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肃穆
傅叶较沉得住气，伍哲却是没这耐心，当即开口问道：“你们身体也变异了？往好的那方面？”
“你觉得呢？”乌玥丢下一句话，直接绕过两人，从伍哲撞出的破洞里面钻了回去。
“伍哥，你还得努力些才是啊，我都替你急得慌！”风雨初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伍哲的肩膀，紧跟而去，留下一句话给伍哲算是鼓励。
“身上的居然伤全好了，我就够奇葩的了，这世界居然还有比我更奇葩的。”伍哲在心底嘀咕了一句，拍打掉身上的灰尘，也随后钻了进去。
“这回总算能好好吃一顿了，这两天没把我给耗死，老傅，多谢了！”风雨初嘴巴里的零碎还是不断，或许这便是他自我调节的方式吧。
几人勉强填饱了肚子，又在小镇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却是尽数用来观察身体刚刚发生变化的乌玥和风雨初了。
两人的身体变化明显还有着很大的不稳定性，好在暂时没有什么隐患表现出来，两人并没有出现精神分裂或者胡乱攻击的倾向，至少从几个小时的接触来看，伍哲和傅叶能够确认这一点，至于这一身本事是怎么回事，可就不是几人稍一合计就能够说清楚的了。
但乌玥和风雨初两人却是将自己身体在变化之中的那种感受说了出来，从最开始这些诡异的灰雾缠绕在伤口上，伤口那时候有些****的感觉，但昨天夜里的疯狂，根本不足以让两人对这一点有多少警惕。
之后昏沉欲睡，身子仿佛被钻了个通透，想来那时候这灰雾里蕴含着的微粒便开始入侵身体，并切开始从人体细胞以及一些更加微观的构成部分开始了，这一过程姑且称之为是改造，身体的发热，倒像是这最后一步，但这种微观构成完成的时候明显有些不稳定，也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而穿墙而过，在两人之后数度实验之后，也大致明白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身体被分离成亿万分子，甚至是更加微小的颗粒，每一部分都处在自己的完美掌控中，一种如同器械掌控自己身体的精密实在妙不可言，若用一个玄幻的词语来讲述，乌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内观，仿若灵魂出窍遍游全身，但身体每一部分却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全然不懂，便不深究，以免徒生些烦扰。
这是伍哲的态度，待出发的时候，也变成了几人的对待这事的态度。
聚拢成型，消散如烟，乌玥全然丢了平日里的架子，难以言喻的奇妙，罢了，只能用一个高呼的爽字来解答。
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彻底融入到空气之中，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乌玥全身舒畅，身形时聚时散，静若空中流云，随风而逝，动若骇浪翻卷，声、势皆在，怎样如同入水仰泳般漂浮在空气中，如何似自由落体坠楼般瞬时超速而逝，万有引力不再是束缚，而成了游龙般的两人的动力助推剂。
乌玥还算是有些矜持的，风雨初野起来可就不管那一套了，疯狂聚散往来，直至扑通一声闷响，几人皆惊，耍罢回到这辆寻到勉强能跑的小汽车中的乌玥身子没有丝毫动弹，手指快速消散，微粒迅速朝发出声响的地方蔓延过去，一个清晰如亲临的视野便出现在了脑海之中，乌玥这一手，竟是将这些能够最大程度消散隐匿于空气中的微粒当做了探测之用，其效其果比起胖子的界卫系统来，竟也是不遑多让。
“我去，玩儿得正嗨，怎么掉下来了。”
伍哲从副驾上赶紧下了车，这一眼看去，却是被风雨初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也不知这家伙是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了的，居然脑袋整个给砸成了一滩烂泥，要不是先听得风雨初那声吐槽，伍哲虽然有颗大心脏，却也是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就如同伍哲双拳砸下时候那般，风雨初摔到的地方尽数化作了灰雾，但不知为何，这次却夹杂些血色，虽然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雾化，但这与之前几人的实验比起来却是极不正常的。
伍哲走过去伸手就想把风雨初从地上扶起来，不想刚触碰到风雨初，这家伙便先痛苦紧张的喊了起来：“别动，伍哥，断了，不止一处，别动我，给我点时间，会好的，先给我来点吃的吧，我感觉这时候全身无力，肚子饿得慌，不会是能量用完了吧。”
不管这话说的对错，没准还真是这个理，伍哲赶紧放下风雨初，转身去车上取吃的来了，塞到风雨初嘴边，张口，伍哲赶紧先塞了块压缩饼干进去，伍哲刚开始拧水瓶盖的功夫，却是从风雨初不严实的口中看到那块饼干居然入口即化，不对，应该是就像两人一样快速化作雾状，片刻即消失在视野里。
伍哲再次目瞪口呆，口中不自觉叹道：“我擦，够牛B的啊。”
“什么？”
“啊？没，没什么，赶紧再来几块。”
伍哲赶紧再给风雨初使劲塞了几块，这嘴竟是没有被塞满的时候，“够了，够了，够了。”风雨初嘴里嘟囔着同时伸手上前，这才阻住了伍哲精卫填海般的势头。
再一看，风雨初身上已然没有了血口，尽数雾化重塑，这身体竟是很快的恢复了过来。
感觉着身子舒服了些，风雨初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是一脸的古怪，伍哲不明所以，只能干看着，风雨初面色再是微妙变化，伸手把伍哲手中的食物都给拿了过去。
放进口中，闭口不言，眼睛却也是给闭上了，看起来倒像是品尝世间美味一般，稍许过后，口中再入，重复数次，直到吃光手中的食物这才开口说道：“队长，我好像又发现了一个了秘密。”
风雨初一把搂上伍哲，直奔车座而去，却是打算和乌玥说这秘密去。
上车，发动，风雨初开口第一句就是，“队长，我觉得我现在成了练武奇才了，我能够感受到内力在我体内流动，最后缓缓聚集在我丹田位置。”
“队长，你打我干什么？”
“说人话！”
“哦，队长，好像我们的身体吸收食物能量的方式改变了，我能够感受到这种能量直接从嘴里经过七拐八绕，最后积攒在了小腹的位置这儿，好像一个电池槽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我不觉得，可是刚才我掉下来吃东西的时候，感觉那就是一个电池槽，感觉我们变成了机器人似的，那里成了储备能量的地方。”
乌玥伸手接过伍哲递过来的吃的，同样入口即溶，疑道：“难不成这是一种变相的进化？”
停留片刻，乌玥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异样，自己好像一个漏斗，有些东西呗过滤出去了，再次开口说道：“嗯？难道是食物残渣？”
这次连傅叶都忍不住好奇回过头来，却是刚好看到乌玥身上冒出的一阵轻微的灰雾，和之前两人变化时出现的别无两样，只片刻便消散无形，无嗅无味，但根据乌玥所说的话，几人相互一视，突然明白了过来：感情这玩意儿就当做人体排泄了？
看着几人交汇过来的目光，乌玥难得的有了一丝不好意思，排泄......这确实是挺让人尴尬的。
好在身边坐着的小萝莉还有些不明所以，不然乌玥真真是觉得难为情了。
小萝莉明显没有这里几人打磨出来的强悍心理素质，依然还有些胆怯，看着几人目光迎在了乌玥身上，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
一个小插曲之后，继续上路，路途遥远，但好在这找了一辆不算太糟糕的车子。
经过刚才那一下子，风雨初倒是安分了很多，虽然他很想实验一把，看看自己的“丹田”究竟能储存多少“内力”，但面对着只缺不多的食物，只能悻悻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几人一路朝着西南方向前进，从路边的指示牌来看，几人的方向确实没有错，确实是前往春城，也就是滇南省会的方向。
一段路上过来，并没有遇上拥堵，却不是这路上没有行人，而是这路途上，尽数被清理过了，依乌玥的说法，这是防区撤离的方向，这沿途的方便，自然便是防区数千之众推出来的。
遇上这般场景，看着路边的残迹，当初弃防区而走，其中艰险可见一般，而今几人这一路的平安，不仅是因为人少目标不容易引起这地方的怪物注意，不仅是因为几人的速度一直很快，更是因为冲锋在前的数千之众以血肉拼杀出来的血路。
车速不减，但车内却是之能听见汽车发动机轻微的轰响，就算是风雨初，此时也安静落座，车窗外目之所及，可谓是哀鸿遍野，谁又还有那心情调笑嬉戏。
即便是历经多次生死磨难，几经战场考验，也不会有战士会在战友曾战斗拼杀痕迹尚存的地方视若无物肆意洒脱，肃穆，就该是残酷的战场之上重游之人保持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