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雨中相遇( 上)
望望天色,老何在心里暗骂了句:“什么鬼天气!”
谁知道,刚刚在拐弯的时候,斜后方快速窜来一团火红,对方好像是要快马掠过,等这团火红近了,他才发现是一辆红色的豪华马车。
这样的路面,这样的天气,还驾车这么快,尤其是拐弯的,找死啊!
正想骂人,对方的车子刷地冲了上来,然后咣当一声,车子就冲到路边上,幸好对方机灵,反应不错,猛地拉住马缰急刹。
尽管这样,豪华马车的前轮还是落空了,悬在峭壁之上。
车里发出一声惊叫,声音尖锐。
老何吓出一身冷汗,及时拉住马缰,这才没有撞上去,否则那辆豪华马车,不翻进路边的山涧才怪。
徐茂先本来微闭着双目,听到叫声,问老何,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疯子想在这里超我们,找死!要不是我停车及时,她准掉山下去了。”老何埋怨了句。
“去看看!”徐茂先透过窗子,目光落在那辆十分醒目的红色马车上,嘀咕道:“怎么又是她?”
马车上传来一阵急烈的咳嗽,一张甜美又娇艳的脸出现在眼前,果然是那个曾经两次谋面,却又擦肩而过的神秘女子。
此刻她正在马车上,用手按住前胸,急烈地咳嗽。徐茂先对老何道:“去看看!”
老何下了车,来到豪华马车跟前,道:“姑娘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女子打量了老何一眼,没有说话。
依然用手按住胸口,不停地咳嗽,徐茂先透过车窗,看到风雨之下,那张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脸,令人一阵无由的怜惜。
老何伸出手去,对方似乎不愿意让老何碰自己,摇了摇头,又咳了起来。老何看到她那样子,不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装什么清高啊,要不是大人有吩咐,我还懒得理你呢。
老何最近家事烦多,心情不大好,对女人也就没什么兴趣,当一个人很缺银子的时候,对其他的事物自然就失去了兴趣。
但是对方的车子,前轮都已经冲到了峭壁边,悬空在那里,实在有些危险。老何见她又不情愿让自己帮她,便回过头来看着徐大人。
微风细雨,飘飘洒洒,让这条原本就不怎么好走的泥泞烂路,像抹了一层猪油一样,哪怕是徒步前行,也有种摇摇欲坠,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这样的路面,这样的天气,哪能驾快车?居然还想急转飞驰。
徐茂先看到老何的目光,只得自己下了车,道:“姑娘,你这车子很危险,先下来再说!”
徐茂先朝豪华马车上的女子问了一句,对方本来是用手捂着胸口趴在那里,听到有人叫她,她就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帮你叫人吧,先把车子拉上来再说。”
可能是徐茂先的声音,让她察觉到了与刚才那个中年男子略有不同,她抬头一看。见到徐茂先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愣,眸子里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茫。
于是,她露出一丝苦笑。
“是你?”
听口气,好像她认识自己似的,徐茂先点点头,伸出了手,道:“你先下来再说!”
对方犹豫了一下,一只白嫩的小手缓缓伸了出来。徐茂先握住她纤细的手掌,立刻有种凉丝丝的感觉,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却又有如婴儿般舒服。
徐茂先很奇怪,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女子,都能给自己一种不一样的感受。直到她站出来,微微哆嗦着身子站在徐茂先的身边,竟然与徐茂先的个头只差了两指头宽。
对方的身高,似乎与黄娟在一个层次,徐茂先正要松开她那凉丝丝的手,没想到对方啊哟一声,鞋陷在泥泞里,身子一歪,啊——
“小心啊——”
徐茂先本能地伸手抱过去,刚好揽住了女子轻盈盈一握的腰肢,让徐茂先的手掌实实地按在她的肌肤上。
又一股凉凉的,冰肌玉骨感觉袭上心头。
近距离地观察着这女子,细直的鼻梁,迷人深眺的双眼,深长的睫毛,还有那瓜子脸蛋,的确长得有几分倾城倾国的味道。
徐茂先扶住了她,道:“你没事吧?”
对方抿着嘴,咬着娇唇点了点头,看着徐茂先那神目炯炯的时候,一张俏脸无由地红了。
两人稍稍愣了下,一种古怪地感觉,在各自的心里悄悄地升起。
一股浓郁的宫廷胭脂的味道,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让徐茂先再次证实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两次擦肩而过的她。
“先到我马车里坐会,你那车子怎么处理?”雨有点大了,落在两人的脸上,徐茂先缓过神来,朝她喊道。
“多谢公子!”女子拉开门,弯腰进去的时候,本能地用手按住胸口,腰肢纤细暴露无遗,徐茂先看在眼里,感叹这腰好细啊!
这女子一进去,车里立刻就多了股浓郁的胭脂味,徐茂先留意了眼,今天她穿的是一套白色的套裙装。
看到徐茂先上车,她就腼腆地笑笑,道:“不好意思,给公子添麻烦了。”
“没事,你那车子如何处理?”徐茂先又看了眼那辆红色的豪华马车。
女孩柔声地道:“我发个笺条就行了,他们会来处理的。”
收了笺条,她朝徐茂先歉意地笑了下,脸色略有些苍白,白晰的手又本能地按在胸口。
“要不要去医馆?”
女子摇摇头,徐茂先就道:“老何,走!”
老何透过余光,打量了眼那位女子。
马车走在泥泞的路面上,巅巅波波的,车里的几个人晃来晃去。马车的空间本来已经很宽了,两个人还是避免不了的偶尔撞在一起。
每一次碰到她的手臂,总有一股凉凉的感觉,徐茂先没有看她,而且靠在座子上,闭着眼睛睡觉了。
昨天晚上跟唐凤菱小别胜新婚,两个人折腾到很晚才睡,今天中午又喝了不少酒,疲惫得比较厉害。
这雨,还在淅沥淅沥地下着,天却渐渐地黑了下来,直到车内一片漆黑,偶尔一辆马车经过,才能透着这丝灯笼的光,看到车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