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洗牌的前兆
兰初寒、兰凤贤走了，朱青也不见人影，热闹的厨房就此寂静下来。
老头子夏擎，估计又去天井扒掉上衣，冲冷水澡了。
再回厨房，老头子上身水迹淋淋。
恰好，夏羽正从握刀，时而清醒时而失神的疯魔状态脱离。
“呼——”
“这厨技，难怪冠以一个神之称呼，好用到爆炸啊！”
岂不是么。
一方面，是全面提升肢体的控制力，换个说法，就是提升微操的细节。
力道技巧在刀功中，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另一方面，是直接性的投射作用！
这个就更简单了，叫给食材按摩，用更通俗点的说法，就是给食材来一套贵宾VIP大保健，让食材被烹煮前尽可能开心快乐。
在这，不止夏羽，过去的贴灵符祭拜食材的雷恩，凭借超听觉与食材建立交流的玉川美纱，还有今天施展‘善良之刀术’的老头子，无不是把食材，当成具备灵魂的生命来对待。
为了让食材在下锅前达到最佳状态，此时的视野和格局，就决定了手法。
“我的刀功，算是突破了吧……”
夏羽把刀放回刀架，看看自己双手，目有喜色。
没有任务，自然没有奖励进账。
好像数据层面的收获完全没有，但厨艺和一个活人的精神世界，又岂是数据能够全面覆盖的。如果说，在今天以前，夏羽对特级以上，麟或者龙厨的刀功，看不清，视野中充斥着迷雾，那么经此大年初一上午的小小插曲，转变就是……
豁然开朗！
最怕就是看不清道路，不知前路在哪，更不知如何走。
但现在，迷雾尽散，夏羽看见了一条笔直的路，这条路直通山巅，上面隐约的风景，是麟，亦或是龙，谁又能断定尽头在哪呢？
当然。
最大的收获，还是！
“难怪黄鹤能凭此厨技，占了白玉楼三张阁主交椅中的一张，而且，一坐就是数十年，论年龄资历，还比魏安、孔淳大一辈！”
夏羽心中简直笑出声。
估计叶飞舟传授他厨技一点皮毛时，都没想到他能把这点皮毛，由绿色点到蓝色阶段，真正具备了实用性且能够无形之中，增加厨艺实力。
若叶飞舟知道过了年的“夏魔王”，厨艺又往前迈开一步，会不会对这桩厨技和配方的交换，懊悔不已呢？
“咳！”
背后传来轻咳。
夏羽早就察觉到，老头子站在背后，沉默审视他有一会了。
他转身，果不其然，老头子提出预料中的一个疑问：“你是从哪学的？”
脸上挂满严肃。
“叶飞舟教我的。”夏羽笑道。
“他？”
老头子不知那天赛馆后台的种种插曲，眉头狠狠一皱，“他怎会把如此重要的厨艺……泄漏，哦，是传授给你？”
夏羽摊开手，“老头子，别把人家当傻子好不好，你孙子我可是用了一张古配方的鱼形太极框架，跟他平等交换的。而且呢，他教我的，只是些皮毛，很浅显……”
闻言。
老头子一脸的不信，反而用看傻子目光，指对孙子气笑道：“瞧瞧，一点皮毛，浅显？看来你这混小子，也把我当傻子糊弄！”
“切！”
一脸鄙夷。
“实话总是刺伤人心，信不信由你！”
夏羽没多解释，趁着手热，转身又从厨台刀架，取一把刀下来，对着空气兴致盎然比划，像是个刚得新玩具的好奇宝宝，百玩不厌。
老头子张张嘴想问更多，却又觉得孙子身上疑云太多，要是每一桩都纠结，打破沙锅追究到头，岂不是心很累？
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就是这么个回事。
对孙子投以深深的一瞥，夏擎迈步走出厨房。
迎面撞上刚从闺阁出来的朱青。
“怎样，阿羽还在里面吗？”朱青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裙，之前汗迹油腻的脸孔、肌肤显然有特意清洁，予人沐浴露清爽的味道。
“不要打扰他！”
夏擎叮嘱，言语郑重，“他在习惯！”
至于习惯什么，老头子没说，朱青却了然的颔首，秀目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嘴上却恼火道：“是呢，要习惯才行！”
老头子轻飘飘走了，朱青在厨房门外，伫立有一阵子。
秀拳握紧又松开。
“这混账小子，越来越坏了，对我都敢那样放开手脚肆意欺负，换作其它女孩子，他岂不是更猖狂？”朱青气呼呼地想，“不行！”
“一定要把这股歪风邪气打压下去！”
“还我一个清纯又可爱的阿羽！”
厨房里的夏羽，浑然不知朱青一本正经地认为，自己是故意给她下药欺负她。
夏羽头顶飘来飘去的天使，简直要对门外跪下去了。
青姨，这、这真是冤枉！
天使痛哭流涕。
不对不对，我什么时候清纯又可爱了？
“你个废物！”
另一个头有双角、持叉子的恶魔，一脚踹开头有金圈的天使宝宝。
“嘿嘿嘿……”
脸上有魔纹，满满邪魅狷狂气质的小恶魔，发出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声，“来，跟我念，我们的口号是——将下药进行到底！”
到底要不要呢。
……
这个大年初一，夏氏爷孙和朱青选择宅，但是由于年前的食戟、比赛，夏氏老宅以外的中华美食界，过得并不平静。
白玉楼。
早上，一众高层就聚集给龙头拜年。
轮到叶飞舟，这个名义上是龙头亲传弟子，未来要继承龙头位置的接班人，跪倒在太师椅前。
天地君亲师。
龙头是受得叶飞舟这么跪拜行礼的。
“师尊，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寿双全！”叶飞舟高唱。
“起来！”龙头笑呵呵地虚扶爱徒。
拜年就此收尾，一干高层却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人群中，以魏安、孔淳为首，两人齐齐上前，说道：“黄鹤黄阁主隐退，从此不插手白玉楼、中华界事务，我们白玉楼阁主交椅，由此空出一张，请龙头尽快拔擢一名新任阁主！”
楼阁气氛顿时紧张，不少高层目光闪烁，显然对这张阁主交椅，有强烈争夺之心。
龙头皱了皱眉，沉吟一会，却挥手道：“暂无合适人选！”
他起身离开时扫视阁内众人，隐含深意地说：
“这张交椅，谁都坐得，但最终由谁来坐，我希望听取整个中华界的声音……”
楼阁一下子炸锅。
“龙头的意思，该不会在外的名厨，也可入我白玉楼坐上那阁主之位？”
“嘶！”
“这不是公开招募的意思吗？”
高层们骇然相视。
魏安、孔淳都愣了良久，可想而知龙头这番话有多惊人。
作为中华界美食圣地一般、中央中枢美食机关的白玉楼，至高龙头位置下面，就是三位阁主了。
魏安主持日常工作。
孔淳则修书，编纂食谱录，填充紫禁城内藏书宝库，近两天有新闻说孔淳和IGO的卡尔贤者达成食材数据库共通合作的消息。
而黄鹤，原本负责厨艺授课这一块，换句话说，黄鹤是大内一群厨师的总教头，凡是阁主以下，都要称呼其一声老师。
毫无疑问，谁能取代黄鹤，坐上这张椅子，就是白玉楼乃至帝都大内群厨的总教头。
这位置，这权柄，可让中华界大地震。
“龙头想干什么？！”
魏安揪心地喃喃。
孔淳眉紧缩，“中华界，这是要新一轮洗牌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