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二章 二甲

蓝袍老者道,“我也是事后收拾长安境时,才发现的,地上刻着两句诗:有朝一日念长安,其实只念长安某。啧啧,有几个女修顶得住这样的肉麻话。可惜了徐胭脂,多好的苗子,竟被这家伙骗了去。”

红袍中年在口中反复咂摸了那两句诗,“好一个长安某,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合该他得了机缘。不过话说回来,徐胭脂这一波折腾,把这一干精华种子都快淘汰空了,结下的仇怨大了去了。便是给她个仙官,她也坐不稳当。”

蓝袍老者悠悠叹道,“时也命也,强者沉沦,弱者生存,命数如此难以捉摸,有时候我都在想,咱们这般苦心修行,到底有无意义。”

红袍中年道,“大道无情才可亲,倘若连天道都不能视万物如一,这大道求来,只怕也颇无意趣。好了,你我闲了这许久,也该办差了。文试武试既定,该排列名次了。”

蓝袍老者道,“还真是羡慕这些鱼化龙啊,想当初咱们通过大比,大多数都只是安排一个小小的从九品,现在好了,连二甲最末,也能得正九品的仙官,虽说资历不足,不能直接放出担任一任院判,但好歹品级提上去了,惹人眼热啊。”

红袍中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上面再不改制,上上下下便都要被那些门阀世家的子弟给充满了。”

蓝袍老者道,“也许琅琊五公子被淘汰,才是上面所乐见的,可惜了,徐胭脂自去了,却不知道上面会不会给他空虚客一点甜头。”

…………

一块令牌,巴掌大小,色呈金黄,正反两面皆有图案,一面绘着一座缥缈云山,一面绘着广刹玄庭。

云山名七宝,玄庭乃祖佛庭。

这些章典,许易是早就知道的。

握着新发下的仙官令牌,许易的内心反而平静了。

考试的成绩下来了,纵横武试、文试的成绩,他被列为二甲六十七名,被授予了从八品仙官。

本次录取的五百名试炼者,一甲三人,一甲第一名直接被授予了正七品,二三名为从七品。

二甲前十皆为正八品,前二十至前一百为从八品,一百往后为正九品。

三甲便是那些没通过文试的,他们会由官方赐予道果,为虚职仙官。

对这个结果,许易是很满意的,一跃而为从八品实职仙官,何其显赫。

虽然不能外放为一院之尊,肯定会转入各司各都为大吏,无疑也是踏入了升迁的快车道。

获得了仙官令牌后,许易等二甲试炼者全数被引到了祖庙中,浩瀚的庙宇中,立着寥寥十几尊神像,每一尊都是传中的神。

在祖庙中,所有的试炼者,都接受了神光洗礼。

这种神光洗礼的作用,说是让大家从心灵上接受天庭的感召,为天庭的壮大,为天下苍生的福祉而努力奋斗云云。

实际上,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定容颜,接受了神光洗礼后,将不再具有随意变化面目的能力。

因为实授的仙官权柄太大,一旦矫饰容貌为祸,便会给上上下下带来巨大的灾难。

许易当然不乐意被限制,他相信所有的试炼者都不愿意,神光洗礼的当时,许易就想着待会儿出去了,就用四色印的分解能力,将这玩意儿拔除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这神光洗礼,和仙官令牌有着什么关联作用,一旦拔除,反倒触发了警报,未免得不偿失。

随即,他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是一个好人,堂堂正正,又不干那杀人越货的买卖,作甚要心虚?

完成了神光洗礼,这波试炼便彻底结束了,他们这些新得了官身的试炼者彻底自由了,只需等一段时间,吏司那边走完流程,落实了各人的差遣,静等着走马上任就好。

这厢,许易才出了恭谨殿,便有不少人朝他围来,要叙同年之谊。

不管众人心里头对他通过大比,并获得高名次,是如何的瞧不起、有意见,也不能不承认许易已经获得从八品仙官实职的事实。

何况,不少人怀疑,许易通过大比,是有暗箱操作的,说明许易背后有大人物。

最重要的一点,许易有个名士的身份,这层身份不会随着他成为仙官,就自动散去。

尽管许易口口声声说着,再也不能寄情山水,悠游林下,但他顶级名士的逼格已经刷起来了,许多人还就认这个,这层影响力很是关键。

所以,这个档口,即便再瞧不起许易,也得捏着鼻子和他套近乎,谁知道哪天就有用得上这个名士同年的时候呢。

众人愿意和他热乎,许易也绝不高冷,客客气气地应对,如意珠关联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

既然两只脚都踩进了仙官这个烂泥潭,还想着洁身自好,那就是找罪受,何况,他许某人污浊起来,堪称污妖王。

一番应和后,众人散去,许易赶去先前参加试炼时,分给他休息的那间石室,荒魅还丢在那处呢。

他才推开石室的门,一团黑影便冲他飚了过来,呲溜进了他的星空戒。

“老子可累毁了,先睡了,还有,那个宇文拓,真不是个好鸟,还悄悄着人来看了这间密室,得亏老子激灵,撑着没睡,隐身躲了过去。我看这孙子是处心积虑要弄死你了,不想个招儿挫挫这货的威风,你小子休想有消停日子,得了,老子不说了,八个眼皮子都干起来……”

一番话没说完,星空戒中,便有了鼾声。

许易眼睛一斜,喃喃道,“这孙子坑老子好几回了,原想着且先避一避,现在看来是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好个孙子!”

…………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荷花堆里,兰舟轻发,微风动处,田间的荷叶款款招摇,兴之所至,小陶展喉放歌,歌声才起,舟中的余都使柳眉微蹙,忍不住伸手想打,很快,便又被这歌声,和歌中词意所吸引,便放下手来。

这首妙词,她不知听了多少遍了,但每次重听,都觉别有韵味,沉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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