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拼酒(续)
孟子涛淡淡地说道:“这些东西一共价值五六百万,当然,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值这么多。·”
步明宇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而且他也相信,孟子涛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谎报价格。
不过,这也让步明宇心里犯起了嘀咕,觉得孟子涛太过自信了,难道他对自己的酒量这么有信心,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
这时,孟子涛又说道:“步先生是不是觉得这点彩头太小了?还是说……呵呵。”
“居然对我用激将这一招,也太小看我了吧?”
步明宇盯着孟子涛看了几眼,突然笑了起来:“我本人可没有不把豆包当干粮的想法,更何况你这些东西可不止是豆包,你让我现在拿出相应的古玩,我也拿不出来。”
孟子涛呵呵一笑道:“既然这样,要不咱们改一下时间?正好咱们恢复一下状态,免得到最后,说我胜之不武。”
“就知道你要搞花样。想拖延时间?没门!”
步明宇暗自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这就不用了,今天如果最终我输了,我肯定输的心服口服。要不这样吧,我刚刚得到一件十八学士摆件,我用这件摆件,再加上两百万,当作彩头,怎么样?”
说完,他就让跟班从包里拿出了一件摆件,放到了桌上,示意孟子涛可以看一下。
孟子涛也不客气,上前把拿起了摆件。
只见摆件是用田黄制作而成,色泽自然明快、娇黄鲜嫩,质地凝结、肌理间密布细密的萝卜丝纹,柔润细腻,为田黄中的上品橘皮黄田黄石。
整件作品薄意雕刻布局严谨,技法精湛,通身依形施技,构思于天成之形。一面是高士对弈,观棋者含笑静观;两两论道于松下,古松虬然;又有品茗溪边,童子烹茶侍奉。另一面则是学士促膝而谈,悠然恬静。
摆件还配了一方底座,不过看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制作的,侧面雕刻祥云,雕刻技法如出一辙。
“怎么样,这东西应该还合意吧?”
说话的时候,步明宇盯着孟子涛,看到孟子涛有些迟疑,暗自冷笑一声,心中也有了腹案。
金栋站起身来说道:“慢着,这事总要问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吧?”
步明宇呵呵一笑:“那是你们两个的问题,要比就比,不比我可以马上就走,至于后果,那就要金总你掂量·”
金栋看向孟子涛,接着两人走到一边商量了起来,从两人的表情来看,显然有着争执,不过最后金栋还是同意了孟子涛的意见。
孟子涛走了回来:“我们商量好了,一会如果我赢了,除了你的彩头之外,半年之内,不能骚扰金总。如果我输了,彩头归你,但你们也得给金总一个月时间,行不行?”
“一个月太久,最多三天。”原本步明宇觉得一个月也没关系,但现在有了孟子涛插手,就意味着,舒泽也会知道这件事情,那事情的变数就大了,他心里其实连三天的时间都不想给。
金栋怒目圆睁:“你刚才跟我说的是多久?”
“计划没有变化快。”步明宇说话的时候看着孟子涛,示意这是孟子涛的问题。
孟子涛开口道:“三天时间太短,一个星期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步明宇心里也有些担心,留给金栋的时间太短会选择鱼死网破,考虑了一会只得同意了。
接着,步明宇让服务员先上五瓶白酒和几只杯子上来,先给自己倒了三杯:“孟少,咱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先干三杯为敬,你随意就行。”
说完,他就一口气把三杯白酒都喝下了肚子。
“你这人怎么回事!”
见此情形,金栋有些急了,要知道,刚刚孟子涛才连喝三杯白酒,现在再一口气喝三杯,醉倒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步明宇哈了一口气,看着金栋说:“我怎么了?难道刚才有规定,我不能连喝三杯?况且,我刚才也让孟少随意了嘛。”
“你……”
孟子涛拦住了金栋,摆了摆手道:“大家各凭本事就行,别到时输了觉得不公平。”
说完,他在众人的注视中,同样也一口气连喝三杯,紧接着,他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小子,跟我斗!”
步明宇心里哈哈大笑,嘴上假惺惺地说:“孟少,没事吧,酒量不行可别勉强啊,不然喝坏了身体,我可不好跟郑老交代。”
孟子涛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没事,咱们接着来。”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干1”
“干!”
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转瞬之间,就喝光了五瓶白酒,看得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这分明就是现实中的“千杯不醉”啊!
不过,孟子涛红得好像快要滴血的脸色,也让冯正生他们异常担心,看到孟子涛整个人都有些摇晃,忍不住劝了起来。·
金栋抢过孟子涛手里的酒杯:“别喝了,身体比输赢重要。”
孟子涛好像舌头都有些大了:“我没……事,把酒杯给……给我!”
见金栋不给酒杯,孟子涛干脆又重新拿了一只酒杯,重新倒了一杯,一口而尽:“该……额……轮到你了。”
步明宇呵呵一笑,也紧随着喝了一杯,不过,酒喝到现在,他的脑子也有些不清楚了,不过他心里是异常兴奋的,无论如何,他至少已经把时间提前到了一个星期后,到时就算金栋还是拒绝,他也可以按照和那位的约定做了。
只是,孟子涛这边多少是个麻烦事,他心里琢磨着,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孟子涛那边或者说舒家那边,应该怎么处理的好。
“孟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劝一下?”这个时候,坐在不远处的冯正生的秘书,有些担心地对大军说道。
大军淡淡一笑:“这事根本不用我来操心的。”
秘书对大军的回答很诧异:“为什么,你没看到孟少都快倒了吗?这都喝了四斤多白酒了,喝这么多水一般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四斤多白酒了。”
大军朝着冯正生努了努嘴:“你看冯总担心吗?”
秘书抬头一看就惊讶起来,没想到自家老板居然确实不像担心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孟子涛现在的样子是在演戏吗?那演技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服务员,给我拿汤盆来!”孟子涛向服务员大喊一声,接着就对步明宇说道:“咱……咱们来一碗定胜负,怎……么样!”
喝到现在,步明宇就算酒量再好,舌头大了,脑子糊涂了,连跟班的提醒也都不顾了,直接同意道:“好……来就来!”
服务员也被两人拼酒的样子吓着了,小声询问已经赶来的钱经理,到底怎么办?
“怎么还不去拿啊!”步明宇看到服务员还站着不动,怒吼了一声。
“还不快去!”钱经理瞪了服务员一眼,心里也十分苦恼,这要是在他这出了事,这家饭店很可能就开不下去了。
“真是无妄之灾啊,满天神佛保佑我,千万别出事啊!”
过了片刻,服务员拿了两只硕大的汤盆过来,孟子涛直接倒了两瓶白酒进去,让大家都有些张口结舌,旁边的步明宇同样也怔了怔,但却只能跟着。
“来吧!”孟子涛捧起汤盆,看着还有些有些犹豫的步明宇,讥笑一声:“怕……怕了?认……认输就早说!”
见孟子涛拿着汤盆的手都有些晃动,步明宇一咬牙,捧起了汤盆:“我步某人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拼到现在,这一汤盆的白酒步明宇哪还能喝的下去,喝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整个人就感觉有些不对,肚子也开始有些翻江倒海的意思。
步明宇喘了口气,准备看看孟子涛的情况,但令他目瞪口呆的是,孟子涛居然已经把酒都喝光了,而且还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这个现实让他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
孟子涛笑眯眯地说道:“步先生,喝不下去就直说,千万不要逞强啊。”
此时的孟子涛,完全和正常人一样,在场人就算再笨,也知道刚才是孟子涛示敌以弱了。
“你……你居然……”步明宇指着孟子涛,突然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跌跌撞撞地就向门外冲了出去,不过出了门没跑几步,嘴巴里就喷了出来,吓得路过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尖叫不已。
“这事没完!”步明宇的跟班撂下一句狠话,也匆匆地跟了上去。
“咯!”
孟子涛打了一个饱嗝,笑道:“胀死我了,我得方便一下。”
等孟子涛从卫生间出来,就发现大家都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
冯正生笑道:“我们就想问一下,你的身体是怎么长的,居然喝这么些酒,都没有反应。”
孟子涛不想多做解释,嘿嘿一笑道:“也许是因为我身体特殊吧。”
金栋则显得有些担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真没事,其实和喝水差不多。”孟子涛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没事,接着拿起桌子上的田黄摆件,说道:“刚才答应的钱都没付,真是便宜他了。”
冯正生笑道:“你真想要的话,还能要不着?不过,你也够贼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好这段时间缺点零花钱,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大家都哈哈一笑。
“对了,金总,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孟子涛好奇地问道。
金栋看向宋学成,说道:“宋掌柜,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宋学成马上就明白了金栋的意思,连忙提出了告辞,和服务员一起出了门。
金栋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也没多少好保密的,冯总应该知道,我名下有家房地产公司,在庐州也算数一数二,步家正是看上了我这家房地产公司,想让我出局。”
原来,那家公司是金栋和他朋友两个一起办的,虽说,金栋对公司的影响力很大,但要让金栋出局也是很有可能的。
本来,金栋很相信他朋友,肯定不会背叛他,但结果还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朋友还真就背叛了他。
“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不过,我金某人也不是好拿捏的!”
提起这件事情,金栋就不禁咬牙切齿,被朋友从背后捅上一刀的滋味,实在太令他心寒了。
大家沉默了片刻,孟子涛说道:“金总,我和舒泽是朋友,这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他提起?”
金栋稍稍一想,就想起了舒泽是谁,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连忙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孟子涛说:“金总,这件事情我也只能提一提,至于能不能成,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金栋摆了摆手:“没关系,你能能帮我提,我已经很感激了。”
冯正生说道:“金总,这件事情我是鞭长莫及,希望你能谅解。”
金栋连忙表示没关系,毕竟其中不但关系着步家,而且冯家也不涉及房地产。
冯正生接着说道:“金总,我觉得这事你还是要做好准备,步家很可能不会给你那么长时间的。”
孟子涛说:“嗯?步明宇会反悔?”
冯正生笑道:“商场和古玩界不一样,关系到生死存亡,哪有什么规矩好讲,更何况,刚才你们的协议,又没落在纸上。”
金栋点头道:“老话说的好,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太正常不……”
“呯!”
金栋刚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把房间的门给跺开了,紧接着,就有五六个人冲了进来。
“全都……啊!”
先冲进来的人刚刚开口,就被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大军给制服了,紧接着,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大军就三下五去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剩下的几个不速之客都一一制服,这些人全都躺在了地上痛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