变成斗兽场任凭我和一个畜生厮杀。”周末说话伸出手指着阿莱克斯，整个人气的直发抖。
“你知道，凶手不会死，在你的预想他不会死，你会这么想的原因是已经查到了凶手的所有信息，不然不可能有如此把握。到时候，凶手一定会很狂躁，他还拥有一把本该属于我的警枪，那接下来的局面一定是谁先开门谁先死，尤其是在惊动凶手的时候开门。”
“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奎恩这个傻－－逼在你的怂恿下一脚踹开了铁门！”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骗他的，可这个蠢货真的会相信却让我很吃惊。”周末要是知道了当时的奎恩已经被功劳蒙蔽双眼，脑子热到以为控制局面的是他，一切都会想通。
“亚当，你知道吗，你的这个布局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听到这，亚当突然反驳道：“你以为你是上帝？”
“你也不是！”周末说出了他根本始料未及的情况：“你更不可能预料到凶手会以自杀来挑战你，如果我死了，你只会看见一具泡在水塔内的尸体。”
“What！”
亚当愣了。
“很意外吗？我比你还意外，在意外的同时，我还要和一个下了必死决心的混蛋决斗，差一点被干掉两次，两次！”
周末那双眼睛在冒火，他看着亚当道：“你从没想过我会活下来，我的资料让你确信即便我有枪也会死在凶手手里，他的强大你心知肚明，而我，一无所知！”
“亚当，我活下来了，我他－－妈－－的在你认为必死的局面里，活了下来！”
“你现在能怎么办？杀了我？”
“开枪啊！”
“看你这个鉴证专家怎么解释你警枪里的子弹打进我的身体！”
周末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极为危险的亚当面前作死，他吃定了亚当在目前的局面里什么都干不了！
算准了亚当不想和任何人同归于尽！
现在，周末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亚当怎么知道的凶手资料。
不过他不想问了……
“亚当，你输了，我只要朝着天上开一枪，你就解释不了这条锁链上有任何指纹，或者我用对讲机喊一句，就会马上有人询问你为什么把一个警察和凶手锁在天台上！你什么都解释不了，否则绝对不会打晕了奎恩去思考对策，你已经万劫不复了！”周末在故意刺激他，尤其是亚当的双眼充满凶狠瞪过来时，周末没有了任何犹豫：“可我不会那么做，我不想你进监狱。”
亚当没听明白，凌厉的目光顿时收了回去，他不理解周末怎么会这样做。
突然间，周末将手里的枪调转，握着枪栓用枪把狠狠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碰！
亚当往后晃动一下身体，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同一刻，周末第二下砸了过来。
碰！
这一下是天灵盖。
亚当被打蒙了，脑子里嗡嗡乱想。
周末在下了杀心的情况下把枪调转回来，握着手枪冲着堆在那的亚当扣动了扳机……
碰！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紧接着，他抓着奎恩的双脚，将他转成面向亚当趴着的位置，下一秒他用在厮打中早就窜出来的警服衬衣擦干净了奎恩警枪上的所有指纹，又把枪塞回到了奎恩手里。
那时，他拔出了自己的枪，走到阿莱克斯身前……
碰碰！
碰碰！
他开了四枪，这是第二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