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好姑娘永垂不朽
总有一段感情,让你念念难忘。|
再回,默默离开。
罗小曦在长大,学着释怀,她剪掉了及腰的长,不再模仿程可淑,她学会了渐渐将微笑面对所有人,这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在当时大环境背景下中国每个普通的人都有的特征,说到底,无论是喷薄着青春的程可淑,还是普通到山花烂漫的罗曦,她们都是在普通不过的小人物。
而苏灿这个重生人士,却跳出三界之外,手中拥有着无形的力量,就像是最锋利的宝剑可以斩断世间一切桎梏,辐射到周围人的命运。
在时光的分叉路口,挥剑斩断过往!
而就是在这当儿苏灿一句,“你好点了没有。”却戳中了罗曦的泪点。
她怔在那里,忽然觉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感动。
苏灿还是那个苏灿,只是自己可能不是那个自己了。她有些心乱如麻,抬头本想看苏灿,却看到了程可淑,心里不知道怎么莫名一酸,其实他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友情来看自己的。。。。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其实不管一个人再怎么释怀,再怎么说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不回头,当那个所爱的爱的伸出手,你还是会回头。
“你们同学之间好好聊聊吧,我就出去拿化验单顺便问一下医疗费用。”罗妈看了苏灿一眼,目光又落到程可淑的身上,知道他们两人一起进来,可见关系不一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在心里叹一口气就起身出病房了。
罗月吐了吐舌头,骨碌碌的转着眼睛,知道眼前的一幕气氛有些微妙,她可不想惹麻烦,也快步起身出去了。
程可淑想了想,对苏灿道:“苏灿,我先出去找下附近可以住的旅馆,等一下回来。”她考虑到可能要在医院呆几天,晚上又不能睡在医院,毕竟这里是呼吸道传染病的住院部大楼,只能够去住旅馆,而且她也明白苏灿和罗曦两人有些话想聊一聊,对于苏灿她自然是信任的。
“好。”苏灿扭过头来,点点头。
程可淑起身出去了,顺带关上了病房的门。
这间病房有三个床铺,但是都没有病人入住,所以罗妈、罗月还有程可淑她们一走以后,房间顿时就冷清下来了。
苏灿搬来一把凳子坐到她的床边,目光隐隐有些责怪,一个劲在嘀咕埋怨她为什么要拖着不去医院看病,到最后小病变成大病,怎么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罗曦微微含笑,任由苏灿像个老太婆在那里一样唠叨不休。
其实……这种感觉很好,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她们两人还是同桌时候,有一次罗曦把手给划伤了,苏灿在柜子里翻创可贴给她贴上,也是这样喋喋不休,罗曦当时还虎着小虎牙,露出小酒窝嗔笑,“苏灿就是唠叨的老太婆……”
多年之前,多年以后。
仿若一切都没有变。
可再睁开眼睛,那些只不过是错觉,高中时代漫长的时间,一眨眼就这样过去,悄无声息,从高二到大三,不知不觉已经认识了这么久,高中的同学玩伴都快模糊到记不住了名字,还真有种老友的感觉啊。罗曦心里想着。
“苏灿,你知道么?你这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想到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嗯?”苏灿歪着脑袋。
病房内的罗小曦眼中带着笑意,因为喉咙痛,有些艰难地说,“我认识的苏小灿是一个大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看我。”
这是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里面紫霞仙子说的话,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我可不是大英雄。”
苏灿突然笑了,罗曦也跟着微笑,眼神无形的交流,在这一刻,他们两人产生了一种奇妙交流,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也不是亲人之间的眷念,更非朋友之间的友谊,这是脱友情、亲情,爱情之间的第四种感情。
那年的风花雪月,那些年的日出日落,都随着一场大梦醒了。
苏灿身躯一震,很快从这种其妙的感情中落出来,罗曦也从失神中恍然脱落出来。
一时间他想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这些只存在于黄昏日落带着斜斜光影里的脑电波,深深地被烙印在记忆里。
心中涌起万般复杂的滋味,最后那些年的执着,都变成了淡淡的洒脱。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午罗妈以及罗月她们回来了,带回了化验单。程可淑也回来了。
罗妈带回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是医生确诊看罗曦的肺结咳还不是晚期,在不断药、接受手术的情况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治愈,但同样的医疗费用也十分高昂,而且这个也是有风险的。
她们正说着,有值班的护士过来询问,病人罗曦有没有医保?
罗妈有些窘迫的搓手,仔细回忆一下并没有。
罗爸爸罗素家是一个厨子,平时就只懂得给学校做菜煮饭,哪里有时间去买医保,罗妈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而且还不认识字,更加不懂了。
值班护士说如果有医保可以免除百分之六十的住院费用,最好再确认一下有没有医保。
程可淑就对罗曦说,大学校园里面一般是有进医保的,你可以去问下你们的辅导员或者教务处。
罗曦“噢”了一声,打电话给大学里的辅导员,幸运的是她那边的辅导员回答是有医保的,医保到三月份过期,刚好就差几天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凑巧。
值班护士知道有医保以后点点头说,那行,我晚点过来给病人上药,你们这些家属不要走开。
没过多久主治医师带着一群实习的医生来,她们在一边研究记录罗曦的病情,最后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一大群人如潮水般离开。
苏灿他们两人去买饭菜,考虑到罗曦的肺结咳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饭,所以另外给她买了一份饭菜,都是流质的食物,汤之类的东西。
很可惜罗曦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不是没胃口,哪怕胃里饥饿的痉挛,也吃不下去,全靠打吊针打葡萄糖维持能量。
晚上没过多久,有几个护士推着药品车来了,白天那个熟悉的值班护士戴着口罩清退苏灿等人,拉开了蓝白相间的帘子做隔离,熟练的挂起药瓶继续打针,反正药品是不断的,哪怕晚上也要打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间才能吊完药水。
这个值班护士给罗曦拿了一个喷雾呼吸机,时刻要罩在鼻子上呼吸的,药剂被打达成喷雾水珠通过鼻子的呼吸进入肺部,这种药可以减轻罗曦呼吸上的痛苦,她皱紧的眉头也松开了,还露出微笑。值班护士一看到这女孩还挺乐观的,就说,“小妹妹,加油!你的心态越好,病魔就消除的越快!不要怕。”
大概在**点的时候,罗曦还做了一个小手术,苏灿不是很清楚,是一个局部麻醉,等他们进来的时候,罗曦的脖子上面缠上了绷带,白色的绷带上面还隐约有血迹,应该是一个贯穿针刺之类的治疗措施。
因为考虑到罗曦要打针到凌晨一点多钟,白天有罗妈还有罗月在守着照顾,晚上就轮到苏灿和程可淑两人照顾,这样轮流来起码没有那么累。
程可淑就拉着罗曦另外一只没有打针的手,来回轻轻的搓动着,给她暖起来,其实她这只左手上面也有针孔的痕迹,血管都淤青了,触目惊心。程可淑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在她淡淡微笑的外表下究竟是有着怎么样坚毅的品质,坚强的令人心疼。
苏灿也坐在旁边,不过他可不敢去拉罗曦的手,那还不给程仙子用柴刀给劈死啊。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从前有一个太监……”苏灿咳咳两声,接着突然住口,不讲了。
罗曦、程可淑、罗月她们都望过来,眨眨眼睛,异口同声地问,“下面呢?”哪怕是目前说话十分困难的罗曦也望着他。
苏灿摊手,露出坏笑说,“下面?下面没有了!”
程可淑恍然大悟,太监,没有了。
她白了一眼苏灿,嗔怪一声,“你就知道耍流氓。”
几个女孩俏脸都薄红了。
苏灿嘿嘿两声,遁走。
呼吸道大楼住院部的楼下,苏灿手插在口袋走在道路上,头顶是漆黑的星夜,月光银华倾斜在前面的平台上,竹影摇曳,十分安静。医院里向来是很安静的,偶尔有救护车的警笛声传来。
程可淑从楼上下来了,美目眺望,很快就找到了苏灿。
两人肩并肩而立,站在住院部平台月光之中,朦胧的光芒笼罩了程可淑的梢,在旅馆洗过的长还有些湿漉漉的没干,披在肩头绞缠在一起,路过街角荧灯的时候,她们两人影子被斜斜地拉长。
他们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都默契的没有说话,最后程可淑长长叹一口气。
苏灿扭过头来,眸子在夜晚里居然熠熠光,“你怎么比我还心事重重?”
“我在想罗曦。”程可淑没有隐瞒,提到了罗曦。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苏灿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还不明白么?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喜欢你。”程可淑似笑非笑。其实说真的,苏灿说去照顾罗曦的时候,她有那么一刻情绪波动很大,但程仙子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这种聪明不是说小聪明,而是有着剑心琴胆的刚柔并济,以及对整个世界柔软的内心。
她明白苏灿说的事情,绝对会去做,堵不如疏,与其拦着他的想法,还不如和他一起去做。
这样反而更凸显出自己的气度。
这也是程可淑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地方,当然,这也并非说程仙子是圣母,她有自己的底线,像当初面对苏小小的时候,就绝对不软弱,寸土必争,在那一刻剑心琴胆的刚就凸显出来。
她也有她的原则。
这是仙子的态度!
“我知道你明白的,我对她没有爱,是另外一种脱出男女之间的感情,嗯,就像是民国时期金岳霖与林徽因。”苏灿仰头望着星空。
“我明白,所以你不用解释什么。”
苏灿好奇的扭头过来,“嗯?”
程可淑摇头笑了笑,很自然的牵上苏灿的手,五指相扣在一起,她低低的说,“苏灿,你懂我,我懂你,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但我也是一个女孩啊,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孩,我不是高高在云端上的仙子,我也会吃醋、会生气、会有些小任性。”
她和苏灿说了很多,她也明白,苏灿的红颜知己很多,但苏灿心中还是有一个底线,至始至终心中也只有她一人,这也是程仙子选择相信他的原因。
苏灿温柔的摸了摸这个梦寐以求的女孩的脑袋,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我明白了,不会有下次了。”
程可淑踮起脚,吻上苏灿的唇。
连月亮都羞答答的躲进云朵里面了。
一吻过后,程可淑俏脸通红,丹凤眼惯例性的眨着,“其实我也有些心疼罗曦。”
“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不是由我们人的意志能够掌握的,但我们能够选择怎样面对这些生命中的绝境,有些人畏缩不前,有些人犹豫不决,有些人低头沉默却坚定,因为他们相信穿过冬天的栅栏和夏天的风雪,永远会有希望在前方等待着!”苏灿的声音穿透这竹林掷地有声。
最后,他的声音有些悠远,目光像是望穿了住院部的大楼,仿佛看到了罗曦的身影,以及那些曾经路过他世界地那些优秀女孩,“你们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姑娘。”
“好姑娘永垂不朽?”程可淑和苏灿一样仰着脸庞,露出微笑。
“是的。”苏灿牵起了程可淑的手,“好姑娘永垂不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