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回 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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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骨头的话音未落,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本来他们都蹲在高脚屋内的窗户之下,靠墙蹲着议事,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一下子觉得左边的墙壁一下子炸裂了开来,一阵凌厉的刀气把这排竹墙砍得四分五裂,而屈彩凤的白发飘飘,红衣如血,手提两把雪花镔铁刀,正冷冷地站在这七八个苗人的身前:“是谁想暗箭伤人的?!”

七根手指头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刚才出损招的那个骨头,这是个四十多岁,满脸油彩,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纹身的瘦高个子,一看就是贼眉鼠眼,绝非善类,他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周围的这帮人对自己的背叛,怪叫一声,手腕一翻,抖出一把闪着蓝光的淬毒匕首,整个人凌空扑起,向着屈彩凤高耸的胸部就扑去。

屈彩凤也不多啰嗦,两把雪花镔铁刀带起一阵刀风,骨头的身子还没近屈彩凤身边三尺之处,“叭”地一声,最前面的那只匕首,连同他紧握着匕首的两只手,就被生生削断,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两道如狼爪般的刀风,迅速地掠过了他的脖颈处,让他都来不及叫出一声,一颗脑袋就被生生削下,象个西瓜一样在已经遍是鲜血的地上滚来滚去。

屈彩凤一声清啸,飞起一脚,把这具无头断手的尸体踢得凌空上飞,而她的双眼变得碧绿一片,双刀舞起天狼刀法。各种残忍无情的天狼剔骨流一下下地砍在这个骨头的尸身上,片片血肉在空中飞舞。空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道,吓得这些苗人们连说话都忘了。张大了嘴巴,直看着这血腥凶残的一幕,等到这具尸体落到地面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整个上半身都给砍成了骨头架子,血肉和内脏的碎片飞得满屋都是,这些人的身上都挂了不少碎肉或者肠子,骨头真的给砍成了一堆“肉骨头”了。

这七个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往地上开始呕吐,一边吐一边向着屈彩凤磕头求饶:“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屈彩凤本来今天心情极度不好,就想着大开杀戒,本来是准备杀尽这些暗箭伤人的卑鄙贼人,可听到这些人的叫法,倒反而给逗乐了,双刀一横,厉声道:“鬼叫什么啊!老娘有这么老吗?”

一个为首的苗兵哭丧着脸,说道:“咱们打不过人家的时候求饶是叫爷爷,屈宗主您是女中豪杰。自然只能叫奶奶。您要是嫌这辈份太高,那小的就叫你娘,娘啊,你就把咱们几个。当个屁放了,权当积德,好吗?”

屈彩凤从没听到这样的话。尽管她在山寨土匪窝里混了几十年,但这样贱到极点的小人却还真是没见过。而且又是娘又是奶奶的,几十岁的大男人说起来居然也不脸红。她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心,厉声道:“全给老娘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这几张丑脸,不然让你们全都变成骨头!”

这几个苗兵闻言,如蒙大赦,也顾不得多磕头,起身屁滚尿流地就从一边已经给打开的屋墙那里跳了下去,很快就散得不知所踪了,而寨中的其他喽罗和女人们,也都给吓得纷纷夺路而逃,原来还算平安稳定的寨子,一下子就变得鸡飞狗跳。

屈彩凤懒得管这些事,收起刀,回头对着一边企图架着张三平偷偷跑路的那几个卧底苗兵冷冷地说道:“老娘可没让你们滚。”

这几个苗兵就如同给人施了定身法,立马就定在原地不动了,为首的一个转过身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屈,屈宗主,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想溜,只是在这里打斗怕是有危险,场中的那二位都是高手,咱们这点功夫,给人碰一下就半条小命没了,就是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等打完了咱们再出来。”

屈彩凤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红罗衫,刚才那阵子血腥的天狼剔骨旋刀法,满天都飞着血肉内脏,可屈彩凤自身强大的天狼战气却是把那些肉块残肢给挡在了身外五尺之处,身上连一滴血也没有溅到,反倒是让那屋子里的苗兵们个个都给血肉淋得满身都是。这下子这位绝世独立的白发魔女在这里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子难言的妩媚,能迷住每个男人。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好了,站着别动,他们也快打完了。”

那两个苗兵顺声看去,却只见刚才还脸上都要滴出血来的杨一龙,这会儿已经面色灰败,腮帮子也泄了下去,嘴角和鼻孔中都渗出了血来,就连一直圆睁着的眼睛,眼角也尽是血丝,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汗出如浆,脚下踩出的一个三四寸深的小洞里,已经被他身上淌出的汗水淹成了一个小小的汗泊。

而另一边的沐兰湘,却是神态轻松,脚下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中的两仪剑不断地舞出一个个剑圈,忽快忽慢,淡蓝色的剑气紧紧地缠绕着这柄五股托天叉,让这叉子一点一点地向着自己这边移动。

沐兰湘看了一眼屈彩凤,四目相对,屈彩凤点了点头:“动手吧。”

沐兰湘的眼中神光一闪,娇叱一声,声音清脆动听,如乳莺初啼,而她的手中的剑光一闪,天蓝色的剑芒暴涨,那如同绳索般捆着五股托天叉的三道剑圈一下子变得无比地明亮,急速地转动起来,精钢打造的叉身被这极速旋转的剑圈一下子磨得通红,如火热的烙铁一般,那股子热气,让在几十步外的苗兵们,也都感觉到了一股子扑面而来的灼热。

杨一龙只感觉到手中象是被烧焦了似的,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今天他这千斤之力。如泥牛入海一般,从一开始就给这三道剑圈给牢牢地圈住。饶是他不停地发力,这钢叉却是既不能向前动半分。也不能给自己拉回来一寸,自己的所有力量,都象是被这三道忽生忽灭的剑圈给吸了进去,化为了那沐兰湘源源不断的力量,而她在来回游走时看着自己的表情,就象是在看一个死人,嘴角边永远挂着一种猫戏耗子的微笑,甚至这一柱香的功夫下来,看起来这位绝色道姑连香汗都没有淌一滴。

但这一下沐兰湘终于发了力。杨一龙只觉得自己手中的钢叉象是瞬间被融化掉,而自己的手掌也给烫得如被炮烙,他想要松开手,却不料这双手居然被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生生地粘在了这钢叉的叉身之上,如同是在烤熊掌一般,手掌中的粗皮被生生地熔化掉,而血肉则被牢牢地粘在了这通红的铁杆之上,发出阵阵焦糊味道。杨一龙再也忍受不住了,嘴里如同野兽低吼一般,发出阵阵咆哮,如同野兽在临死前的哀号。闻之让人丧胆。

沐兰湘心中恨极这个草菅人命的恶贼,有意在取他性命之前多折磨他一番,是以在通过两仪剑圈化光他全身的力量之后。才突然发力把这钢叉熔化,又以两仪绵劲紧紧地吸住他的一双爪子。可听到这人恐怖的叫声之后,从一开始的叫骂变到渐渐的求饶。然后便是声嘶力竭地哀号。

沐兰湘的心肠毕竟不够硬,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收内力,那柄早已经给熔化得变了形的钢叉终于落了地,而杨一龙的两只手,早已经给烙得连骨头都烧黑了,这一下百余斤重的五股托天叉落地,竟然生生地把他的两只给烫得焦黑的掌骨给扯下,而这回杨一龙连叫都叫不出身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处断腕处的骨头,居然说不出话来。

沐兰湘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平时出手一向也是干净利落,绝少象这次这样虐杀折磨人,只是因为听到此贼如此残杀无辜,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这才心中恼恨,想要折磨他一番,但也没有想到居然生生地这样把他的两只手给扯了下来,见他这副惨状,反倒有些不忍再下手取他性命了。

沐兰湘咬了咬牙,长剑一挥,收回了背后的剑鞘之中,从怀中摸出一只装了黄色行军止血散的伤药瓶子,倒出了些粉末,放在玉掌中一挫,然后一掌击出,黄色的掌风盖住了五尺外瘫坐于地的那杨一龙的断腕之处,顿时就把还在向外流血的伤处给盖住了。

沐兰湘朗声道:“杨一龙,以你的罪恶,即使将你杀上一百回,也难以洗清你犯下的罪行,今天本该将你当场斩杀,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双手已断,全身的怪力也已经散去,再也不能害人了,我也就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吧。”

沐兰湘说完,转身欲走,可这杨一龙的眼中突然凶光一闪,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力气,小山一样的肉山突然就冲着沐兰湘飞了过来,双脚在空中连环踢出,而靴尖突然冒出了两只闪着蓝光的淬毒匕首,直指沐兰湘背心处的四处要穴。

沐兰湘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为什么要逼我出手杀人呢!”还不等她拔剑反击,却只见屈彩凤的大红身影,带着一阵山茶花的香风从她身边一闪而过,直迎着那杨一龙过去,两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惨叫,回头再看时,杨一龙的两只断了手掌的胳膊和两条腿,分别齐根而断,四只残肢散落在四周,而他那个无肢的身体躯干,则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是这人抬起的脸上,却是面目狰狞,七窍都在流血,但肌肉在剧烈地跳动着,那样子象是要生吃活人。

屈彩凤右手长刀直指地上的杨一龙,刀尖上一滴滴地向下滴着血珠子,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冷厉的杀意:“杨一龙,你是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沐女侠本来已经放了你一命,还给你伤药,你却这样恩将仇报,也就休怪我出手狠辣了。”

杨一龙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如地府恶鬼在哀号:“恩将仇报?废了老子的武功,剁了老子两只手掌,然后假惺惺地给老子弄点伤药,这就是有恩?老子的手还长得出来吗?你们武功比老子高,要打要杀老子都认,就是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子就是死,也要变成厉鬼来缠着你们,向你们两个臭娘们索命!”

屈彩凤眼中杀机一现,浑身的红气一暴,刀身变得一片血红,正待挥刀痛斩此贼,却只见这杨一龙猛地一咬舌头,嘴角边鲜血长流,他一张嘴,半截断舌生生地从嘴里落出,掉到了地上,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脑袋也彻底后仰到了地上,两眼圆睁,却是已经死去了。

屈彩凤冷冷地对着杨一龙的尸体说道:“算便宜了你。”紧接着她收刀回鞘,一转身,却看到沐兰湘站在原地,秀眉微蹙,似是有些不忍心。

屈彩凤知道沐兰湘从没有这样虐杀过别人,上前两步,拉起沐兰湘的手:“妹子,可是嫌我出手太凶残了?”

沐兰湘摇了摇头:“也不是,当年我初出江湖的时候也就用过两仪剑法把一个淫-贼的四肢这样全给削断成了人棍,还为此作了好几天的恶梦,今天看到姐姐这样出手,仿佛又想到了当年的那次出手,有点感伤罢了。”

屈彩凤叹了口气:“绿林中人,多是这样凶狠强悍之辈,此贼虽然灭绝人性,但也算是条汉子,呆会儿我们还是在这寨子里找些人把他葬了吧。”

屈彩凤长出一口气,抬起头,微微一笑:“一切依姐姐的便是。”

二女说完之后,齐齐地转向了在一边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张三平等人,这几个人已经脸上尽如白纸,刚才趁着二人说话的时候把前天夜里的饭都呕了个干净,这些人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屈彩凤的手段,哪还敢有半点违背的胆子,即使在二人说话之时,也不敢再起一点逃跑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