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饱经风霜,一定也受益匪浅。
董薇薇挂了电话,伸着懒腰道:“不想出去,外面冷的。还是在家舒服一点,希望明天不会下雪。”
“恩,我们看电影。”佐瑟也希望明天不会,不然交通会太堵。
如他们所言,这么冷的天还有两人也在外面堵着。
不过他们不是因为了交通或者积雪,而是无数个米分丝拦了他们的去路。
高楼大山外,刚准备上车的沈七和九月堵在车门口。记者拿着话筒,不知道提问什么。
米分丝把外面围的水泄不通,已经导致交通瘫痪了。
九月眉头微蹙着,对着记者们道:“如果你们在这么没休止的问下去,你们所在的公司就准备收我的律师函吧!”
“这里在干什么?”交警叔叔顶着寒风,感到这里。
米分丝们和记者在交警的劝说下离开,留下一堆脚印和积水。
沈七叹了口气道:“哎,我们还去下一站吗?”
“去啊,怎么不去。难道上一次的事情,吓坏你了?”九月坐进车里,系着安全带道。
就当是感悟中国的大好河山,顺便看看人文风貌。
沈七抖着肩膀,靠在椅背上道:“那倒没有,去就去吧。反正今天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挥霍。”
九月打着方向盘,向着下一站出发。上次经过的村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不过没事,接着往下走。今天去的地方,相对来说还可能比较温暖。
车缓缓的开出了城,来回飘散的雪花一点点的下着。沈七望着窗外的雪,有些困意。
它们就像是在催眠着他,隐隐约约的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睡着了。
梦里梦到了好多东西,他伸手去抓所有的一切都空了。
好似一张熟悉的脸,依稀能看的清楚。却还是有些模糊,梦里的沈七揉着眼睛试图要看清。
奈何下了好大一场雪,雪花淹没了所有能看到的东西。
他努力刨着雪,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
他一转头,看到唐晓宁的身影,泪水突然就决堤了。
沈七一下子就梦醒了,他发现他是真的哭了。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也许是因为知道得不到吧!
九月倒是一脸嫌弃道:“梦到什么了?都激动的哭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觉得心酸的难受。”沈七长吐了一口气道。
外面的雪,还依旧在下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带着唐晓宁来看看此刻的天,此刻的地。
一切都太美的,天地已经沦为一色。
一个人如果有喜欢的人了,就会变得多愁善后,变得格外敏感。
这天好像都不是天了,这地也仿佛不是地了。
他们都成了爱情的伴奏,奈何一个人却还是一个人。
九月打着方向盘望着前方的路道:“看你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梦到喜欢的人了?”
“算是吧,可有不算。哎,不提了。”沈七闭着眼睛,不想让自己重新感受那份心情。
好在目的地已经到了,九月将车停在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地方。
沈七跟着他下了车,两人踩着积雪发出“咯哧”“咯哧”的声音。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雪花陪着他们走了一路。
隐约听见门里有声音响起,好像是小孩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大概是他们都在家里暖和着,不像沈七和许安两人这么得空。
九月的衣服上盖了一层薄薄的雪,他望着前方的路。
有些迷茫,有些无奈。听说这里有家风水先生,特别的神。
他就想要过来看看老爷子,最近又讹了多少钱?
虽然他本身也喜欢风水占卜这些玩意,但无可奈何的是,易经这本书实在是难学。
努力钻研了很久,依旧是个半吊子。但他个人觉得,无非是阴阳两者互相交换。
就如同给你一个十足大的馅饼,里面多数藏着蛆虫。
或者砸到你身上的铁块,说不定里面包藏着金子。
记得先前来过,又忘了路。哎,路痴这毛病啊,什么时候才能好。
沈七手插着口袋,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全身冷的不像话,羽绒服里还有些温度。他跟在九月的身后,踩着九月踩过的脚印。
一步接着一步,没有目的的走着。九月忽然想到了,转过身和沈七撞个正着。
沈七捂着额头道:“你想去哪?我们都走了一路。”
“我知道地方了,走。”九月感觉这里好像有点印象。
左拐右拐然后再左拐,这独眼瞎住这么难找的地真是怕遭报应。虽然沈七不信,但也无可奈何。
他跟着九月穿梭在巷子里,左拐右拐的。九月停在一家老店门口,望着上面的牌匾。
匾上面的字已经看的不太清,只是房间里传来一阵阵戏腔。
老头唱的倒有几番风味,九月敲着门轻咳两声道:“大爷,我要来算上一卦。”
“你是算情还是财?呦,是你这小家伙来了。怎么没给我带些好东西,还带了个天煞孤星。”老爷子一身墨色袍子,坐在摇椅上道。
他手里拿着的烟斗像是清朝时期的,嘴边上的两撇小胡子有种江湖骗子的感觉。
这家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算是岌岌可危的老古董了吧。
老爷子刚才说他是天煞孤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不过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九月熟门熟路的坐在太师椅上,望着最上面供奉的一个老太太道:“哎,最近是不是赚了很多?连烟斗都换了。”
“嘿嘿,算你小子识货。怎么想起我来了?你不是最不信这些吗?”老大爷闭着眼睛,靠在摇椅上晃荡着摇来摇去。
老收音机里的戏子还在唱着,咿咿呀呀。
沈七坐在九月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两人互相吵着嘴,这家应该是个算命馆。
这里的摆设好像都很有讲究,有多他看不懂的小玩意。
九月倒是和老爷子熟的很,听老爷子的话音,两人交情匪浅。
“今年的雪,下的有些怪异。凡事啊,有异必有妖。”老爷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两人也听不太懂。大概是说这天不正常,还是怎么着。
九月拿起茶杯,摇着头道:“你这里也不说换换装修风格,不是讹了富商不少的钱吗?”
“那都是他们孝敬我的,我理所应当得来的。怎么被你小子这么一说,好像是我多想要一样。老头子我这条命,不久也。”老爷子睁眼一只眼,瞪着九月,另一只眼被眼罩包着。
九月知道老爷子管这叫天谴,老爷子泄露天机太多的惩罚。
这人间也不见得有多好,正好应了他的意,去地底下找他的孟婆喝碗茶。
沈七安静的听着,哪有人这么咒自己死的。
不过看老爷子的样,也没有多难过。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生死了,真是一个大彻大悟的人。是不是人老了以后,就会看淡很多东西。
饱经风霜,一定也受益匪浅。
九月噗嗤一笑道:“他们倒是敢不孝敬,你把他们的命格说的好一些,指不定就没那么多的钱好收。”
“我让你跟我学,你偏不,真是浪费了好苗子。干了我一行,钱永远不会少的了你。”
老爷子继续煽动着九月,没人继承衣钵也是很苦逼的。
不过九月看的更开,直言道:“容易早死的活,我才不干。”
“瞧瞧把这小兄弟撩着不管,看小兄弟的面相大劫应该过了。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劝你一句。越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越容易在阴沟里翻船。”
老爷子说完之后,又躺回摇椅里。闭着眼睛,听着戏腔。沈七身形一震,不知道什么意思。
九月宽慰着他道:“生活本就是经历的一种,什么阴沟阳沟的。我们生来就是感受生命,历尽劫难的。顺其自然,别想太多。”
“你小子口才这么好,说不定比我讹的人更多。”老爷子的手跟着老收音机的旋律晃动着道。
沈七觉得九月说的有理,顺其自然就好。其他自己所不能控制的事情,该发生就让它去发生吧。
九月伸着懒腰望着门口的雪停了,起身给老爷子作揖道:“小弟我就先回去了,免得夜黑雪大的不好走。多多保重!”
“走吧,走吧。”老爷子闭着的眼睛从未睁开过,哎,一个人好像是有一点孤独。
不过眼下又没有合适的人,他的衣钵该找谁才能继承下去?
出了店门的两人踩着雪,“咯哧”“咯哧”的直叫唤。
沈七跟着九月的步子,左拐右拐的出了村子。要是没了九月,他也出不来。
不过九月怎么认识那种江湖术士?不过依沈七看老爷子身上还有种阴阳先生的味道。
“怎么了?真怕被那老头说中?”九月看他半天不言语道,前方就是他们停在那里的车。
沈七坐在车里,靠着椅背道:“我也不知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吧。”
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又何必看的太重。就像是他连现在的事,都解决不来。
不知道唐晓宁现在是否已大腹便便了?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调皮捣蛋?
说羡慕谈不上,嫉妒也有点过。
沈七就是觉得心理不舒服,他和晓宁那么容易产生共鸣的人,感觉中间好像架了一道鸿沟。
车里放着低沉的音乐,就如沈七此刻的心情。
“所有的光汇聚成一个点/无限被扩大的亮光中是你/在空中越发的耀眼/想拥有的我/太过渺小/喜欢也只能捂在心间/心意也只能藏在眼里。”
这首歌由九月的嗓音唱出来显得更加伤感,似乎是在告别最爱的人一般,将所有的深情埋藏。
车缓缓的行驶着,沈七的心被这首歌催眠。
每一个旋律,都可以代表此刻他的心情。渺小的如同天外的雪,风一吹就不见踪迹。
有些人会在不知不觉的过程中,变得无比重要,甚至于连自己都不敢触碰。
对于沈七和九月来说,他们的生命里都有这样的一个人。
过往的回忆,他们舍不得去触碰一下。任由着时间将他们的伤痛,一一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