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九回 幻影突击
屈彩凤的脸色一变,她没有想到云涯子的速度有如此之快。一个多月前大战英布的时候,吞了天魔丹的英布的铜皮铁骨,史前巨兽般的恐怖利爪,都让她记忆犹新,可是象云涯子这样直接一闪而至面前,四五丈的距离如同使了缩地法一般,倒是从没有遇到过,匆忙之间,她甚至来不及暴出所有的战气,两把玄冰双刃本能地卷起一片刀浪,银光闪闪,寒气森森,护住了自己的前心一片要穴。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寒冰双刃与幽冥血剑的每一次交击,都在空中爆出一朵冰冷的火花,几乎一闪之后,就凝成了一片火焰状的冰块,在空中悠悠落下,然后紧随着剑气刀风的激荡,不待落地,就碎成了千百块细小的冰珠,四散而去。
可是屈彩凤被突袭之下,先机尽失,尽管她的两把玄冰长短刀已经舞得密不透风,却仍然挡不住云涯子的凌厉攻击,这一下,云涯了使的分明是楚天舒的天蚕剑法,可是速度与狠厉程度,与大战李沧行时的楚天舒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楚天舒的剑法,屈彩凤都能看得清楚,而云涯子的这些剑刺,她却不能完全看到,几乎是凭着本能,以长刀相击,而短刀则在自己的胸前一尺之处连划连转,带起一片白色冰墙,以阻击突破长刀的幽冥血剑,而她的身子,则是不住地后退,眨眼之间,就生生地退出了二十一步,仍然不能停止!
云涯子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厉的微笑,仿佛面前的屈彩凤,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击败的到手猎物,他的一剑快似一剑,剑剑摧命,屈彩凤好不容易用长刀击中或者拨开他的一剑。他马上就能借这一荡之势,以更快的速度从另一个绝难料想的角度刺入,这二十七剑,开始的十四剑。屈彩凤还能勉强用长刀对付,第十五剑开始的十一剑,就已经完全突破了她的长刀防线,直入冰墙之中,靠了短刀在内圈的弹击。才堪堪挡住。
可是这第二十六剑,终于突破了长刀的远阻,屈彩凤见识过楚天舒的天蚕剑法,料想这一剑一定是天蚕吐丝,直击自己的小腹,她手中的短刃一个转转,就从胸口向下切,以击这幽冥血剑的剑身。
可是云涯子的眼中突然杀机一现,刺到一半的幽冥血剑,去势正如天蚕吐丝。向下刺击,可是剑到中路,刚及冰墙的那一刻,剑身却突然变得如同活物一般,本来坚不可摧的剑身,生生变成了软剑的招数,剑头猛地向上一扭,剑柄向下,剑尖向上,却是直刺屈彩凤的咽喉之处。
屈彩凤这一下骇得三魂飞了二魂。背上一阵冷汗直冒,这是标准的武当绕指柔剑的招数,可是用幽冥血剑这样的上古妖兵使出,又是这样快的速度。在生死一线的时候突然变向,却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她手中的长短双刃在这一瞬间,全都失去了功效,甚至连舍身反击,同归于尽的招数都来不及使。堪堪地一扭香颈,闪过这一下对于咽喉的突刺。
一股子阴邪的,冰冷的,带了无数腐烂尸体气味的剑气,从屈彩凤的鼻子里钻进去,她的脖颈处一处冰冷,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热血喷出的那一瞬间,就被生生冰镇的死意,这种感觉,上次大战英布的时候曾经有过,但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来得如此近,如此直接,因为,这一下刺的是她的脖子,即使靠着本能的反应和超人的速度躲过了一剑穿喉之难,粉颈也已经划伤。
可是屈彩凤来不及去感受自己脖子上的寒意与疼痛,脑袋猛地一扭,低头一转,就在她的螓首低下的那一瞬间,头顶一凉,原来是云涯子转刺为削,正好从屈彩凤的头顶扫过,那极寒的,阴邪的剑锋,让屈彩凤的头皮一阵发凉,而本来扎在脑后的一束发辫,应剑而断,空中一下子飞舞起屈彩凤那黑色的秀发,丝丝缕缕,如同乌云一般,在这肃杀的剑意之中,却又是那样的美到了极致。
屈彩凤这一下低头躲过夺剑的一削,重心放低,身子前倾,一咬牙,一招天狼刀法中的苍狼前滚突,闷头向前,左手的长刀急斩云涯子的右腿,而右手的短刀则刀柄一转,锋刃向前,直刺云涯子的前心要害。
屈彩凤的这一招是拼了同归于尽的打法,因为屈彩凤知道,等云涯子的下一剑,一定是变削为砍,顺势向下以剑出刀招,直砍自己的后背,转个脖子还勉强可以,但要是防这一下砍击,就是万万不能了,只有使出这种鱼死网破的招数,直刺敌心腹要害,或者可以逼得对方收招。
云涯子似乎也有些意外,对于屈彩凤在如此的艰难情况之下,居然还能反击而感觉到有点奇怪,他那庞大的身躯突然一震,屈彩凤的两刀砍出,却是空空如也,那玄冰短刃冰冷的刀锋,刺进了面前的云涯子的身体,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而眼前的云涯子,却变得模糊,直到化为一阵黑色的轻烟,再也不见。
屈彩凤的心中一凛,可这一招她已经用老,整个人都向前扑去,人在半空之中,无法采取任何防御措施,突然,一股阴寒的邪恶气息在她的身后出来,云涯子也不晓得使出了什么样的身法,几乎是移形换影,直接就从屈彩凤的正前方瞬移到了她的身后,,而幽冥血剑之上,黑火大盛,阴冷的凶光,如同死神的双眼,悄无声息,却又如雷霆闪电一般,对着屈彩凤的后心命门大穴,直刺而来。
事发突然,屈彩凤的身子在半空之中,已经作不出任何反应,甚至连同归于尽的招式也不可能再使出,她的心在猛地下沉,转而居然变得一片平静,她扭头看向了远处的李沧行,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她在心中暗暗地说道:“沧行,我已经尽力了,也许我这样死去,是我们最好的结果,若有来生,定与你再作夫妻!”